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交出鲁宁,拓跋逸断是不舍,如今他看待鲁宁已经不仅仅是养在府中的艺妓了,更多了一份情愫在里边。
“我看事情的关键不在鲁宁姑娘身上。”另一谋士说,这话让拓跋逸稍感安心。“今日宫里来了信儿,听说皇上早朝迟到,还朝堂上睡着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近来国事繁重,父皇想来也是累了。”拓跋逸感叹道。
“或许并非如此。”那谋士说,声音放低了一些,“臣打探到,皇上在宫里也养着一名梁国的艺妓……”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拓跋逸震惊不已。倒不是说皇上不能纳梁国女子为妃,只是这件事情是要有程序的,而他至今闻所未闻。
其实在辽国皇室之中也有一条规矩: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正,皇室的人是不可以迎娶外邦的女子,更不能有后。不过,和亲、联姻这种不在这条规矩的限定之内。因为和亲与联姻的外邦女子,本身也是出身高贵。
拓跋逸现在明白了乌利等人拒绝他的底气来自何处了,想必他们也知道了皇上养**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支持他的是父皇,给他设置障碍的也是父皇。这事儿,不好办了……或许,是办不成了……
卫玲珑的身份是府里的琴女,但她现在在府里来去自如,俨然是府中的座上宾。从婢女那里听说太子已经回府后,卫玲珑就去书房找他。
拓跋逸仍在书房里与谋士们商议对策。三名谋士对眼下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虽然想到了几个办法,但执行起来都十分困难。
这时候,一婢女来到了进入书房,来到拓跋逸身边,俯身贴耳地说道:“殿下,鲁宁姑娘想见您。”
拓跋逸闻言站了起来,对三名谋士说道:“劳烦几位继续寻思良策,本王还有些事情,要离开片刻。”
三人起身向拓跋仪行礼,送拓跋逸出门。
走出书房,拓跋逸就看到了在长廊里静坐的卫玲珑。他脸上挤出笑容,然后才走了过去。
“鲁宁姑娘……”
卫玲珑见拓跋逸到来,起身施礼。
“太子殿下。”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殿下不是去找大臣们要人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拓跋逸一听,脸上不禁露出烦闷之色。
“事情进展不顺利?”
“是呀,我以为亲自出马就能解决问题,没想到还是碰了壁。”
“就连殿下都碰壁了,谁给他们的胆子和殿下做对。”
“父皇。”
卫玲珑一听就懵了,“皇上怎么会……他不是支持太子的吗?”
“父皇是支持我没错,但父皇在宫里也养了梁国的女子当艺妓……”
听到这里卫玲珑就明白了。
“若想让大臣们乖乖交人,就的让父皇先把人给交出来。”拓跋逸说完看着卫玲珑,心里想到了他也要交出鲁宁,想问鲁宁是否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但终究还没有勇气说出来。
“殿下有主意了吗?”
“主意倒是有一个,就是直接进宫让父皇交人,做出表率。”
“可是这么做就会触怒皇上。”
“嗯。”
身为太子,拓跋逸对自己的父皇在了解不过了。父皇好面子让他交人无异于直接打他一个耳光。不管父皇交不交人,他这个太子定然做不下去了。
卫玲珑能够理解拓跋逸的难处:“有件事情我想问殿下,皇上身边何时有梁人的艺妓?”
“也就这两天吧,过去没听说这事儿。”
“那事情就明了了,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太子的方略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因此才给皇上献上了梁人女子。这梁人女子恐怕经过精心的调教,所以才能俘获皇上的心。”
“父皇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怎么会被美色所谜?”
“这就难说了,男人嘛……不好意思……”
卫玲珑发觉这话误伤了一片人,也包括太子在内,连忙道歉。
拓跋逸非常在意这句话,倒不是觉得卫玲珑说的不对,而是担心卫玲珑也是这么看待他的。
“何人能够调教出这样的女子呢?”卫玲珑接着说道。
这显然是明知故问,拓跋逸立刻想到了张崇。
“这个赎换的方略是张崇想出来的,可他为何会在方略实施的时候给皇上送女人呢?”卫玲珑抛出了问题,这也是拓跋逸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这就派人去将张崇找过来问个明白!”
拓跋逸唤来了府里的下人,令他们火速前往张崇府上,提张崇过来问话。
“殿下可有沉住气呀。”卫玲珑又说。
“我知道。”拓跋逸道。
张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宫的人,更别说送皇上给女人。因此一定其他人将张崇调教好的梁人女子送进宫的。而这个人,卫玲珑和拓跋逸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便是御马王拓跋凡。可因为目前没有证据,所以卫玲珑才叫拓跋逸沉住气。
五匹快马来到了张府,府门的看守正要阻拦。其中一人出示了太子府的令牌,看守便退了回去,不敢阻拦。
“开门!”
“是……”看守打开了门。
“你们老爷呢,让他速来见我!”
“是……”
五人下马进入府邸,就站在院子里等着。
早有下人飞报张崇,张崇一听是太子府来人,顿时面如土色。他知道今晨太子去向大臣们要人受到了阻碍,其中原因和他有关。这回儿太子派人过来,定是来问罪的。
“你去应付他们,就说我不在。”张崇对长随说道。
长随点了点头,急忙出迎。
张崇则令人备好马车,准备前往御马王府。
“几位爷,我家老爷出门去了。”长随对太子府来的人说。
“出去了,我们刚到的时候怎么听说他就在府里呢?”
“那些看门的下人得到消息晚了,老爷早在一炷香之前就离开了。”
太子府那人冷笑了一声:“最好别骗我,否则……下场你知道的。”
长随弯着腰,诚惶诚恐:“小人不敢,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几位爷呀……”
“走!”领头的一声令下,带着四名手下出了府门,上了马,疾驰而去。
送走这几人,长随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要返回府里的时候,那几个人又掉头奔回来了。长随只能躬身立着迎候。
那人来到长随面前,长随刚要开口,脸上便落下了一道鞭痕。火辣辣地疼。
长随翻到在地,太子府那五人骑着马围着他,手里扬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长随的身上。
那长随吃痛,不停地求饶。府门的值守们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人敢上去搭救。
太子府那五人停止了鞭打,长随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知道为何挨打吗?”五人中的领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