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没什么菜,将就着吃吧。”卫玲珑自豪地说,“当然,如果不合你的胃口,也可以让外面那些人去买。”
“怎么还有吃的?”刘业问。
“看看这个吧。”卫玲珑将信递给刘业。在刘业看信的时候她说道:“把管家找回来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刘业看完了信,放在一边:“没那个必要,或许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
那是,你今后就住皇宫了。卫玲珑心想。
刘业拿起了馒头,就着白粥吃了起来。
卫玲珑看着心里很高兴,不过让堂堂王爷吃着寡淡的食物总归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要出去托人去买点佐料。
“没那个必要。”刘业说,“他们也不会理会的。”
“你可皇上召回的,他们还敢怠慢不成?”卫玲珑不信,但她已明白刘业这话里的意思。
“皇上可能已经改变了主意。”
这话让卫玲珑非常气愤,心想皇上这个糊涂蛋,居然在这时候听信谗言,亲小人远贤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不如以西太后的名义给皇上写一封信,让他信任燕王?不行,这么做皇上非但不会相信,或许还会怀疑是刘业的阴谋。
“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等。”
“等?”
“没错。”
对于卫玲珑来说,要理解刘业的意思并不难。因此她也坐了下来,陪着刘业吃早饭。早饭过后,刘业开始打扫府邸,卫玲珑稍作休息后也加入了打扫当中。两人这一天下来就是在打扫中度过的。卫玲珑倒也不嫌烦,反而觉得温馨和有趣,像是在打扫自己的家。无疑,这是她和刘业增进感情的机会。
话不絮烦,说到马驰鸿和秦洪都回到了宫中,要求面见皇上。
马驰鸿先一步到了宫里,径直前往御安殿,当值的太监却告诉他皇上今儿谁也不见。马驰鸿不甘离去,便说了来由,恳请那太监怎么也要通传一声。
那太监叹了口气,答应进去通传。但这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并没有去见皇上,只是到里头转了一圈就回来敷衍马驰鸿。
马驰鸿甚是无奈,拂袖叹息而去。
秦洪和潘从严一起进了宫,他们就聪明多了,没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去见了国师时同光。
“秦大人来找我就对了,若是直接去见皇上,定是见不到的。”时同光甚是得意。
秦洪早就料如此,但潘从严不解,问为何不可以直接去见皇上。
时同光道:“不久前玄火殿走水,皇上为此龙颜大怒,最不想见范太师那伙人。可皇上又不想让范太师误会,便要一视同仁,所以,秦太尉去见皇上的话,也会被挡在殿外。”
“玄火殿走水?怎么会这样!”潘从严很是震惊。
秦洪依旧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时同光看了秦洪一眼,对潘从严道:“玄火殿是炼丹的地方,本就容易失火。”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似乎是想让潘从严自己去悟。
“好了,其他的事情过后再叙吧,先去见皇上。”秦洪道。他也不愿潘从严对他和时同光的关系了解太多,因此担心时同光会说漏了嘴。
时同光明白了秦洪的意思,点了点头:“秦太尉,请吧。”
御安殿。
梁帝刘天琪坐在一个垫子上闭目打坐。
平时只要身体状况允许,他都会用一到两个时辰来打住。用他的话说这么做是为了向天帝传达自己的诚心,否则就算吃了时国师的金丹也未必有效。
每次刘天琪打坐的时候都不见任何人,也只留吕春在身边伺候。方才马驰鸿求见之事,吕春自是知晓的,也犹豫过是否要告知皇上,不过最后他选择保持沉默。
这会儿,有太监悄悄走了进来,在屏风外做出挥手的手势。
这是吕春和值守太监事先定下的手势,挥手则代表时同光来了。皇上敬时同光为天仙人,吕春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也不敢不报。
“皇上,国师求见。”
刘天琪没有睁眼,吕春心中窃喜,认为皇上就该一视同仁,不想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刘道:“请进来。”
“是。”吕春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时同光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走了进来。“参见皇上。”他鞠躬行礼道。
刘天琪睁开了眼睛,道了声“免礼”,目光便落在了时同光手中的盒子上。
“国师,你手中是何宝物?”
时同光道:“皇上,这是秦太尉在德顺府找到一颗千年雪参,若用其与金丹合服,药效增倍。”
刘天琪面露喜色:“太尉时刻惦记着朕呀。国师见到太尉了,这么说他回来了?”
“是。臣看他似乎有事禀报,但又不敢打搅皇上清修,故而留下这盒雪参让臣转交给皇上。”
“既然回来了,吕春,派人宣召吧。”
“是。”
吕春退了下去,时同光将那支千年雪参呈给刘天琪过目。
正看着,吕春又走了进来:“皇上,太尉在殿外侯宣。”
刘天琪:“让他进来。”
当值太监高呼:“传太尉进殿!”
不一会儿,秦洪来到了殿中,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天琪:“太尉免礼吧。”
秦洪:“谢皇上。”
刘天琪嘉奖了秦洪为他寻来的这支千年雪参,赞扬他是“朕的一忠臣”。
那边时同光听他君臣二人说话就知道自己该离场了,于是便以要用这支千年雪参炼丹为由,先行告退。
时同光刚走,刘天琪便转入了正题:“燕王接回来了?”
秦洪道:“回皇上,已经接回来了,依皇上旨意,安顿在燕王府。”
秦洪说完便在等刘天琪的下一步指示,刘天琪抬着头望着上方,目光呆滞,思了许久,像是自说自话:“先这样吧。”
马驰鸿在被皇上拒见之后,虽然离开了御安殿,却没有立刻出宫。他料想秦洪也会进宫面圣,就要看看皇上是否会接见秦洪。很快他就等到了在御安殿内线人的消息,为此怒火中烧。他本想再次去求见皇上,细思之后觉得不妥,便立刻出了宫,前往范黎府邸。等他来到范黎府邸时,范黎已经准备进宫当值去了。正在洗漱更衣的范黎听说马驰鸿来了,立刻将人请来见面。
“情况就是这样……”马驰鸿义愤填膺地将他的不平说了出来。
范黎听后到还平静,似乎是早有预料:“皇上不见你,应该与前些日子玄火殿走水有关。”
“玄火殿走水?”
“玄火殿走水,时同光对皇上说了一番异象不祥这类的话,暗指燕王归来是为不祥。因此皇上才下旨将燕王软禁在王府。”
“岂有此理!皇上怎么能这么糊涂!”
一向沉着的范黎听到这话反而慌了起来,急忙提醒马驰鸿慎言。马驰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带着歉意低下了头。
“之前我们力主燕王归来,皇上或是因此而迁怒我们,所以才不见你。”
“那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这些日子咱们先不要提燕王的事情,等皇上气消了再找机会说也不迟。”
马驰鸿叹了口气,没有反驳,这便是接受了范黎的提议。
“我也该进宫去了,你这一路辛苦了,就回去休息吧。宫里我会替你告个假。”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马驰鸿先行离去,等他人走远之后,范黎这才坐进车轿里,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