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今夜就离开。”刘业说。
“可是,雨似乎还不会停。”珞樱说。说话时并没有看刘业,而是盯着锅里的烙饼。
常戎又回到了之前跟丢珞樱的地方,这次他找的更加仔细,用一根木头拨动、敲打着灌木丛。一不小心,他发现了洞口。
他探着身子进入打量,发现了隧洞的地面上有水渍。
雨是不可能漂到这个地方的,所以,这水渍只能是有人带进来的。会是谁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珞樱。
常戎欣喜不已,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发现了小屋。一缕青烟正从屋顶冒出来。
常戎很高兴,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人声。
是男人的声音!
常戎很生气,想知道是谁勾搭了珞樱。正要闯进去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心眼: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你要去哪里?”珞樱问刘业。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刘业的回答。
“不告诉我是对的。”珞樱苦笑道。
“谢谢。”刘业说。
“这话你说了很多遍了。”
“是么……”
“饼热好了。”
珞樱将烙饼从锅里拿出来,递给刘业。
两人相处时气氛很微妙。珞樱喜欢刘业,但刘业是她的仇人,她不能将这分感情表达出来。但她也不能杀了刘业,因为她不想那么做。
她本是一个直爽的人,敢爱敢恨,但现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也许,只要刘业能记住她的恩情,知道这世上还有她这么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我听项昆说,你这次出使魏国是为了你的女儿……”珞樱试探性地问道,刘业没有生气,她便接着说道,“你和西太后的孩子,是么?”
刘业没有回答。他不想欺骗自己的救命恩人。
珞樱知道他是默认了,边笑道:“没想到正值的燕王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当然不是嘲讽刘业,而是打趣,开个玩笑。其实她很羡慕他们。
“京城有什么消息吗?”刘业问。
“有,项昆回去赶着回去见御城王了,你的那个手下说,御城王还是不相信你死了。还有西太后,你的尸体送到了京城,御城王带着西太后去认尸,她不认为那具尸体是你的。”
“她要这么想就对了。”刘业说。
“你不是想让御城王认为你已经死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摆脱他的监视。我活着,他便不会轻举妄动。”
珞樱叹道:“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明白。不说了,我该回去了。去给你准备离开时所需之物。”
常戎急匆匆地往山下跑去,一溜烟地回到了村寨的屋子里。他关上门,坐到桌子边上拿起了水壶灌了几口。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为珞樱着急。
村寨里的人都对朝廷抱着恨意,当听说珞樱要劫杀朝廷的使团时,每个人都表示出了极大的支持。而现在珞樱却偷偷救了燕王,这无疑是对村寨的背叛。背叛村寨,只有死路一条。
常戎当然不想珞樱死,所以,他只能替珞樱隐瞒。
对,只要离开了就没事了。
他心里想到。
可是,燕王离开后,一切就会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平时是什么样子呢?珞樱依旧对他爱答不理。
现在有一个契机可以改变这个局面,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雨依旧下着。珞樱从山里回到了村寨,路上与两位老者碰面,见她空手而归,老者便说道:“寨主,这种天气只有一种猎物。”
珞樱问是什么猎物。
老者笑着说:“是落汤鸡,而且就在寨主的门前,根本不用进山。”
珞樱笑了笑,与老者告别。来到家门,她便见到了常戎。他就是老者口中的落汤鸡。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向和你商议。”常戎神色认真地说。
“我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珞樱还是不想理睬他。
“你最好听我说完,否则你会后悔的!”常戎神色神秘。
珞樱看他可怜,便打开了房门,请他进去。
“什么事情,说吧。”珞樱便脱下蓑衣便问道。
“我刚才跟你进山了……”常戎说。
珞樱解衣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救他?”
珞樱镇定了下来,脱下蓑衣挂在衣架上。随后来到常戎面前。
“你想怎么样?”珞樱开门见山。
常戎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珞寨主,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常戎只想一生一世陪伴在寨主身边,照顾寨主,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常戎不好意思起来。
珞樱冷冷道:“说话利索点。”
常戎一怔,抬起头来,看着珞樱道:“常戎想和寨主成亲,想取寨主过门!”
珞樱道:“你喜欢我?”
常戎用力点头,语气肯定:“是!”
“喜欢我什么?”
“都喜欢。”
“胡说!”
常戎又怔住了。
“你若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威胁我。”
“我……我这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事已至此,你若是想去元老那里告发我,那就去吧,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常戎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还没有去告发珞樱的决心。
“好吧,你赢了,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最好快点把人送走。”常戎说完,悻悻而去。
就在常戎走到门口的时候,珞樱紧盯着他的后背,眼里浮现出了杀意……
“王太医……”
“奴才在……”
王酉听得出来,东太后内心很慌张。他自己也很慌张,毕竟欺骗太后这种事情可是死罪,甚至会株连九族。他不想这么做,可是妻儿都在西太后手中,地上。他知道这是东西太后的博弈,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人,赌上自己的一切。
“你说该如何是好?”万冰馨问。
“奴才不知……”王酉说。
自从和刘显翻脸后,万冰馨就没有陪伴过刘显,如今刘显已经疯了,她也更本不可能去侍寝。所以,谁都可能知道她的孩子不是太上皇的。一个独居的太后怎么会有身孕呢?若是让世人推测,恐怕都得到一致的结果——东太后偷人了。
倘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她将声名狼藉,甚至身败名裂。
“太后……”雪雁忍不住说道,“奴婢有话要说……”
“有话快说!”东太后厉声道。她心烦不已,情绪跟着暴躁起来。
“奴婢觉得……这孩子不能要……”雪雁低声说。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万冰馨听来却像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她向雪雁瞪去。
雪雁惶恐地低下了头,鼓起勇气说道:“奴婢觉得这孩子不能留……”
这话倒是让万冰馨冷静了下来。她现在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御城王,因此,这孩子必然是御城王的。
既然是御城王的孩子,留下又未尝不可。御城王权倾朝野,就连皇上也惧他八九分,他一定能保护本宫和这孩子的。
想到这里,万冰馨作出了决定。
“王太医,本宫带你如何?”
王酉一怔,连忙答道:“太后对奴才恩重如山。”
“好,那今后安胎之事,本宫也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