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长风仍有心事一般,又入神的思考起来:刘业,你现在在哪里呢?你应该无法识破吧……
田高遇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都城。
卫玲珑得知后非常震惊,立刻去见南宫若愚。
“田高死了……”
“我知道,刚刚听闻,据说是死在一群山贼手中。”南宫若愚表情轻松地说道。
卫玲珑盯着他看,眼中眼中满是怀疑。
“怎么,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干的吧?”南宫若愚道,“虽然听到田高的死讯我很高兴,但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谁?”
“我的好公主,我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不是?”
若不是南宫若愚,会是谁呢?
“对了,我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南宫若愚谈及刘业和扈家的婚事,“你知道扈万一么?”
“知道。”
“之前燕王负伤,就是在扈家休养。期间,他似乎是与扈家的两位千金互生情愫,这亲事都已定下来了。”
卫玲珑脸色不变,但内心有些凉意。她不愿相信南宫若愚的话。
纵然卫玲珑掩饰得很好,南宫若愚还是洞悉了她内心的波动,轻笑道:“扈万一是魏国首富,财大气粗。燕王若与之结亲,以他的影响力,魏国没有理由不出兵援梁。就算魏国不出兵,扈家也能重金资助大梁,分担不少粮饷呢。真是一笔好买卖呢……”
卫玲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想再听,旋即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杀了田高,卫玲珑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了。
数日后,田高的遗体运到都城。葬礼之日,南宫若愚代表皇上前来吊唁。田阜认定了杀害田高的幕后主谋就是南宫若愚,因此打心里不欢迎南宫若愚。但南宫若愚是代表皇上来的,他不得不迎。甚至,他有暗杀南宫若愚的想法,已经令刀斧手埋伏在茶室里。
“田相,节哀顺变。”
“谢皇上关切。”
南宫若愚心思缜密,看得出田阜再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低声问道:“田相该不会认为令公子之死与本宫有关吧?”
杀了人还说这种话,在田阜看来,南宫若愚根本就来嘲讽他的。
“不敢。”他垂首说道。低头可以避开南宫若愚的目光。
南宫若愚料到田阜会怀疑自己,以他们现在水火不容的关系,即便解释也无济于事,因此也不想多其他。“田相,杀害令公子的匪徒,本宫一定会查明剿除,为田相报仇。”
“谢皇上。”
田相一口一个谢皇上,也是没有将南宫若愚放在眼里。
吊唁之后,南宫若愚就离开了。
田敏不解为何不动手杀了南宫若愚。
田阜道:“杀他容易,全身而退难。”
“全身而退?”
田阜并非多说,忙事情去了。田敏察觉到田阜与往常不同,但不同在哪,他想不通。
公孙府邸,梅园。
花开正盛,幽香浮动。
公孙缪和公孙弈屋里下棋,旁边窗外就是梅园。公孙芸一旁待着,给他二人煮酒。
棋局上,公孙弈的白子占据优势,再过几个回合,他应该就能取胜。
“爹不去田宅么?”
“人家正在伤痛之中,我去了只会让他不悦,又何必呢。”
公孙弈落下一子,接着道:“田高之死,爹怎么看?”
公孙缪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奇怪……奇怪……”
“哪里奇怪?”
“我说的是这棋下的怪。”公孙缪抬眼看着儿子,“你明明可以赢了,却还要让着我,为了不让我看出来,还要特意周旋,真是处心积虑。”
公孙弈垂首道:“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公孙缪笑道:“爹老了,迟钝了。田高的事,你还是和老九说去吧。好了,乏了……”
公孙缪起身离去。
“去见老九么?”公孙芸问。
“不必了。”公孙弈道。目光望出窗外,树枝上的梅花随风招展……
“公主,皇上宣召。”
卫玲珑正在房间里发呆,听后立即起身前往延寿宫。
延寿宫暖阁内,田阜亦在场。卫玲珑猜不到南宫纪把她召来的用意。
“微臣参见公主。”田阜行礼道。
“田相不必多礼。”
“萱儿,坐下吧。”南宫纪道。
卫玲珑坐了下来,问起宣召之意。
南宫纪道:“田相想出使梁国,商议出兵之事。”
卫玲珑惊讶地向田阜看去。
田阜道:“微臣想了许久,认为魏梁乃兄弟之国,又有盟定之约,今梁国有难,大魏理当援助。此前是微臣愚钝,贻误驰援,请公主治罪。”言毕,他向卫玲珑深深鞠躬。
田阜竟然改变了初衷,这令卫玲珑措手不及。他是真的赞成梁国出兵,还是有别的用意?
“公主能否将梁国的情况简单相告?”田阜问。
卫玲珑笑了笑,道:“田相,梁国派有使臣来魏,田相应当找他问一问。”
“公主说的是燕王,但燕王现在何处呢?”
“最近都城出了那么多事,我也不清楚他人在何处,应该还在都城吧。对了,田相不妨去问一问扈万一。”
卫玲珑也想找到刘业,比任何人都想见他。
“微臣明白了。”田阜道。
“田相可还有其他事情?”南宫纪问。
“暂时没有了。”
“田相,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卫玲珑道。
田高的死对田阜的打击确实很大,治丧的这段时间内,田阜一下子又老了几岁,如今是须发花白,皱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