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瞒过他嘛……”乔余雪咬牙说道。她对自己的易容本事非常自信,没能瞒过常正东让她很不甘心。
“先休息吧,明日再说。”宇文修说完,走出了阁楼。
常正东带着部下走出了后院,伍市问道:“将军,是否应派人护送太后回京城?”
“护送?为何?你觉得那太后是真的?”
伍市吃惊道:“难道太后是假的?”
常正东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认定了后院的太后就是假的。
“将军,既然是假太后,为何您刚才不揭穿她!”
“若这么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末将……末将不明白……”
“你没有察觉到假太后身后的帘子里有人?”
伍市惊道:“假太后埋了刀斧手!可是……那小阁楼里藏不了那么多人吧……”
“只有一个人。”常正东神色严峻。
“一个人?”伍市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有何可惧?”
“那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
“将军,末将斗胆说一句不敬的话,您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常正东不屑道:“你小子,乳臭未干。老夫给你一个忠告,别自以为是,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伍市从未见过常正东这么忍气吞声,因此心中甚是不平。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把招子放亮一点,看紧了县衙,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是。”
常正东走出县衙,知县王乾也跟了出来。
“大将军,下官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住处,若大将军不弃……”
“不必了,本将军自有住处,你回去好好看着西太后,留心她的举动,明白了么?”
王乾其实不太明白,但还是应允了。
常正东征用了县衙附近的一处民房居住,让这处民宅里的一家人都住客栈去。住在客栈附近的好处便是可以随时了解西太后的动静。原本他是可以住在县衙里,但他担心和假太后、宇文修在同一屋檐下会有危险。
夜色更深,常正东正要休息,敲门声响起。常正东问是谁,回答他的是一个粗狂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属于他的部下,但他认得这个声音。
“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见过将军。”
“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西太后在此。”
“那是个假的!”常正东似乎很生气。
那人吃了一惊,恍然道:“我中计了……请将军治罪!”随后他下跪说道。
常正东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补救,你来的正好,本将军正有需要你的时候。”
“请将军吩咐!”
“五更时,你便带人袭击县衙,务必要活捉假太后!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
“得令。”
高大男子站了起来,转身离去。那副脸孔上写满了愤恨。
常正东露出了狡黠的笑,不论县衙里的西太后是真是假,都只有一种结局。
五更时分,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县衙不远处的长巷里,一群蒙着黑色面纱的人正在摩拳擦掌。乌云随风游走,惨淡的月光落在巷子里,一张恐怖的狰狞的鬼脸从阴影中出现。鬼脸中那对锋芒毕露的眼眸正紧盯着县衙。
“时辰到,随我杀将过去!”鬼面人厉声说道。
一众蒙面人提着武器从巷子里冲了出来,直扑县衙。
县衙外的士兵有所察觉之后,慌忙提枪相迎。但他们只抵抗了一会儿,就收到了撤退的命令。
蒙面杀手们在鬼面人的率领下杀入县衙中,他们见人就杀,毫不留情,绝无怜悯。住在县衙的差役根本不是对手;西太后的那些侍卫更是孱弱。
知县王乾带着家人躲了起来,但仍难逃一死。
宇文修、乔余雪闻得动静,举剑迎敌。
两人身手不错,很快便突围而出,奔向后院墙边。正要越墙而出之时,墙外飞来一阵箭雨,将二人逼到墙角下。体型巨大的鬼面人这时骑着马,手握丈八长钢叉杀了出来,直取宇文修。
宇文修提剑护持,两般兵器相碰的瞬间,宇文修便被一股势大力沉的气力给甩了出去。乔余雪见状,趁机偷袭鬼面人,一剑刺向其后背。鬼面人不躲不闪,之见乔余雪的见抵在了鬼面人的铠甲上,再用力时,长剑居然没有刺入鬼面人体内,而是弯折成半圆状。
乔余雪惊诧之时,鬼面人已转身向她抓来。她便借势弹了出去,远离鬼面人。这时,三五蒙面人围住了乔余雪……
宇文修见乔余雪有难,立即冲了上来。鬼面人挥舞着钢叉迎面而上。但见那把钢叉有如虎爪,每一次挥舞都杀气十足。
但宇文修可不是什么野兔之类的猎物,他不用剑去和鬼面人硬碰硬,而是借着灵敏的身法脚步避开鬼面人的攻击。再避开了鬼面人数次攻击后,鬼面人居然毫无征兆地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原来是宇文修在回避鬼面人的攻击时,剑锋已斩断了鬼面人坐骑的蹄子。但见骏马哀嘶,两具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宇文修并未抢攻鬼面人,而是来到了乔余雪身前,逼退了围攻乔余雪的蒙面人,继而拉住乔余雪的手,要带乔余雪离开。
最爱的坐骑废了,鬼面人勃然大怒,怎么能放他们离去。他将手中钢叉用力掷出,瞄准了宇文修的后心。
宇文修如同脑后长眼,身子一侧就避开了飞来的钢叉。钢叉最后扎入了一个凉亭的柱子上,像是扎进了大树的树干一样,屹立不倒。
“拦住他们!”鬼面人大吼道。
更多的蒙面人朝宇文修和乔余雪这边赶来,对他们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