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翰东说着,又急着要去看玉荷,看得玉仲是又高兴又好笑:“傻小子,急什么,一起吃了午饭,带我一起去吧。”
“是,是……我去帮帮她。”
游翰东调皮地笑了笑,转头便向厨房走去。
“玉荷,好香啊,中午做的啥,赏我一口不?”
游翰东来到厨房,见玉荷正在把菜装盘,便嬉皮笑脸地上前去。
“老是来蹭饭,伙食费可别忘了交。”
玉荷抬头一看,脸上立马浮现了笑容,嘴上却还是故意怼道。
“交,交,以后全都交给你还不行嘛。”
游翰东又趁机表露着心迹。
“去,谁要管你全部了……别贫了,喊上我爹和阿祥,吃饭了吧。”
玉荷说着,把菜端向了饭桌,又开始拿碗筷,动作利索而稳当。
“玉伯伯,来,快来,李祥呢?”
游翰东招呼来了玉仲,又关心着李祥。
“他还有点药没包好,马上就来了,我们先吃吧,不要紧,都是一家人……”
玉仲说着,便坐到了饭桌上,端起饭碗对玉荷道:“玉荷啊,翰东方才说他家有个亲戚,有个顽疾,一直治不好,年纪也大了,爹一会随他去看看,你和阿祥把店看好。”
“哦,好的,爹……路途要是远了,你就雇辆马车去吧,别累着。”
玉荷没有想太多便应下了,又转而叮嘱道、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我不会让玉伯伯受累的。”
游翰东忙接过话去。
“是啊,有翰东一起,没事的。”
玉仲搪塞了两句,便也转移了话题。匆匆吃了午饭,又向李祥叮嘱了几句,便跟随游翰东一起出了门。
“升堂……”
“威武……”
随着许琳的一声命令,衙役们异口同声地念着,整个公堂显得肃穆而威严,这是长清县最近几年来,最为庄重的一次升堂了,大家都不太习惯的同时,又有些紧张和欣喜。
“带犯人郑魁、许璧上堂……”
许琳紧接着又下了一道命令,便见祖俊发后头跟着两名狱卒,分别押着郑魁和许璧上堂来了。郑魁被关押多天,且已签字画押,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淡定,似乎已经无所谓了,而许璧则不然,恨恨地盯着郑魁,又斜眼瞟着庭上的人,一脸的不服气。
“来,谁是郑魁?”
许琳大声问道。
“大人,小的便是……”
郑魁偷偷瞄了一眼台上,一看官服便知道是上级官员来了,忙识趣地跪下。
“那么,你就是许璧了,见了本刺史为何不下跪……”
许琳故意挫挫许璧的傲气。
“哼,什么刺史不刺史的,我劝你们,快把我放了,你们这些芝麻大点的官儿,也想动本少爷……”
许璧直挺挺地站着,昂着头不屑一顾地冲着许琳大声道,似乎是要宣誓自己的地位,试图吓住许琳,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许琳是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官。
“到了本刺史的公堂,就由不得你讲话的份了,来人,把许璧按跪在地。”
“是!”
许琳一声令下,两名狱卒忙上前去,将许璧按压在地,许璧执拗不过,便只好愤愤地跪着,心里第一次感觉到有点害怕。
“郑魁,你所供述之事,本刺史已查阅,是否句句属实,如实说来。”
许琳先拿出郑魁签字画押的供书,严肃地质问道。
“郑魁,我哪时亏待过你了,竟敢伪造供词诬蔑于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白认你这么多年的兄弟,呸!没有骨气的东西。”
许璧借此机会,把对郑魁的满腔恨意倾倒了出来,听得郑魁也是既尴尬又无助。
“威武……”
“许璧,枉我对你忠心耿耿多年,你竟然派……”
“住口,你二人皆是要犯,竟敢在公堂喧闹,难道想罪加一等吗?”
任向北见郑魁要说出被人暗杀一事,怕许璧当堂否认,二人翻供的话,案件就不好进展了,忙出口打岔,喊停了他们。
“郑魁,快快回答许大人的问话。”
严安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命令郑魁回到正题……
“回诸位大人,小人所诉件件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啊。还望大人念小的是从犯,且主动认罪,从轻发落啊大人。”
郑魁不再理会许璧,顾自地回了话,还为自己求了半天的情。
“好,本刺史自会按律进行宣判,来人,带郑魁在一旁……带百姓代表……”
紧接着,游翰东领着几名百姓代表上了公堂,其中包括玉仲。
“大人,这便是长清的几位百姓代表,他们都要上堂状告许府。”
“好,哪位是玉氏医馆的?”
许琳见郑魁供词里最先供述的便是与玉氏医馆相关的案子,便先问道。
“大人,小人便是玉氏医馆的玉仲,小女玉荷的事情想必大人都知道了,这样泯灭天良的事情,只有禽兽不如的人才干得出来,还请大人秉公执法,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玉仲噙着泪水,难过地申诉着,虽然事情过去有一阵子了,可作为父亲,他还是为此深深地痛苦着,觉得对不起玉荷,对不起她早逝的母亲。
“玉伯伯,来,坐下说话。”
游翰东见玉仲有点发抖,忙上前扶着他,让他在原告凳上坐下。
“玉仲,此案郑魁已招供认罪,也说出了幕后主使许璧,本刺史定当还你父女一个公道。”
“大人,小民张平,两年前跟妻子合开了一张裁缝店,谁知许府接二连三来敲诈勒索,不仅弄得我们倾家荡产,还逼死了我的妻子,当时情境许多村邻都亲眼看到,还请大人为我妻报仇啊,可怜孩子还那么小……”
“大人,小人铁牛,原是许璧身边的侍卫,他为泄私愤,将我左手打废,多年前,还唆使恶霸害死我表姐南晴的父母,害得她家破人亡,最后还被他使计卖入了望江楼,这里有他当年写给杀手的密信,还请大人明察。”
最后上来的,原来是铁牛,他把藏在身上的一封信呈了上去,许璧软软地摊在了地上,近乎绝望。
“这位大哥,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啊?”
在一旁陪审的肖弦看到了铁牛,便觉得十分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脱口而出问道。
“肖捕快,实不相瞒,正是我投了两次石子予你,向你透露了玉荷小姐和许璧奸人的下落,当时我处境危险,怕许府知情后蓄意报复,所以才没有露面,还请不要见怪。”
铁牛摘下了斗笠,向肖弦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难怪了,你就是南晴的表哥?”
刘业紧接着追问道。
“是,虽是远房的表哥,但她待我极好,也是他提醒我向你通报消息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遭遇……许大人,百姓所诉只是许府在长清为恶的冰山一角,还请大人为长清百姓作主。”
肖弦低头一叹,又转而向许琳申求道。
“许璧,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琳拿着物证,再次厉声问着许璧。
“这些证据都是你们捏造出来的,我就不认罪,你们奈我何?”
许璧还硬着头皮在做着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