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上面的人仍没有放弃。”
“到底那孩子,是谁家的呀,官家这么重视,来头不小吧。”
衙差立即换上严肃的表情,说道:“别多问,你只管记住,一旦有发现可疑的人,就来报官便是,有重赏。”
“我要是能遇上这等好事就好了。”
两人说完,便分开各忙各的了。
刚才的女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头垂得更低了,脚步也更快了,很快便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女子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茅屋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开门走了进去,关门后带上闩。孩童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她加快脚步走了进去。脱去蓑衣和斗笠,将刚刚从药店买回来的药放在桌上,然后来到的床边将两岁大的孩子抱在怀中,温柔安慰着。
但生了病的孩子感到难受,越哭越厉害。
女子突然变脸,将孩子扔回床上,大骂道:“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为了你,我已经家破人亡,你还要我怎么样……”
说完,女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眼泪如珍珠一般一颗颗落下。
孩童不知所措,更是恐惧,哭得更加厉害了。哭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面无血色的小脸蛋咳得涨红。
女子又心疼起来,将孩子抱起,轻轻抚慰着。
“慎儿莫哭了,娘这就给你熬药,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就好了……”
女子熬好了药,喂了小孩之后,终于是把孩子哄睡了。她也累的双腿发软,跟着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
她起身走到门后,从门缝偷偷往外面一看,见是房东张三,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房东张三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看女子孤儿寡母的,便一直想占女子的便宜。因为最近官府一直再查外地的生人,很少有人愿意给女子提供住所。女子也不敢多问,就只能忍受张三隔三差五的骚扰
看着张三猥琐的笑脸,女子胃里便一阵痉挛。
“张大哥,有事吗?房租我不是前些天刚交给你吗?”
“弟妹呀,我不是来收租的,而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和你谈谈。”
“什么重要的事?”
“你能不能先开门?”
女子无奈,只能打开了门。
门开了之后,出现在女子眼前的却不止张三一个人。还有张三那位人尽皆知、被称作母夜叉的张氏夫人。
张氏一见女子,便挺胸瞪眼,骂道:“好呀,原来是这儿金屋藏娇呀!”
张三苦着脸,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女子连忙表示自己和张三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不当关系。
张氏那肯相信,打量了那女子许久,虽然女子衣裳陈旧,面色苍白,但仔细一看不难发现,女子相貌姣好,身材有致,也算是个美人了。张氏越发气愤,认定了这女子勾引自己的男人,否则自己的男人怎么会将这屋子租给一个外乡人。
想到外乡人,张氏立即想起了平时不怎么在意的告示。虽然她不知道告示上说的人是不是眼前的女子,但无事生非是她最大的本事,于是便以此来威胁女子。
“你是外地人吧?衙门的告示说外地人要去衙门报道……你的文书证明呢?”
原来南宫弘昌为了寻找凌飞燕,下旨各地府衙都要做好搜查工作。本地官服对于生人和外地人当然不能一概驱逐或者不让其进入辖区,于是便有了对外地人和生人必须要到本地府衙开取文书证明,用来表明自身不是朝廷正在追查的要犯。
女子恰好没有这种证明,因为她一直都在躲避官府的搜查。
“快拿出来呀!”张氏瞪眼道。
女子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沦落到亡命天涯的地步了,居然还要在这里受这般窝囊气,顿时心里大为恼火。她真想杀了眼前这个人,杀人,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拿不出来是么?拿不出来就跟我去见官!”张氏又喊道。声音引起了附近邻居的注意,有好事者打开门窗看了过来。
“好,你等会儿。”女子说完,用力关上了门,带上了闩。
张氏大怒,用力拍打着房门,嚷着叫女子开门,还威胁女子这就将官差找过来。
女子充耳不闻,走进屋内,看着熟睡的孩子,眼眶又红了起来。
两名正在巡逻的衙差来到了附近,被张氏的下人叫住,带了过来。张氏向他们说明了屋子里的情况后,衙差也跟着敲响了门。
许久,仍未有人来开门。衙差们觉得女子可疑,便决定破门而入。他们撞开了房门,闯了进去。却见女子正坐在自家客厅里,手里握着一柄短剑,冰冷的眼眸紧盯着每一个闯进来的人。张氏等人不由得脊背一凉。
衙差们壮起胆子说道:“你是外地人吧,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抓的人。”
衙差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愣住了。他们并不知道告示中的女子所犯何罪,只知道她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他们也没有想过要与这样的人交手,因为这会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衙差们慌忙拔出了手中的刀,女子此时已经动了身,瞬间就来到衙差面前。
衙差急忙挥刀,但两人合力也不是女子的对手。不三招,女子就将他们打翻在地。
张三和张氏见状,也要逃命,但女子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她一个健步就追了上去,将快要出门的二人给拽了回来,摔在地上。
二人吓得跪地求饶,女子眼中充满了怒火,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步步逼近……
大约过了一炷香后,张氏的下人领着衙门的一群衙差赶到茅屋,众人一起冲了进去,却以不见那名女子和她的孩子,见到只是四名被吊起来挂在屋梁下的人。这四人便是那两名衙差以及张三和张氏。其中张三和张氏身上的衣裳已被扒光,绳子勒进了他们肥胖的皮肉,留下一道道血痕。四人都走堵住了嘴,见到众官兵冲了进来,张氏和张三狼狈不堪。
后来据官府走访调查,得知女子带着哭泣的孩子朝北边去了。
于是知县立即派人前往临县通告,同时飞报都城。
几日后,坐在皇宫里的魏帝南宫弘昌就受到了那份奏报,于是立即召见公孙智。
“凌飞燕又现身了,这次是在田水县。”
南宫弘昌的意思公孙智明白,这是在提醒他,凌飞燕虽然人还在魏国,但她与梁国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很明显,凌飞燕正在前往梁国。
“怎么抓个人就这么费劲呢?”南宫弘昌质问道。
公孙智道:“凌飞燕是梁国裕王刘长风训练出来的刺客,擅长隐匿行踪……”
“你是在找接口推脱吗?”
“臣不敢!”公孙智慌忙道。
“西太后的行踪查到了么?”南宫弘昌转变了话题。这让公孙智更加不安,原因和搜查凌飞燕一样,这件事情他同样没有办好。
“臣正在加紧搜查。”
“公孙智呀,你是我大魏第一聪明之人,朕对你十分倚重,难道,你真的要让朕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