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哟,画的是一堆野花呀,这不讽刺皇上招的秀女里,还藏着粗陋的野花嘛,哼,幸好是被我不小心弄碎了,不然便是你冒犯了皇上的圣明。”
丽霏儿洋洋得意,开始信口雌黄。
杨露敢怒不敢言,只好退到一边收拾。
“天气真好,连疯狗都出来了,出来就出来,竟然还乱咬人,也不怕被拉出去活埋了。”
余碧晴出现了,她一边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一边上前扶起杨露。
“又是你,别以为你爹是余篆,就可以大放厥词,要知道……”
“要知道,有的人是走后门进来的,最会狗仗人势。”
没等丽霏儿说完,余碧晴又狠狠地接过话去,气得丽霏儿差点背过气去。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样欺侮我,你,你等着睢……”
丽霏儿本想让侍女上前厮打,又怕惹来麻烦,误了堂姐的大事,只好暂且离去。
“姐姐,谢谢你又为了解围,只怕给你惹来祸端呢。”
杨露面露隐忧。
“进得宫来,无非是东风压了西风,或是西风压了东风,你我若一味退让,只怕祸患更多。”
余碧晴进了宫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内心充满正气,形为充满勇气。
“姐姐大智,妹妹日后也要刚强起来,与你一起压倒那些怪气邪风。”
“好妹妹,你这画毁了真可惜,我们一起想办法修补修补吧。”
说着,二人忙收拾画架进屋,同住秀玉宫里的她们也开始形影不离。
过了三两天,秋雨合着秋风,吹得人寒意阵阵,秀女们都躲在屋内歇息,何姑姑却突然,将秀女们又叫到了正门,原来是殿选的消息来了。
“借着秋雨,都打起精神来,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这事关到你们接下来的起点有多高。”
何姑姑一句话,便像点中了所有秀女的定位穴。
“当今皇上,选秀册封都与众不同,在殿选之前,皇上从不主动了解你们,包括你们姓名、身份、样貌等,殿选当天,你们需一律戴上面具展示才艺,皇上与帝后观后,再进行匿名裁选,殿选就定在一周之后,各自准备即可,别有用心的,可就别小瞧了后宫的深不可测。”
何姑姑宣布了这个消息,也就离开了,秀女们也纷纷进屋躲雨去了,每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大气,只有丽霏儿脸颊都快鼓到后脑勺了。
“可查清楚了?皇上怎么会想到匿名选秀,简直是胡闹。”
丽贵妃自从听说这个消息,便彻夜失眠,派潜伏在朱皇后身边的萍玫帮助打听。
“回娘娘,奴婢听说,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提出的建议。”
“果真是这个病秧子,命都快没了,还横插一脚,当真可恨。”
丽贵妃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随后又转起了眼珠。
“不行,堂妹才艺不精,匿名对她毫无好处。”
说着,丽贵妃稍整了衣衫,又修补了妆容,带上小点心,前往了御书房。
安静的御书房内,皇帝刘天琪正盯着眼前的鹦鹉发呆……
“徐侍卫,你说,这鹦鹉若放走,能飞多高?”
刘天琪突然问道,把徐青竹吓了一跳,他也正盯着鹦鹉看,一个想的是,如此摆脱樊笼,一个想的是,心爱的人也跳入了樊笼。“皇上,鹦鹉进了皇上的鸟笼,本就是渴望飞得更高吧。”
徐青竹竟然说出了内心对余碧晴的拷问。
“原来还可以这样理解……”
“皇上,看看臣妾给你带什么来了,哈哈。”
皇上听完若有所思,丽贵妃却已人未到、声先到地娇喊了起来。
“哦呵,爱妃怎么想到这来了?”
平时里,刘天琪不在御书房轻易接见嫔妃,除了他最宠信的丽贵妃。
“还不是惦记着皇上的饥寒呢!快,把皇上最爱喝的淮山玉竹糕端出来。”
丽贵妃殷勤地将茶点摆上书桌,又亲自给刘天琪拿了一块。
“嗯,爱妃的茶点,总是那么酸甜别致。”
“皇上喜欢就好,臣妾日日为皇上做。”
丽贵妃把刘天琪哄开心了,便想着转向正题。
“皇上,过几天便是秀女册封的日子,臣妾方才去秀玉宫走了一圈,让我给你讲讲……”
“爱妃别说,朕已经下了圣旨,殿选前不会主动了解秀女的任何情况,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刘天琪打断了丽贵妃,也意识到了她的来意。
“皇上,才艺只是秀女的外在能力,秀女的门弟、管理才能,臣妾觉得更加重要。”
丽贵妃为自己这个说法露出了自信。
“既然入得殿选,门弟、品德自然是过了户部的审核了,朕想凭心封妃,随缘纳爱,爱妃就不要操心了。”
刘天琪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皇上,您就不想通过选秀,也壮大一下臣妾的实力吗,皇后娘娘病危,我向来有心帮助管理后宫,可惜人微言轻,加上太后从中作梗,更没有足够的拥护者,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