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到铃铛声才追到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声音突然消失了。对了,冉统领不是跟随皇上吗,皇上也在附近?”
经过段平这么一提醒,冉觉顿觉不妙,立即向段平告辞,回去找刘天赐去了。
他不知道,刘天赐此时已经和刘业搭上了话。
原来刚才他们听到的铃铛声,是段平弄出来的。刘业让刘天赐弄出一个作为头彩的鹿,然后让段平藏着一只铃铛在身上。在刘天赐分散了冉觉的手下之后,段平便已铃铛声引开冉觉,让刘天赐能够去见刘业。
“燕王这计策可真是一绝呀。”
“皇上过奖了。”
刘业和刘天赐骑着马并驾齐行。
“皇上有何吩咐?”
“唉……”刘天赐叹了口气,沮丧地说,“燕王,朕是真心想要做一个好皇帝。可是,朕却没有这个机会。虽然朕是在御城王的扶持下才坐上这把龙椅的,但朕后来朕发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大梁的江山社稷上。朕不想受制于御城王,只有燕王您才能帮助朕!”
刘业听后没有表态,脸色也没有变化。
刘天赐心里不安,说道:“王叔,只要王叔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咱们联手起来,那御城王还有何可惧?”
“皇上,臣不知道皇上所言何意。”
满心期待,换来却是刘业平平无奇的回应,刘天赐不免感到心寒。
刘业接着说道:“皇上是太上皇传位的,是皇室正统,刘业一定会保护皇上,守卫大梁的江山社稷,这一点请皇上放心。”
“朕当然相信王叔,只是御城王那边,朕随时受他的威胁……”刘越着急,“朕要的是王叔和朕联手,不是要王叔的保证!我们君臣二人若是同心协力,一定能治理好大梁的……”
“皇上,臣该说已经说了。皇上还是回去吧,以免御城王起疑。”刘业依旧无动于衷。
刘天赐怔住了。刚才是心寒,现在是心灰意冷。
刘业作揖告辞,策马离去。
刘天赐缓缓抬起头,目光追溯刘业渐渐远去的身影,失望的眼神逐渐被恨意所取代。
“刘业,你不仁就别怪朕不义!”说着,他拿起了弓,搭上箭,拉满了弦,瞄准了刘业。
只要这一箭射出去,就能取刘业的性命。可是,他还是犹豫了,刘业的背影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消失在了树影之中。
“皇上!”冉觉骑马找了过来。
刘天赐放下了弓箭,目光依旧望着刘业离去的方向。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刚才下不了手。
“皇上,您是发现了那只鹿了吗?”冉觉问。
“是的。”刘。
冉觉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儿。之前还斗志满满的皇上怎么见到了作为头彩的鹿反而消沉了呢?
就在他寻思的时候,刘天赐已经调转了方向,二话不说策马而去。
冉觉只能扬鞭策马,快步跟随。
这场狩猎,最后猎得头彩的人是御城王刘炎。文武百官都来向刘炎表示庆贺,刘盛等人的溢美之词更是滔滔不绝。
刘炎也很高兴,正想向刘业炫耀的时候,才得知刘业早已离开了猎场。这说明刘业压根没有将这场狩猎当成一回事儿。这么一来,刘炎的这个胜利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刘炎自是愤怒不已,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场狩猎藏有猫腻。
晚上,得胜阁举行大宴。
刘天赐喝了几杯酒后便已疲惫先行离去。刘盛认为刘天赐是因为没有猎得头彩而沮丧,皇上情绪不高,百官们这酒当然也没了兴致。只一个时辰,宴会便结束了。
刘炎没有饮酒,甚至没有去赴宴。在宴会结束后,他派人将冉觉找了过来,询问起今日皇上狩猎的情况。
冉觉将部分情况如实说了出来,隐瞒自己和刘天赐曾分开一段时间的事情。
但刘炎立即看出他有所隐瞒,因为这只作为头彩的鹿在他进入猎场后不久就被他猎杀了,这只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刘天赐所在的地方。
谎言被识破,冉觉心惊胆战,只能将事情说了出来。
刘炎一琢磨,便猜出了刘业利用铃铛引开冉觉,然后会面刘天赐。也就是说,刘业和刘天赐早就预谋在这里会面。
刘炎听后立即吩咐雷山带他去找刘天赐……
雷山推着轮椅走出了厢房。冉觉感到不妙,他从刘炎的眼中看到了杀气,连忙追了出去。但才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就算我跟上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他跟了上去,既不能劝阻御城王,又不能护驾,反而还有可能被御城王命令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想到这里,冉觉就转过身去,悄然离开了。
刘炎来到了刘天赐的寝阁,门口的侍卫察觉到他来意不善,但没有人敢阻拦,反而还向他颔首行礼。
刘炎对这些侍卫视若无睹,径直进入了寝阁。
刘天赐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正独自喝着闷酒。闷酒易醉,刘天赐已经三分醉意。刘炎的出现,将刘天赐和高欢都吓了一跳。刘天赐的醉意更是因此化作冷汗,流了出来。
“御城王,你怎么来了?”他连忙问道。
“臣有件事情想问皇上……”刘炎虎视眈眈,沉声说道,“今日在猎场,皇上和谁见了面?”
刘天赐感觉到了刘炎的杀气,想来刘炎已经知道了他见过刘业的事情,心中惶恐不安。
“朕见了燕王。”他不敢说谎。
“皇上和燕王商议好了对么?”
“御城王,朕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此时承认自己去找刘业谈联手的事情,刘炎极有可能会杀了他。也许骗不了刘炎也是死路一条,但总还有瞒过去的可能。
“皇上,您还跟我装糊涂呢!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