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俊发拍了拍游翰东的头,又转而问问刘业的意见。
“翰东说的,正是我所顾虑的,我觉得……”
“接着!”
刘业正想说话,突然铁牛将一个石子从旁边的巷子里向他打来,他中断了想说的话,准准地接住了:“又是他?”
“肖弦,谁啊?快看看写的什么。”
游翰东凑上前去问道,祖俊发也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着。
“我也不知道,上次也有人扔石子通报消息,帮我找到了玉荷,想来应该是同一个人……许璧在望江楼,南晴会尽量稳住他……”
刘业打开纸条一看,立刻便明白了,此人是想让他们直接到望江楼去拿人。
“祖捕头。你看?”
肖弦、游翰东和众捕头都扭头看向了祖俊发,等待着他的命令。
“肖弦,这消息可靠吗?”
祖俊发先是想确定一下消息的可靠性。
“应该可靠,上次就是他救了玉荷。”
刘业猜想此人定是与许府有仇,又怕被人认出,便行下下策。
“望江楼早上都没有什么客人,许璧一般都是只带一个侍卫前往,确实胜算大很多,好,这就出发,前往望江楼,看见许璧,活捉回去,交由县令大人发落,来,你回去,把这个消息先跟曹大人通报一声,以免节外生枝……走。”
祖俊发低头嘀咕了一会,便当即拿定主意,率众人往望江楼方向赶去。街上的百姓见衙门第一次如此阵仗出勤,都觉得很稀奇,许多人都好奇地眺望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许府的一些耳目也觉蹊跷,便派出一名,前往望江楼告诉许璧。
许璧在望江楼里,继续欣赏着南晴的琴声,为了拖住时间,南晴今天只好一首接一首地弹,还时不时地问许璧想听什么,让许璧心里特别受用,巴不得时间停在此刻。
“少爷,阿忠来了,说有要事给你讲。”
突然,随从侍卫来报,专门在街上盯梢的阿忠来了,许璧本想起身,可南晴听到后,便起身,故意有点不高兴地道:“许少爷既有事,南晴就先下去了,把衣裳奉还给少爷再走不迟……”
“诶,没事,没事,本少爷哪有事,去去,让阿忠先回去吧,芝麻大的事儿,天天报,回去再说。”
许璧见南晴要走,连忙赶走了侍卫,回到座位上,让南晴继续弹琴。
大概过了一刻钟,随从侍卫看见祖俊发带着一群人,往望江楼这边来了,也觉得是冲着许璧来的,连忙上楼通报。
“少爷,少爷,祖俊发带着好多捕快,上望江楼来了……”
“慌什么,祖俊发?他来干什么?”
许璧听了,虽不以为意,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不知道啊,来势汹汹,少爷,要不要先离开?”
侍卫慌张地劝道,许府为恶多年,侍卫们也都怕有一天遭到牵连。
“许少爷,莫非犯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么紧张衙门的人么?”
南晴怕许璧溜走,故意起身追问。
“南晴,你,你误会了,没有的事,再说,我怎么会怕衙门的人呢,我就坐在这等他们,看他们想怎么样。”
许璧终究还是想顾全在南晴这儿的面子,也认为衙门压根不敢对他怎么样,便继续坐下等待。
“来,把望江楼团团围住!活捉许璧。”
不一会儿,许璧便听见祖俊发在楼下一声大吼,来到窗口一看,整个衙门的捕快都来了,这才心慌意乱:“快,快,带本少爷离开这儿……”
“许少爷,你……”
“南晴,下次再来,你等着我……”
南晴本想拦住,可许璧知道自己身边没有那么多人,一点安全感没有,只想着逃生,便搪塞了几句,仓皇往楼下逃窜。
“许璧,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
许璧刚逃窜至楼下,便迎面撞见了游翰东,自认倒霉地停下了脚步,依旧嚣张地摆着架子道:“你们,凭什么抓本少爷?”
“你作恶多端,难道抓你的理由还不够多吗?”
游翰东怒气冲天地对质着,祖俊发与刘业也赶了过来。
“哼,你们有什么证据?”
许璧继续昂着头抵抗着。
“证据,这还要多谢你的表哥,是他招供了,你是报复肖弦、指使他掳走玉荷的幕后主使,而且还指认了你杀人越货的一些罪恶。”
祖俊发接过话去,义正词严地对许璧说……
“郑魁?你们在开玩笑吧!少拿衙门的那套来哄人。”
许璧怎么也想不到,郑魁有什么理由会招供,
“哼,这句话,你就等着见到郑魁再问吧,他已经签字画押了。来人,把许璧捉拿归案。”
祖俊发一声令下,捕快们便冲上前去拿人,许璧将随身侍卫推上前去,阿忠也上前帮忙阻拦衙门拿人,现场瞬间陷入了一场恶斗。
“你去对付肖弦,我掩护少爷离开。”
阿忠见捕快太多,且肖弦身手最好,便让许璧的贴身侍卫去拦住肖弦,刘业与那侍卫对打了几手,发现对方身手也不一般,想来许璧身边的高手确实不少。
这边,许璧的功夫虽比不上刘业,但对付衙门的人却是绰绰有余,他一边还手一边将捕快打倒,然后在阿忠的掩护下,逐渐来到了望东楼的大门口,打倒门口的两名捕快,便向一条小巷奔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许璧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发泄内心的愤怒,长这么大,他还没有遭遇过今天这样的羞辱和难堪。此时,外边天气极好,只是突又刮起了秋风,一阵阵凉意袭进许璧单薄的衣袖里,让他忍不住不断地往后看,生怕有人追赶上来。
这边厢,刘业见许璧外逃,便喊了游翰东来与那侍卫对付,自己夺门而出,追向许璧。
“许璧,休想逃。”
“肖弦,那边……”
刘业追出门去,看到许璧一闪而过,从北边第一条巷子窜逃而去,门口受伤的捕快也赶快指路,刘业确定了方向。便大喝一声,追上前去。那许璧听到是刘业的声音,腿都有点发抖了,愈发拼命地往前跑去,可小巷狭窄,时不时有转弯和障碍物,他又不敢放任狂奔,只得小心地跑着,心里越发着急。
“许璧,看你现在还想跑到哪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业直直地从后面一跃而过,从许璧的前面落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肖弦,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你把我带回去,我不能把我怎么样,你敢得罪许府,就等于得罪了朝廷的重臣。”
许璧知道此时只有听天由命了,便试图拖延时间,希望有人过来救自己。
“重臣?哼,你倒说说你的靠山到底是哪号人物,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刘业也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撑着许府,便故意追问起来。
“只可惜,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肖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身手不错,若敢投靠于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璧年少轻狂,他父亲多次叮嘱他,造成不可将朝廷中的靠山泄露出去,否则将会惹来滔天大祸,故此,他一直牢记于心,方才也只是想吓吓刘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