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臣们都想讨好新皇上,便纷纷发言,其中以刘盛为首的大臣更是出口成章,字字句句都是赞美之词。
刘天赐听了非常高兴。虽然他很清楚这些人是在拍马屁,所说的话没有一点意义。但他听了却感到非常舒服,因此也不排斥他们。
正说间,有禁卫入来,启禀道:“皇上,魏国使臣公孙昭和凌家庄庄主凌应求见。”
自己刚当上皇帝就有外人前来觐见,刘天赐自然欣喜万分。正要宣他二人进殿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刘炎,便想到不得擅作主张,还是要征求刘炎的意见。
想到这里,心里颇为烦闷,但仍装出虚心的模样向刘炎请教:“太宰大人,您觉得是否要见他二人?”
刘炎面无表情,道:“魏国曾助我平叛,魏使者应当见之;凌家庄是开过功勋之后,此番进京是为了恭贺皇上登基即位,也当见之。”
“太宰言之有理,宣他二人进殿。”
“宣魏使臣、凌庄主进殿——”
太监话音落下后,魏国使臣公孙昭和凌家庄庄主凌应便一起走入殿中。来到阶下,二人一起鞠躬作揖,向刘天赐行礼。两人口中对刘天赐的称呼都是皇上,这让刘天赐飞铲高兴。
公孙昭是魏国使臣,不必行跪拜之礼;凌应功勋之后,早已免去了面圣跪拜之仪。是以二人没有下跪也不会引来非议。
“公孙昭想问皇上,我魏国出兵援梁,先平南方匪盗,再北上征反王抗辽兵,为了梁国可谓是鞠躬尽瘁。不知此前议定之事,可否尽快兑现呢?”
公孙昭前来寻求利益,这在刘天赐的意料之中。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魏使有所不知,朕是近日才回到宫里的,之前魏使与我朝商定之事,朕还未来得及了解。请魏使稍候些时日,待朕了解清楚了,再与魏使答复,如何?”
公孙昭拱手道:“但愿贵国言而有信。”
刘天赐微笑说:“这个自然。”
说完,他的目光转到了凌应身上。
“凌家庄能为朕登基之事而来,令朕大喜过望……”
凌应谦虚的点了一下头。
刘天赐接着提到了凌家的丰功伟绩和高风亮节。
凌应表示凌家庄永远都是大梁的无品之臣,毕生以及子子孙孙都会忠于大梁。
刘天赐听了非常欣慰。他觉得忠于大梁便是忠心于他。
“皇上,草民听闻朝廷正在通缉燕王……”
“确有此事。燕王意图谋反,犯上作乱,罪大恶极。”
“前些日子,燕王去了凌家庄。草民与他提到了通缉之事。他说他是冤枉的,还请草民出面请皇上给他机会自证清白。草民将燕王带进了京城,交给了御城王,不知皇上可见过燕王?”
听凌应这么一说,刘天赐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炎接过话说道:“燕王谋反,证据确凿。如今他联合宫里的同党,绑架了太上皇,以此要皇上。”
“燕王真的这么做了?”
“凌庄主,你是在质疑本王么?”
“难道御城王就不能质疑吗?”
两人的针锋相对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现场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
“据凌某了解,燕王为人光明磊落,守正不阿,忠心不二,这突然间就传他谋反,实在是难以置信。草民以为,皇上当给燕王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刘天赐看了刘炎一眼,见刘炎没有说话,便说道:“朕不是不想给他机会,但他也要露面才是呀。可是他呢,接二连三伤了禁卫,还和妖后勾结,劫走了太上皇。朕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所作所为不能称之为谋反。诸位臣工,你们说呢?”
刘盛立即站了出来,说道:“燕王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罪不可恕。”
跟着有不少大臣表示了对刘盛言论的支持,大骂刘业背信弃义,奸佞小人,祸国殃民……
“也许燕王做的这些事情,是有苦衷的呢?”凌应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刘炎冷冷道:“凌庄主,你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难不成和燕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应不惧他的污蔑,轻笑道:“凌某本来也是觉得燕王谋反,故而将其帮来交给御城王。后来听了魏使的一番话,才觉得燕王也许是被人诬陷了。”
刘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公孙昭身上。
公孙昭说道:“当初燕王为使出使魏国,求魏国出兵相助。为了能让魏国出兵,他是费心劳神,忍受各种屈辱。因此公孙昭认为,他不是奸佞、更不是小人。还请皇上能够明察。”
刘炎道:“燕王之事是我大梁内部之事,无需魏国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公孙昭笑道:“公孙昭方才之言只代表自己,不代表魏国。公孙昭是为朋友出言,还请梁帝明察秋毫。”
刘天赐觉得自己身为皇帝,却两头都被人裹挟着,心里越是烦躁,便道:“朕可以给他辩解的机会,但他也要现身才行呀……”
话音未落,有禁卫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弯着腰说道:“启、启禀、禀皇上……燕王和皇……太上皇……来了……”
刘天赐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上,容臣前去带他们进殿。”刘炎说。
凌应察觉到了刘炎的杀意。若让刘炎出去接人,恐怕刘业和太上皇就有性命之忧了。刘炎大可将他们在殿外杀害,再编造一个故事,将罪过推到刘业身上。因此,绝不能让刘炎独自出去见人……
话说刘业带着刘显来到了皇极殿外,二人求见皇上刘天赐。刘炎听后,主动要去接他二人进殿。
凌应察觉到刘炎的杀机,便说道:“皇上,燕王挟太上皇而来,不管燕王有何目的,为何太上皇的安危,您都应当正面应对,以免引人非议。”
人们会非议刘天赐什么呢?刚登基就不顾父皇,只会躲在殿内。胆小、怯懦、无帝王之仪……
刘天赐将来若是还想摆脱刘炎的掌控,他就必须有帝王的威仪。这样才能收拢人心,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个皇帝,而不是御城王的傀儡。
因此,他做出了决定,要出去会会燕王。
刘炎冷冷道:“燕王诡计多端,皇上应当待在殿内,以免中其奸计。”
刘天赐这次没有听从,依旧坚持道:“太宰言之有理,但父皇有危险,朕更不能不管不顾。”
“皇上!”刘炎发出了警告。
刘天赐不敢去看刘炎的眼睛,显出了退缩之意。
凌应见状,又道:“皇上,燕王即要求见,那就只让他一个人进来便是。若他不敢进殿,则说明其心中有鬼。”
刘天赐听了觉得在理,便宣燕王一人进殿。
不一会儿,刘业便在禁卫的看押下走了进来。但见其一身锦衣,面静如水,眸冷似冰。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的注视着他一步步走来。就连对他心存偏见的刘盛心里找到了数落他的借口,但全场的宁静让他不敢开口。因为此时开口就会显得自己是一个异类。
终于,刘业来到了阶前;刘炎的身旁。他向刘天赐作揖行礼,庄重而又恭敬地说道:“微臣刘业参见皇上。”
刘天赐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获得刘业的认可,心里惊喜不已。
“燕王……”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