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纪扫视众臣,宣布道:“这第一件事已经说完,现在说第二件事情。朕宣布,册立三皇子南宫若愚为太子。”
此言一出,一部分大臣震惊不已,但有些大臣则立即向皇上表示庆贺。
这些表庆贺的人,正是唐若愚的亲党。有人庆贺,让一些举棋不定的大臣也跟着祝贺皇上。就这样,文武百官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承认这位新太子了。
南宫纪在大殿宣布新太子的时候,卫玲珑和季安领着装扮成侍卫的南宫弘昌出了宫。现在躺在棺材里,只是一具假人。
为何会是卫玲珑和季安一起行动呢?这当然是南宫纪的注意。把卫玲珑交给刘业,南宫纪才能放心。
出宫之后再到出城,三人到了一个小镇上。卫玲珑早就派人在此买下了一户房子,让南宫弘昌暂时住在这里。
“在这里安全么?”南宫弘昌问。他原以为自己待的地方会更加偏僻。
“这里就可以了,在远的地方若你生病了,也不好找大夫。”卫玲珑说。
“现在宫里正在册立太子么?”南宫弘昌眼中露出了些许不安。如果最后还是斗不过唐若愚,那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平民百姓了。
“至少你还有退路不是么?”卫玲珑看出他在担心什么。
若他们真的失败了,她和刘业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弘昌笑了笑,“看来我比你们幸运。”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卫玲珑别过南宫弘昌,准备返回都城。好不容易能够出来一趟,卫玲珑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叫刘业陪她在镇子上走一走。
刘业认为不妥,但这一次他没有尝试说服卫玲珑。
两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略有暖意。街上行人来往匆匆,都在忙于生计。
卫玲珑原本是想和刘业说说话,才提议在街上走一走,但到现在他们仍无话可说。如果开口便是关于朝廷、田阜、唐若愚的话题,那还不如不说。
来到一个包子铺前,卫玲珑觉得嘴馋,便要去买包子。包子铺生意很不错,要买包子只能排队。卫玲珑不介意那些时间,跟着排起了队。
刘业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包子,若不去留意还好,注意到了就会让他想起小红的事情来,难免心生内疚。
“你听说了没有,现今在宫里的国师,其实是个妖道……”
“嘘,小声点,话可不能乱说。”
两位正在排队买包子的人正在闲聊。
卫玲珑听到后十分在意,刘业亦是如此。她想听得更多一些,但这两人却不再说了。接着这两人买了包子后就离去。卫玲珑也不买包子了,跟上了他们。
“两位大哥,请留步。”卫玲珑喊道。
两人停下脚步,回头向卫玲珑看去。
“姑娘有什么事?”
“方才听二位提到国师的事情,能否请二位告知详情?”
“你问这个作甚?”当中一人警惕地打量着卫玲珑。
卫玲珑道:“是这样的,我娘得了怪病,村长说要治我娘的病只能到都城里去找国师。”
“找他,找他恐怕没用……”另一人说道。
但他的同伴要阻止他说下去。
卫玲珑立即拿出了一两银子。
那人眼睛一亮,笑着问道:“姑娘想知道什么?”
“刚才你说的关于国师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事儿呀……怎么说的,大家都在说当朝的国师其实个妖道……”
那人说了一些关于国师作恶的事情,**掳掠杀都有做过。
卫玲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问那人他说的这些事情可靠吗?
那人摇头表示不知,只是听别人说的而已。
刘业上来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听说这些事情?”
“好像是前天吧……”
“没其他事了,你可以走了。”刘业道。
卫玲珑将那一两银子给了他们两人兴匆匆地离开了。
“你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卫玲珑问。
“田阜开始反击了。”刘业道。
听了这话,卫玲珑就没有心情闲逛,立即上了马,和刘业快马加鞭,奔回都城。
退朝后,田阜声称身子不适,早早离宫,返回府邸。
作为新太子的南宫若愚,则开始接触朝中事务。南宫纪要求文武百官配合并交代太子,让他逐渐掌握朝政。但是,愿意配合的大臣并不多。这些大臣大多都是田阜的党羽。
南宫若愚并不着急,他现在才成为太子,大臣们对他还不了解。他有信心征服文武大臣。
田阜回到宅邸,立即召见一些亲信。田高、田列、田恭、田敏、田广亦都在列。
田高到来,只见父亲脸色凝重,似有所思。
“父亲,出了什么事么?”田高问。他刚才都城之外赶回来,对早朝之事一无所知。
“听说皇上在今天早朝时确立了新的太子。”田广说道。
“新太子?”田高非常惊讶。“谁是太子?”
“就是跟着公主那丫头的唐若愚,他竟是皇上遗落在外的皇子。”
“此事当真?”
田广没有回答,这事儿真不真,还得田阜来定义。
“我错了!”田阜叹道。
“父亲……”田高很少见到父亲如此自责。
田阜苦笑说:“我被公主那丫头给耍了!”
所有人都很惊诧,不解田阜为何这么说。
“太子是真的死了。恐怕行刺的人,正是那唐若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田高问。
田阜接着道:“太子软弱无能,即便他登基即位也不敢与我们相抗。但唐若愚恐怕不用。因此公主才支持唐若愚成为新的太子。”
“父亲之意,行刺太子之事,公主也知情?”
“这已不重要了,天子之死,护送灵柩进宫本就是个幌子,公主真正的目的是让唐若愚进宫见到皇上。”田阜目露恨意,咬牙说道。“此前,我们把太多精力都放在太子身上,没想到唐若愚和那殷仙竟然联手起来,来了个鸠占鹊巢!
“这该死的殷仙!我这就去把他给做了!”田恭愤然道。
“糊涂!”
田阜这一骂,田恭便站住了,也知道冲动行事不妥。
“能杀殷仙的人只能是皇上。”田阜说道。
“但皇上对他深信不疑……”田列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要知道,将殷仙引荐给皇上的人,正是田阜。
田阜也非常后悔,但这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否则这有损威严。
“殷仙是唐若愚的人,唐若愚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正巴不得我们犯错。此时,我们行事更要慎之又慎。”
“父亲,唐若愚在宫里还没立稳脚跟,我们用得着惧他么?”
“我想过了,皇上始终是要立太子的,既然唐若愚成了太子,不妨看看能否与之合作。”
田高不太情愿父亲一味地退让,说道:“爹,我们若是退让,只会让唐若愚得寸进尺。他这次回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太子的身份。”
“没错,他回来是为了皇位。但这又如何呢?田氏是大魏的臣子,我们为皇上治理这个国家又有何不妥呢?”
“只怕他不想让父亲您来治理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