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去御安殿是为了向他祈福?肯定不是。以他对皇后了解,皇后定是去调查他病倒的原因去了。
李申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边默默地退了下去。
刘天琪已无胃口去吃桌上的美食,也不想派人将佟莘给叫回来。但他对佟莘的信任已经产生了动摇。
在御安殿的佟莘也去了禅房,可是那地下室的机关过于隐蔽,她找到任何关于皇上生病的线索,只道皇上真是着了凉和闹情绪。不过后来她也察觉到刘天琪对她不冷不热,她便意识到皇上知道她悄悄去了御安殿的事情。为了不被皇上嫌弃,她只能去向皇上解释自己前往御安殿的目的是出于对皇上的关心,然而即便如此,她在刘天琪心里的地位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高点了。
这些天刘天琪还是睡不好,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在想如何证明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皇帝,而不是借助篡位的父皇才能登上皇位。可是一和刘业比较起来,他便自惭形秽。倘若当初皇位传给了燕王,大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如果当年皇位顺利传给了燕王,那么大梁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动乱了。
但这些动乱与我何干?我现在不也做的挺好的吗?
不,还不够,你需要做出轰轰烈烈的成绩,才能让人承认你是一位合格的皇帝!
很快,能让刘天琪证明自己不逊于刘业的机会终于来了。只不过这种机会在百姓们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天,朝臣们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因不仅是皇上已经多日没有上朝,还有就是他们刚刚得到了来自北境的急报。
一番商议之后,太师范黎和太尉秦洪以及兵部尚书等几位大臣一致决定前往明德殿见皇上。
刘天琪这些天心情低落,因此就没有去上朝。但这一次听说几位大臣都来了,便想定是有大事发生。他正想通过解决这些大事来提高自信和为自己正名,所以便接见了众位大臣。
“皇上,有北境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北辽大军突袭了北境三山大营,并正式向我朝宣战!”
范黎呈上了北境方面的奏报,里头就附带了北辽天狼汗王拓跋渊的战书。
拓跋渊在战书中列举了梁国三大罪状:其一是梁国阴谋污蔑并侮辱辽国,此为不义;其二是梁国皇帝软禁并杀害生母西太后,此为不孝;其三是梁国皇帝刘天琪皇位来历不正,是为不仁。此不仁不义不孝之国,天下应当共讨之。
刘天琪看了这前两点就已经很生气,在看了第三点后更是怒发冲冠!如今他最是怕受人质疑的时候,这辽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说回来,拓跋渊又怎么知道刘天琪的皇位来历不正呢?原来这一条理由,不过是拓跋渊编造的。当然他也不是瞎编,他的根据是梁国这些年动乱不断,不断有亲王都觊觎皇位,就说明这些造反的王爷们本身就不认可当朝的天子。所以他就说刘天琪的皇位也来历不正。
刘天琪可不知道拓跋渊做出推测的原因,还认为拓跋渊从某种途径得知了他父皇刘显篡位一事。篡位这种丑事当然不能让天下人知道,所以他作出应战的决定,要调遣多路大军讨伐北辽。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做上龙椅,他还决定了要御驾亲征!
西安府,某茶馆。
今儿茶馆里坐满了人,瓜子果盘茶水买得正好。这是因为茶馆中间设了一个台子,每天呢都有位说书人在此讲故事。当然他可不是将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讲的是大梁和北辽的北境之战。
说书人来到了讲台上,底下等着听书的人掌声雷动。
说书人向众人拱了拱手,“各位客官老爷,咱接着上次说下去之前,要先重复一下这北境是什么地方。这北境呢就是永平府以北的地区,那儿有一十三座卫所,每一处卫所就有一位将军坐镇,也成北境十三将。这一十三位将军各个可都是狠人,但是呀,这次北辽人来势汹汹,出动了全部的兵马,总计二十万!在一个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北辽贼子偷袭了三山大营。并给我朝天下下了战书,天子年纪轻轻,但胆略过人,岂能容得北辽贼子放肆。于是便点起精兵良将,御驾亲征!”
说到此处,众人叫好不断。
说书人接着往下说去,“我朝天子册封武定公段平为大元帅,率领十万人马前往北境,与北境军合为一处共有三十万人马。北辽人以南明王拓跋扬为大将,统兵二十万。这战鼓擂兵戈起,一开始呢,北辽人凭借偷袭等手段占据了上风,直到御驾抵达北境之后,我军士气大涨,大元帅排兵布阵,立马顿挫北辽人的锐气,首战告捷!”
听到这里,叫好声再次雷鸣般响起。
等众人的喝彩降下来后,说书人继续说道:“如今呢,战时仍在进行中,战况十分惨烈。”
他皱起了眉头,在场的人也被他带入了情绪中,忙问如今的战况如何,又取得了多少胜绩。
说书人却不说了,只道北境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今日就说到这里。
众人都有些扫兴,有人结算了茶钱便起身离去。
说书人收了些酬金后也收拾行李走出茶肆。
“先生请留步!”
说书人听到好像有人叫他,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迎面走来了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男子拱了拱手,笑道:“先生话还没做说完吧?”
说书人道:“公子所指是?”
“北境的战事。”
“已经说完了。”
男子拿出了一锭银子,说书人眼前一亮,正欲伸手去拿又收了起来。
“公子这是何意?”
“我家小姐想知道北境那边的情况,先生可否随在下走一趟?”
说书人略作犹豫,但眼前的银子还是为他做出了决定,“好吧。”
男子将银子塞给了说书人,笑着说:“先生请。”
说书人跟随男子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宅邸内,他们没有从正门进入,因此说书人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府什么院。
前往客堂的路上,说书人听到了曼妙的琴声。琴声令他不禁停步,仔细聆听。原来这位说书人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喜好琴棋书画。琴音曲调的好坏他都能听得出来,换而言之就是有一定的鉴赏力。
“这琴……”
“正是小姐所奏。”
“此曲悦耳动听,真是天籁之音呀。”
“小姐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书人越来越想见那位小姐一面,因此也加快了脚步。来到客堂时,曲子已经弹完,小姐正坐在客堂里喝茶。
说书人进入客堂,没想到能直接见到小姐的面容。更没想到的是,他见到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位下凡的仙子。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像是纯净的湖面,白皙的肌肤宛如湖面上的白莲。姣好的面容上是精致的五官,最为特别的是那双眼睛,彷如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
说书人已经看得痴了。他活到现在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目前为止没有一名女子的美比得上眼前这一位。这让曾经常挂在嘴边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变得名副其实了。
“先生请这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