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齐妃娘娘这病是郁结难舒,若想好得快呢,只有让心气舒畅了。皇上听后非常担忧,本来早就想召王爷您进宫,但是呢,又担心会被宣恩皇后所知,因此只能夜里才派奴才来找王爷。”
“那皇上想要本王做点什么呢?”
“这位分之事未定,皇上想让齐妃娘娘得个好的位分,让齐妃娘娘高兴,这么一来,齐妃娘娘的病也就能痊愈了。”
高欢所言,刘顺都想到了。他垂头思索,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应对皇上。
“王爷,奴才斗胆给王爷提个建议?”
“哦,汪公公有何高见?”
“王爷此前已触怒了皇上,不如就趁此机会将功补过,给齐妃娘娘一个好的位分。这么一来齐妃娘娘的病好了,皇上也高兴了,王爷今后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不是?”
刘顺点了点头,谢过高欢的建议。
来到宫里,进入养心殿。正如高欢在路上所言,刘显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就问刘顺打算给齐妃什么位分。
刘顺道:“位分之事最终是由两位皇后娘娘定夺,臣做不了主啊。”
刘显冷哼道:“你做不了主?你能做什么朕很清楚。废话少说,朕要封齐妃为皇贵妃,你看着办吧!”
“啊!”刘顺面露难色,“这……”
刘显冷冷道:“若是办不到,你这宗人府令也就别做了。”
深秋的夜透着阵阵寒意。
坐在马车里,刘顺裹紧了披风,仍觉得异常寒冷。
这寒意除了来自秋夜的气温,也来自心里。
从宫里出来时,他就一直再思考皇上的话,皇上能说出了这样的话着实令他心寒。
回到家中,刘顺彻夜难眠,妻子问他怎么了。他就实情道出。
妻子道:“你听到皇上这么说时,是什么感觉?”
刘顺道:“冷,失望。”
“既如此,那就辞官吧,何必捧着这个烫手山芋呢?这年头不但外面乱,宫里也乱,不如明哲保身。”
刘顺如梦初醒,对着妻子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就依你之言,明日我便上书请辞。”
翌日,养心殿。
看了刘顺的辞呈,刘显勃然大怒。“这老东西宁愿去官不做也不肯帮朕吗?”
高欢进言道:“皇上,这也不见得是坏事。皇上可趁此机会让听话的人任宗人府令,不正水到渠成吗?”
刘显道:“朕早就想这么做了,朕气的是刘顺不顾情面,不将朕放在眼里。若朝中大臣都和他一样,朕的威严何在?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齐封!”
齐封很快就来到了殿内,还未行礼,刘显就说出了刘顺辞官一事。
这齐封记恨刘顺收钱不办事,害得齐妃生病,便趁机中伤刘顺,说刘顺辞官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刘显正是想让齐封对付刘顺,便说道:“刘顺想辞官自保,没那么容易,朕的意思,你明白么?”
“臣明白。”齐封身为都察院御史,又了解刘顺的一些情况,想要给刘顺定下罪名并不是一件难事。
今日是刘顺上交后妃功劳资历详情名册的日子。后妃的经历的功过,宗人府都有记录。
卫玲珑和淑贤皇后在淳仁宫等待顺的到来,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刘顺辞官的消息。
淑贤皇后诧异不解,“晋王为何突然辞官?”
卫玲珑道:“还不是为了后宫位分之事。”
淑贤心里不安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她认为是皇上生气了,罢免了刘顺。
可刘顺这个宗人府令,并不是皇上想要罢免就能罢免的。宗人府管理皇家事物,通常是由皇家内德高望重者来担任。而且晋王刘顺是皇上的叔叔,刘显想要罢免他,还要问过其他皇室成员。
因此,卫玲珑推测出刘顺是自己辞官的。
“情况不妙。”卫玲珑道。
“妹妹此言何意?”
“晋王不辞官还好,辞官之后,定有危险。”
“这是为何?”淑贤皇后更不解了。
“晋王因后宫之事惹恼了皇上,皇上对他不满,却因他是宗人府令而对他无可奈何。今晋王辞官,便是自弃坚盾。皇上若要报复他,便会趁机下手。”
淑贤皇后慌张不安起来,“你说皇上会报复晋王爷,那我们呢?”
卫玲珑道:“皇上对你我早已厌烦,若非你是太子生母,我是魏国公主,他早就废了我们,封拿齐妃为后了。”
卫玲珑这话令淑贤皇后心头一凉。她一直都相信皇上对她是有感情的,卫玲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她难以接受,也给她吓懵了。
“晋王爷去职,皇上就能认命新的宗人府令。看来,恢复旧制并不容易啊。”
卫玲珑感叹完了之后,便站了起来。她知道淑贤皇后一时间是无法与她商议了,于是就先离去。
储芳宫。
“柔菊,将那只酒壶拿出来吧。”
柔菊吃了一惊,道:“主子,您要那只酒壶作甚?”
齐妃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柔菊不敢再问,去将那只酒壶拿了出来。
这是一支精致的酒壶,将它和宫里的其他酒壶放在一起也不会显得突兀。但它绝不是普通的酒壶。这只酒壶里令藏机关,酒壶的盖子内藏有毒药,只要旋转盖子,毒药就会落入壶内,融入酒里。
齐妃让柔居往酒壶里添酒。柔菊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心里忐忑不安。
这酒刚加满,韩王就到了。
“听说你病了?”韩王眼里带着关切之情。
“只是有点不适。”齐妃说。
“那今日就不必联系了,你好好休息吧。”
“陪我聊聊,好么?”
韩王略显犹豫。
“皇上不会这么快就过来,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