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田阜已经达成了交易,拿我和太子换魏国不出兵援助大梁?”
“没错。我的目标只有魏太子,只不过你恰好出现了而已。”
“这样啊……”
卫玲珑仰望天空,似乎已经放弃挣扎了。
夜空中,乌云越来越厚了……
魏都,皇宫。
一场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已经过了子时,这个时候偏偏下起雨来,是的天气更加寒冷了。
田阜站在延寿宫的长廊下,已经站了半个时辰。虽然太监已经进去通报,但魏帝南宫纪正在修炼,让田阜等着。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监走了出来,道:“田相国,皇上请您进去。”
田阜点了点头,走进殿内。
大殿内烟雾缭绕,与外面的清冷相比,殿内像是一个火炉。空气中漂浮的白烟令人难以呼吸。
“参见皇上。”田阜忍着呛气说道。
南宫纪身穿黑色睡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开口缓缓道:“田爱卿有何要事禀报?”
“皇上,臣不知是否当讲。”
“既然来了,为何又不说呢?”
“臣担心皇上受刺激。”
“朕这几日清修,心态平和,能受到什么刺激?你说吧,什么事情?”
“臣遵旨。臣受到巴州来的消息,太子殿下被一伙刺客劫走了。”
“你说什么?”南宫纪睁开了眼睛。
田阜弯着腰,不去看南宫纪的表情也能知道南宫纪吃惊不小。他将巴州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并道出了巴州州牧公孙平看护不利,以及公孙昭等人带太子外出致使太子落入歹人之手。
南宫纪闻言大怒,下旨令田阜全权负责营救太子南宫弘昌,并革去公孙平、公孙战一应官职,押解回都领罪。
田阜心中暗喜,欣然领命。自从右丞相樊清安卧病之后,这朝中能与他抗衡的也就只有公孙家了。现在有打击公孙家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如今皇上将营救太子之事交给他,其他人就不能干预,太子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两日后。凌云庄。
田高骑着快马而来,身边跟着五名侍卫。到来凌云庄门前,翻身下马。
凌云庄庄主裴世安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见了田高,立即出迎。两人见了礼,裴世安请田高进入庄内。
茶室。
温暖的香茶驱散了寒意。
“裕王爷何在?”田高问。
“正在过来。”裴世安道。
话音刚落,刘长风便走了进来。
田高立即起身迎上。两人作揖,相请入座。
“幸好有裴庄主,否则田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裕王爷。”
原来刘长风与裴世安交情甚笃,他和韩潇潇来到了凌云庄后,便请裴世安联系田高。裴世安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他要找田高易如反掌。裴世安谦虚地拱了拱手,道:“庄内还有事情要打理,裴某先行告退。”他知道刘长风和田高所谈之事为机密,因此知趣地退下了。
“裕王爷,太子和公主都在你手里吧?”田高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长风笑了笑,“田公子消息可真灵通。”
“在魏国,没有田家不知道的事情。”田高自豪地说。
刘长风喝了口茶,似乎有些不屑。
田高道:“裕王爷,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呢?”
刘长风放下茶杯,道:“这还真是一桩难事啊。公子得到消息后就在寻找本王是吧,那公子一定已有主意了?”
田高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没错……”
刘长风道:“洗耳恭听。”
“如何处置太子,裕王爷此前与家父已经议定,就照着办便是。至于公主,请裕王爷将人交给在下。”田高说道。
“公子要如何处置公主呢?”刘长风想要听到明确的答复。
“我也不知道,家父只教我先将人带回去。”
“田相应该会信守承诺吧?”刘长风笑道。
田高见他笑容阴冷,不悦道:“那是当然,家父说一不二。”
刘长风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公子之言,长风难以信服。”
田高冷冷道:“裕王爷此言何意?”
刘长风道:“长风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在魏国已无退路,但田相还有……倘若田相反悔……”
“裕王爷大可放心,家父一直视梁国为敌,不可能反悔助梁。”田高语气肯定,像是在表达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
刘长风又道:“诚如公子所言,田相不会助梁,若魏帝助梁呢?”
田高一怔,继而发笑道:“皇上已将国事托付给家父,家父言行就是国策,又怎么助梁?”
“可他终究是皇帝啊。假使因为什么原因,魏帝想要出兵了……”刘长风看了看田高,“田相能拒绝吗?”
“这种情况没可能!”田高愤愤地说。
“天下间没什么不可能的。”刘长风故作高深地说。
田高又怔住了,因为他终于明白刘长风的意思了,也因此表情显得格外严峻。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喝茶。田高正在思索,刘长风等着他的回答。
田高终于站了起来,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请问王爷这些日子可有其他去处?”
“这几日我都会在凌云庄。”
“那好,容在下回去向父亲请示,再来与王爷相商。”
“如此甚好。”
“在离开之前,可否容在下暗中见公主与太子一面?”
“公主和太子不在庄中。”
从这句话里,田高就看出了刘长风对他是多么不信任,枉费自己曾经还因为能够认识刘长风而觉得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