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要道歉?”穆丹阳似乎猜到了原因,只是不敢相信。
刘业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穆丹阳说:“是关于婚事……”
“你不愿娶我,对么?”
“是。”刘业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在关键的事情上,他不想模棱两可,以免造成更多的误会。
“为什么?”穆丹阳心里酸酸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但被她忍住了。“你知道我不介意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努力露出了微笑说道,好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但是,这只会让她看起来更难受。
“对不起……”刘业再次垂首道歉。
“燕王经常向他人道歉么?”穆丹阳地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刘业没有做回应,此时此刻,就算穆丹阳要杀了他,他也不会求饶,讽刺又算的聊什么呢?
“我看道歉对燕王而言好像很熟练呀。”
“因为,刘业将郡主视为朋友。”
“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真的十分抱歉!”刘业再次道歉,“刘业尚有未完成之事,待此事了解,刘业愿听凭郡主发落。”
“停车!”穆丹阳喊道。
马车停了下来。
“你滚!”穆丹阳表情冷酷,眼眸发红,不想再看刘业一眼。
刘业再次鞠了一躬,以示歉意,然后下了马车。
“回府。”车厢里传出了穆丹阳参杂着细微哭腔的声音。
刘业立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一阵风掠过,带起了一股纤尘。刘业不禁感到了一阵凉意。
“我们也回去吧。”洛璎来到刘业身边,说道。
刘业点了点头。
因为身边还有一群解争的手下跟随,他们也只能返回行宫。
夜幕降临,荧光点点。
烛火下,刘业脸色略显阴郁。
洛璎将晚饭送到他的面前,也坐了下来。她拿起酒壶,给刘业斟满一杯酒。
“你对她和盘托出,就不怕她出卖你吗?”洛璎问道。
刘业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洛璎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了筷子吃饭,不再说话。
“只有她能帮助我们。”刘业说。
“可是,你伤害了她,她怎么还会帮你?”
刘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洛璎觉得不可思议,惊奇地看着刘业,然后笑了笑,“没想到燕王也会相信天意。”
刘业也露出了认同笑容,“吃饭吧。”
皇宫,含章殿。
殿内昏沉,阴冷。
魏帝南宫弘昌坐在书桌前,脸色同样阴沉。
“事情就是这样……”站在他眼前的人,微微弯曲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结束了讲述。
南宫弘昌还没有出声,这时,一名宫人走了进来。
“皇上,公孙大人至。”
“宣。”
宫人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公孙智便走了进来。
他见有人在场,先向皇上行礼,获得免礼后又向那人微微点头示礼。对方也颔首回礼。
“出使梁国的事宜有何进展?”
“回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南宫弘昌点了点头,“你办事,朕放心。”
公孙智微微弯腰,对皇上的赞许表示感谢。
“这次宣你进宫,是为公孙寂的事情。”
公孙智进殿时,看到乌山槐在场,便已知晓。
“今日,丹阳郡主领着燕王去了常澈湖……”
“这么看来,燕王已经查到十三的下落了……”
“应该是的。”
公孙智低头沉思。
南宫弘昌接着说:“燕王利用郡主接近船只,是想一探究竟。当时还发生了冲突,郡主应该在生气吧。以她的脾气,恐怕要来给朕添麻烦了。”
“皇上是想转移十三弟?”
“嗯。”
“但是,燕王应该没有办法救人吧?”
“若丹阳将此事告知德太妃,朕可就烦恼了。”
公孙智点头道:“微臣明白了。”
“那就这样吧,转移公孙寂的事情,就由你和乌侍卫负责。”
“微臣领旨。”
郡王府。
穆丹阳回到王府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下人们几次来叫,她都没有回应。这可就急坏了穆郡王,穆郡王亲自前来询问,也只得道女儿没有胃口的答复。
穆郡王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将小玉唤来询问。
小玉不敢隐瞒了,说了今日游湖发生的事情。
听后,穆郡王脸色煞白,额冒冷汗,知女儿是闯下了大祸,于是便令人备驾,前往皇宫。
“皇上,关于小女今日冲撞之事……”
“朕已经知道了,郡王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弘昌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情,但穆郡王仍不放心。
“皇上……”
“丹阳没事吧,朕听说她差点受伤了?”
“谢皇上关系,丹阳并无大碍,就算受了伤,也是她自找的?”
“郡王真的这么认为?”
穆郡王怔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南宫弘昌道:“朕听闻丹阳似乎很不高兴?”
穆郡王不知该从何说起,南宫弘昌让他详细说说穆丹阳的情况。穆郡王不敢隐瞒,将穆丹阳回到王府后,下人看到她流泪以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事情说了出来。
南宫弘昌轻叹道:“看来,燕王是伤透了她的心呐。都是朕不好,这桩亲事,本不该强加在丹阳身上。”
穆郡王有些惊讶,“皇上是要取消他们的亲事吗?”
“是否取消,还得看丹阳的意思。你回去和丹阳好好谈谈吧。”
“是,微臣告退。”
穆郡王赶回王府,再来到穆丹阳的房门前,这次穆丹阳打开了房门,“爹,我有话跟你说。”
穆丹阳脸上没有了伤心难过的样子,有的是一脸严峻的神色。双眸虽已不见泪光,但红肿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燃烧着怒火。穆郡王惴惴不安,跟着进入了房间。两人茶几边上坐下,丫鬟小玉上了茶后便退了下去,带上了门。
“丹阳,你没事吧?”穆郡王担心地问道。
“爹,你知道公孙十三吗?”穆丹阳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父发问,这让穆郡王觉得自己像是被审问一样。
“你说的是第公孙家的十三子,公孙寂吗?”
“正是,他以前还教过女儿剑术。”
“嗯……你怎么提起他来了?”
“你可知道他在何处?”
“他不是早就与公孙家划清界限,隐居起来了么?”
穆丹阳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的消息会如此滞后。
穆郡王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正视女儿。
“爹,您跟女儿说实话,关于公孙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爹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必多问!”穆郡王不耐烦的说道。
穆丹阳忽然跪了下来,恳求道:“爹,您就告诉女儿吧!”
“你……”面对女儿突然而至的请求,穆郡王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女儿是担心他,毕竟他曾是女儿的师傅……”
“你没有说实话。”
知女莫若父,穆丹阳心里怎么想的,穆郡王怎会不知道?
“你是为了燕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