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愚愤懑地甩开衣袖。
“殿下,昨日公主去了扈府……”黄匡小声道。
“扈府……”南宫若愚明白了,“难怪她的脾气那么差……”
南宫若愚坐了下来,准备接着看折子,忽然有个念头跳进脑海里。
“黄匡,知道田高是怎么死的吗?”
黄匡不明南宫若愚为什么要问这事儿,回答道:“是在前往南隅县的途中被人截杀的……”
“最近山贼是不是挺猖狂的?”
黄匡又不明白南宫若愚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山贼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哪里知道。只能讷讷地回答:“也许是吧……”他猜想南宫若愚或许看到了有关山贼的奏折。
“也许?”南宫若愚脸上浮现出诡谲的微笑,“不应该是也许……”
翌日,朝堂。
“皇上,梁与魏有乃友盟之国,公主又是梁国皇后,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出兵相助。”田阜站出来启奏说。
他刚说完,朝上就炸了锅似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田阜嘴里说出来,甚至有人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这时,太子南宫若愚也出班奏道:“皇上,儿臣以为田相言之有理!”
大臣们又吃了一惊,你看我我看你,太子竟然会同意丞相之言,十分罕见。
“众卿认为呢?”南宫纪环视众人,问道。
太子和丞相想法一致,大臣们当然没有意见。
“田相,可有燕王的消息?”南宫纪问。
“臣已经加紧打探,并放出消息,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南宫纪点点头,“好,等燕王来了,议定之后,再做定夺!”
下午,刘业果然回来了,但不是以燕王的身份,而是以药师季安的身份。
乔装成季安的刘业没有立刻去见南宫纪,而是先去见卫玲珑。
当季安出现在眼前时,卫玲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又喜又恼。
“这一个月来,你消失到那里去了?”卫玲珑眼中尽是嗔责。
“有些事情得想通了才能继续下去。”
卫玲珑听得云里雾里的,让他把话说清楚。
刘业道:“我时间不多,谈正事。”
卫玲珑想到扈家姐妹与刘业的亲事,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谈婚论嫁算不算正事?”
刘业没反应过来。
卫玲珑接着道:“你真的看上那扈家姐妹了?”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是答应了扈员外。”
卫玲珑想到的是这消息不实,亦或者刘业是被逼的,但看刘业的样子以及语气显然不是,这令她及其失望,泪水一度想要夺眶而出。
“只有如此,我才能化身季安,进宫面见魏帝。”
卫玲珑愣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这事不是你情愿的?”
“当时我只能答应了。”
卫玲珑破涕为笑,但跟着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刘业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并立下了契约。再想想自己和刘业不可能有将来,总不能让刘业守着她孤独终老吧?
看到卫玲珑情绪低落,刘业就知道她心里所想,于是说道:“婚事我是答应了,但不一定能成。”
卫玲珑抬眼看着他,想知道原因。
“皇家的婚事,不是我说的算……”
刘业想要迎娶扈家姐妹,这事儿得先跟皇上,也就是刘显上书。刘显同意了,这门亲事才能成功。
卫玲珑又有了笑容,但又觉得扈家姐妹可怜,因此不想再提这事了。感情的事情,总归是要两情相悦,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
“田阜支持魏国出兵援梁了……”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你不觉太奇怪了么?”
“你怀疑田阜此举有诈?”
卫玲珑点了点头。
刘业再问南宫若愚有什么反应。
卫玲珑将今天上朝之事说了出来。
刘业听后,面色严峻。
卫玲珑问他怎么了。
刘业沉声道:“南宫若愚是想要田阜的命……”
延寿宫
“燕王最近到哪里去了?”南宫纪问。
“有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刘业道。
南宫纪哦了一声,没有追问。接着说起了田阜改变立场,支持出兵援梁一事。
“如此在好不过了。”刘业说,“明日我便去见田相,商议此事。”
南宫纪道:“燕王就不担心这其中会有蹊跷?”
刘业说:“也许吧,不过田相不是说了要出使大梁吗?一旦他踏入梁境,皇上您不就省却了许多事情了吗?”
南宫纪恍然大悟:只要梁国扣住了田阜,那他就可以更为顺利的削弱田阜的势力,铲除田阜的党羽,这么一来,他很快又能掌控一切了。
“不愧是燕王,目光长远,设想周到。”南宫纪笑着说。
“你跟父皇说的是真话么?”离开暖阁后,卫玲珑悄悄问刘业。
“亦真亦假。”
“亦真亦假?”
“我之前说过南宫若愚会半道截杀田阜,若田阜被杀,大梁也就没有必要扣留田阜了。此为假。若田阜到了大梁,要让魏国出兵,也只能扣留他了。此为真。”
卫玲珑白了他一眼,“故弄玄虚。”
刘业笑道:“谁让我现在是道士季安呢?”
卫玲珑发觉到,刘业开朗了许多。更加好奇这一个月来刘业去了那里,做了什么。
但两人该分开了。
卫玲珑依依不舍,生怕这次分开后刘业又会不知所踪。但刘业让她放心,这次不会走了。
“要走也是一起走。”刘业说。
田氏宅邸。
“燕王爷,里面请!”
“田相有礼了。”
刘业来到了田府,田阜听闻后脚步匆匆地从府里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将刘业请入府内。
两人一边往客堂走去,一边说着话。
“此前招待不周,还请燕王见谅。”
“好说。”
“燕王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呢?”
“四处走走。”
田阜当然不相信刘业的说辞,心里寻思着刘业的失踪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来到客堂,二人分宾主入座。下人上茶后便退了下去。
田阜说出了出使梁国一事,刘业面露喜色,道:“田相做出这种决定,实乃大梁之福。只是,刘业不明白相为了改变了注意呢?”
田阜叹息道:“田高的死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以和为贵。只可惜,觉悟得太晚了。”
“田相节哀……”
“说正事吧。”
刘业和田阜谈了出兵事宜,在出兵之前,魏国要派遣使臣前往梁国了解情况。以及魏国出兵之后的作战指挥、战后事宜等都需要谈好条件。说了那么多,田阜之意是这兵力不能白出,不管打得赢打不赢,都要梁国给点慰劳费。至于这慰劳费是钱还是地,该是多少,便是他这次出使谈判的目的。
“魏国就不能商谈与出兵并行么?”
“今年天寒地冻甚于过往,就是是开春了天气也见得就会暖和起来,不宜作战。我想我们还是有时间先谈好了条件,再出兵的。”
田阜坚持如此,刘业只能先答应下来。
商议已定,田阜上书呈送南宫纪。南宫纪看后在朝上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