拓跋渊厉声道:“救驾?朕看你是谋反吧!”
元肃道:“皇上,臣不是谋反,而是为了拯救大辽。”
拓跋渊:“看来你和御马王是一伙的。”
拓跋凡听了这话,又见元肃已经掌控得了局面,便跑到元肃的身边。
“父皇,元堂主和儿臣一样,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辽,若有冒犯,还请父皇恕罪!”
拓跋渊又一次对拓跋凡的选择感到失望,“凡儿,你这是一错再错呀。”
拓跋凡道:“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四位亲王闻言震惊不已,怒不可遏,纷纷指责拓跋凡。
元肃将刀举起,指着他们骂道:“老匹夫都给我闭嘴!你们若是明辨是非,就该罢黜太子,拥立新君!”
四位亲忌惮他的威势,不敢再言。
拓跋渊道:“拥立新君?谁是新君?”
元肃一本正经地说:“皇上龙体不适,不宜再操劳国事,请皇上下诏退位,让贤给御马王。”
他看了朴卜木一眼,接着道:“朴公公,给皇上准备文房四宝吧。”
朴卜木当然没有行动。
拓跋逸:“元肃,现在放下兵刃,为时不晚。”
元肃充耳不闻,冷冷道:“今日抗命者,视同谋反!”
“造反的人说别人谋反,你可真是好笑。”卫玲珑嘲讽道。
元肃看去,冷笑:“姑娘智慧过人,在下佩服。但如今太子大势已去,姑娘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着实可惜。倘若姑娘肯弃暗投明,在下可保姑娘性命。”
拓跋凡听后乜了元肃一眼,心想:原来这老小子也看上了这梁女!
卫玲珑依旧信心满满,脸上的笑容灿烂如星:“大势已去?你说的是自己吧。”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喊杀声。
元肃脸上突显惊诧之色;拓跋凡又惊慌失措,连忙询问元肃出了什么事情。元肃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答不上来。
这时,一侍卫匆忙而入,瑟瑟发抖地向元肃禀报:“元堂主、元堂主回来了……”
元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斥道:“你说什么?什么元堂主!堂主在此!”
那侍卫:“卑职、卑职说的是……是元悠……”
元肃怔住了,也松开了手。
拓跋凡先是一怔,继而神色惶恐。
“元悠?元悠不是死了吗?”
他问元肃。
元肃已无法回答,他将目光斜向拓跋逸、卫玲珑等人,下令道:“杀了他们!”
那十名猎狐堂侍卫立即拔刀。
拓跋逸挡在众人身前,斥责道:“你们忘记了猎狐堂的誓言了吗?”
元肃哂笑:“狗屁誓言,动手!”
这十名猎狐堂的侍卫是元肃最近才招来的心腹,当然只听命于元肃一人。
十人冲了上去,拓跋逸和四位亲王都有功夫在身,便站成人墙,将卫玲珑和拓跋渊护在身后,抵挡这十名反叛的侍卫。他们坚信只要能够抵挡一阵,元悠的人很快就会进来救驾。
然而,四位亲王纵然曾经身经百战,但现在比较年事已高,还要以寡敌众,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张崇见状早就躲了起来,根本指望不了他。
卫玲珑想到了刘业,立刻询问朴卜木刘业人在何处。
朴卜木连忙道:“在那边的房间里!”
朴卜木带着卫玲珑前往耳房。在卫玲珑被带来之时,刘业就被带到耳房等候再次宣召。
耳房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两名看押的内宫禁卫正在忙着解开刘业的手镣和脚镣。因为打开手铐脚镣的钥匙在元肃那儿,他们只能用佩刀抵在链子上,然后用力去砸。可是两把刀都砸出了缺口,也只是在锁链上留下了一点痕迹。
元肃身为猎狐堂的副堂主,身手了得,就连元悠也说过未必是他的对手,因此刘业带着手镣和脚镣出去的话,只是白白送命。
“让开,我来!”朴卜木说。
没错,这话确实是朴卜木说的,卫玲珑和刘业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断开这副手脚镣。
但见朴卜木弯下了腰,撩起了左边的裤脚。原来小腿那儿绑着一把镶嵌着宝石、做工精致的匕首。
他取下匕首,来到刘业面前:“这是郡主给我的宝刃,说是削铁如泥,让我在必要的时候用来保护皇上。”
刘业点了点头,让他将匕首交给其中一名禁卫。
那禁卫将匕首出鞘,刃身在灯光下散发出雪亮的光。
禁卫看准了刘业手铐脚镣的关节,用力砍去。虽然匕首锋利无比,但也费了好些力气才斩断了刘业身上的手铐脚镣。
刘业松了松筋骨便要往外头走去,卫玲珑叫住了他,嘱咐一声“小心”。那神情,好比娘子对即将出门远行的丈夫的担忧和关切。
刘业点了点头,算是领了卫玲珑的情。
两名侍卫自然也跟着刘业走了出去。朴卜木也要回到皇上的身边,跟着走了出去。
阁内,趁着四手下人拖住拓跋逸和四位亲王的时候,知道时间紧迫的元肃飞身一跃,半空中翻过了众人,径直落在了御案上。
拓跋渊面露怒色,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他双手放在御案之下,猛然发力将整张御案掀翻。
元肃立即跳了起来,翻到了拓跋渊的身后,手中的刀向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拓跋渊这段时日已经掏空了身子,反应大不如前,元肃这一刀一旦命中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拓跋逸目睹到了父皇的危机,但他根本就来不及赶去解救,只能大喊着:“父皇小心!”
拓跋渊如何不知命将危矣,他不想死,但已无能为力。
大辽一代开国皇帝或将就此殒命……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拓跋渊即将丧命之时,一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元肃。
元肃慌忙用刀格挡,不料那把匕首十分锋利,居然将他的刀给削断了。断开的刀弹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元肃向匕首飞来的方向看去,出现在眼前的人,正是刘业。此时,拓跋渊已经逃离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勃然大怒,拿着断刀向刘业冲过去。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刘业被软禁时的画面:院子里,班布魁梧的身躯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沙。刘业笔挺地站在班布的身前,对这个手下败将不屑一顾。他就在不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那时就想和刘业较量一番。
如今,终于有机会了。而且是最后的机会。
刘业,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吧!
元肃出招迅捷如虎,招招生风,势大力沉。
刘业不敢怠慢,不管对待什么事情,他从来都不会怠慢。
元肃出手虽快,刘业的闪避也不慢。闪过三刀两脚之后,刘业窥到了一个空档,出手切入,打掉了元肃手中的断刀。
元肃也趁此机会,揪住了刘业的背后的衣裳,然后将刘业摔了出去。
刘业半空中调整了平衡,勉强平稳落地。脚下为稳之时,元肃飞踢已至。刘业抬手护在胸口,硬生生吃了元肃一脚,身子又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
元肃紧随而来,快拳雨点般密集地落下。
刘业左闪右避频频招架,元肃的铁拳打在墙上,震天动地;打在刘业身上,刘业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