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认与不认,罪证已齐,便可宣判。许府许璧,无恶不作,先后杀人、害人多起,且认罪态度恶劣,现判其死罪,着秋后处斩,拉下去吧。”
许琳抽了一张令牌扔下堂去,衙役便上前来,将许璧拉起带走。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会付出代价的……”
许璧边被拖着走,还边大声地嘶喊着。
“郑魁,你虽也罪大恶极,但念你认罪积极,供有幕后主使有功,且留你一条性命,发配边疆充军,永不得回长清,择日启程。”
许琳又接着宣判了郑魁。
“谢,谢大人恩典。”
郑魁虽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可至少保住了性命,也只好谢恩了。
“青天大老爷啊,许大人,长清百姓感谢你!”
“是啊,青天大老爷,这,这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事……”
“叩谢许青天许大人,叩谢许青天许大人……”
百姓代表和围在门口的百姓听到了这样的宣判,都激动得直抹眼泪,纷纷下跪向许琳致谢,大家都像迎来了新生一样,喜极而泣,继而奔走相告。
这一天的长清县,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几十万百姓都因为许璧的宣判而兴奋不已,纷纷上街买酒买菜,街坊邻里间相互庆祝,到处突然忙碌了起来、活跃了起来。
“玉荷,我回来了。”
“玉荷,我送玉伯伯回来了。”
下了堂,玉仲、刘业、游翰东一同回到了医馆,都高兴地喊出了玉荷。
“你们回来啦,哦,肖大哥也一起呀,下午医馆清静得很,我便跑回房间休息了,我这就去安排晚饭吧。”
玉荷见众人回来了,还没听说许璧宣判的事,因此毫不知情。
“别做了。今天下馆子去!我请客!”
游翰东抢过了玉荷手中的围裙,高兴地劝道。
“不用你破费,我爹去看病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人家又不是不给医药费……”
玉荷以为游翰东是为了报答玉仲帮他亲戚出诊,便又想夺回围裙。
“玉荷,听翰东的,今晚就到外面吃吧,顺便告诉你一件大事,一件大大的喜事呀。”
玉仲也一脸轻松地劝道。
“爹,是,是什么事啊……”
玉荷心里一打鼓,还以为是有关自己的婚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问。
“好了,我来说,瞧玉荷急的……玉荷,下午唐州刺史提审了许璧和郑魁,有郑魁的证词,和百姓代表的作证,许璧已被判了死刑,郑魁也被流放出去了,这下长清县太平了,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刘业接过话去,向玉荷和李祥说明了情况。
“天啊,这是真的吗?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
李祥听了,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噌的一下从柜台上跳了出来,还绊倒了,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爹。你下午不是去出诊,是去当证人了吗?”
玉荷回过神来,才明白是游翰东和玉仲事先隐瞒了自己,内心一阵感动。原来,她也一度为此十分焦虑,既想郑魁和许璧早点受审,又怕自己要上堂对质,十分难堪,如今,众人悄声地就把事情解决了,自己还丝毫不知情。
“是啊,玉伯伯怕你伤心……玉荷,事情过去了,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好吗?走,高高兴兴吃饭去。”
游翰东忙解释了一下,便试图转移话题,以免玉荷有时间多想。
“好,谢谢爹,谢谢你们了!”
玉荷破啼为笑,跟着众人锁好店门,便出去了。
“爹,你看,大家多高兴啊,真是好久没感受到长清人这样兴奋的情境了,过年的时候都没这么喜庆。”
玉荷一路走,一路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由得感叹道。
“是啊,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只是,这许京还没有消息,不知后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玉仲望着街上的行人,突然想起许府的当家许京还没有消息,有点顾虑道。
“是呀,怎么把许京给忘了……肖弦,你后面可还有什么计划。”
游翰东拍了拍脑袋,也突然想起来,便推了推刘业道。
“许京知道了消息,肯定不会赶回长清,也许会直接上京城寻找靠山,我们静观其变吧,若那靠山真的出现了,我也自有办法,大家放心。”
刘业显然一直记着许京,只不过知道还不到时候,只需要等待时机。
“肖弦,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你才来长清几天啊,就把迫害了长清人多少年的许府拿下了。”
游翰东由心地表达着自己对肖弦的佩服和羡慕。
“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京城久了,有点关系,有点朋友罢了……就这家吧,上次进来过,饭菜都蛮可口。”
刘业知道自己不可以暴露身份,便又简单地敷衍了两句,替众人选了一家饭店,大家便也不再追问,一起进去了。
此时,在其他省市商谈着一笔的大买卖的许京,先是接到了许璧被捕的消息,便随阿忠连夜启程,准备赶回长清周旋,二人急冲冲地行至了平海县,眼看马上就要进入长清了。
“老爷,老爷……快停车啊阿忠……”
此时,许京听到后头有人在高声喊着,还听到了在喊着阿忠,立马喊住了阿忠,停住了马车。
“老爷,我是乌管家的邻居李旦,乌管家特命我来传递消息的……”
李旦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了阿忠的马车,来到许京的马下,喘着气解释道。
“哦?府里没有人了吗?为何要劳烦你前来?”
许京心下一惊,忙人马车上下来,追问道。
“老爷,乌管家为了救少爷,昨天集合全府的人,到衙门去要人去了,还围攻了衙门,倒霉的是,唐州刺史竟然突然过来,把他们以造反罪名都关了起来。乌管家离开前,曾嘱我暗中观察,若出了事一定要沿阿忠的路线来找你们……我一路向前都没有找到你们,才绕了小路来找,所幸终于找到你们了。”
李旦长篇大论地解释着。
“捡紧要的说,现在少爷怎么样了?”
许京一听唐州刺史出现了,又听到造反二字,便紧接着追问道。
“少爷,被提审了,郑魁表少爷招供了,还指认了少爷,还有几个百姓作证,少爷,少爷已经……”
李旦说到这,有点说不下去了,手也哆嗦了起来。
“你倒是说啊,少爷怎么了……”
许京越听心里也越紧张,眉目都揪到一起了,李旦却还没说到重点,把他急坏了。
“少爷已经被宣判,秋,秋后处斩……”
李旦吞了吞口水,一口气不换地跳出这句话,仿佛跳出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艰难。
“啊?”
许京惊得往后一退,差点便摔倒在地,被阿忠扶住了,阿忠也目瞪口呆,六神无主。
“这些人,这些人就是趁我不在……”
许京蹲在地上,陷入了愤怒中。
“老爷,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救救少爷和众人吧,这要晚了,怕……”
李旦把乌管家叮嘱的话继续说完。
“李旦,你先返回长清,有什么情况写信给我,我把客栈名给你,我这就赶往京城求助,切忌不能透露我的行踪……”
许京定了定神,也自知为今之计,便是寻找上面的关系出面帮忙,便匆匆把客栈名字写给了李旦,然后随着阿忠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