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又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刘业,“你是说,这些道士都是假的?”
刘业道:“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并无实据。好了,不管是什么样,都与我们无关,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道观有点诡异,今晚我就守在这里。”
卫玲珑有点意外,有点惊喜,并壮起胆子开玩笑说:“你是要和我一起睡觉么?”
说完卫玲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刘业脸色冷峻。黎苏刚刚离世不久,她实在不该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卫玲珑赶紧道歉。
刘业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皇后娘娘,请自重。”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呆呆地看着刘业走出房间,卫玲珑发觉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鸿沟。
夜已深,雨仍在下着。不过已经没有了一个时辰之前那么滂沱。
卫玲珑将一壶酒都喝完了,现在终于有了睡意。躺在床上,视野渐渐模糊,原本以为是酒喝多了,擦了擦眼睛才发现是泪水。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呢?她竟全然不知。算了,知道又能如何呢?
卫玲珑闭上了眼睛,睡意逐渐将她包围。就在她闭上眼睛后不久,忽然间,她的人就被身下的床铺一口吞了。
你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她不是掉下了床,而是掉进了“床肚子里”。
怎么就掉进了床肚子里呢?
原来是那床的床板突然有一头倾斜了下去,卫玲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滑进了床底下的密道。
密道不长,很快就到了底。
卫玲珑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亮光,那是一盏油灯的光。
卫玲珑缓缓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如同牢房一样的地下室,室内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了一只茶壶,茶壶旁放着几只茶杯。正对面是一扇紧闭的门,虽然是在地下室,却没有地下室那种发霉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卫玲珑立即捂住口鼻,因为她知道,这不正常的香味可能有毒。
不能待在这里!
卫玲珑想着原路返回,但滑道狭窄,而且非常光滑,不见得能爬上去。再者,这种机关卫玲珑也曾经历过,知道上面的床很有可能已经闭合,外力很难将其打开。
没有别的办法,卫玲珑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了那扇紧闭的门上。
她轻轻走到门后,这门只能往里面打开。卫玲珑试了一下,开不动。
这时,她开始感觉到力气正在逐渐消失。果然,这香味是一种迷香。现在她越是使劲儿,吸入的迷香就越多。
卫玲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保持清醒。她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思考着迷香的来源。迷香需要燃烧……她的目光落在了油灯上。
卫玲珑倒了杯茶,浇灭了灯,四周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地下室里安静得诡异,风雨声被隔绝在外,由此可知,即便她发放声呼救也没有人能听到。
但这时,她听见了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而去正在接近。
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门响声。
门开了,一只灯笼照亮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
卫玲珑立即伏在桌上,微微睁开双眼,观察那人。
那人走了进来,来到桌子旁。只见那人脸上蒙了一面黑巾,一对细长的眼睛流露出锐利的光芒。
那人的注意力落在了桌上的油灯上,他拿起油灯,发现油灯是湿的,似乎意识到了卫玲珑是装晕。
卫玲珑早已拿住了桌底,突然将桌子往那人身上一掀。
那人早有防备,往后跳开。
卫玲珑趁机跑向向那扇门,正要开门时,肩膀被那人抓住了。
二话不说,卫玲珑狠狠往后一蹬。
但这一脚却踢空了。
因为那人竟然将卫玲珑给报了起来。
“夫人,别挣扎了,你夫君怕是死了,今后就让我来安慰你吧。”那人发出了**的笑声。
卫玲珑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可是迷药的药效开始起了作用,她能用的力气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那人听到这声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把卫玲珑扔在了地上。
“夫人,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等会儿再来陪你。希望你能认清形势,乖乖从了我,我必让夫人体会什么是欲仙欲死。哈哈哈……”
那人说着便提起灯笼准备离开。
“能不能把灯留给我?”卫玲珑问道,声音听来仍惊魂未定。
那人看了一眼灯笼,笑道:“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说完,他放下灯笼,转身离去。
卫玲珑暂时松了一口气,细想刚才那人是什么人,那铃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通。
空气中还有迷香的味道,虽然味道不是很浓,但也足以让人昏昏欲睡。
卫玲珑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疼痛令她清醒了几分。
她拿起灯笼,四处探照。铁门是在外面锁上的,想要打开着实不易。四周也没有其他出口,不如从掉下来的地方爬回去好了,也许到了那儿再敲击墙壁能让人听见。
卫玲珑放下灯笼,试着从落下的滑道爬上去。滑道太滑,她试了两遍又掉了下来。第三遍她将鞋子给脱了,光着脚丫能在滑道上稳住了,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越往里面光线越黑,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清净阁。
刘业坐在客堂里,小道士给他沏了茶,但他没看那杯茶一眼,一点也没有要喝的样子。
“施主请稍候,主持一会儿就来。”
小道士退了下去,不多时,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走了出来。这位便是山间观的观主,余悟凡。
刘业起身施礼,道长亦鞠躬还礼。
“施主请坐。”
“观主请。”
“听闻施主遇到了难事?”
“我家夫人在房里消失了,想请观主派人寻找。”
余观主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在下亦不清楚,她只在房间里好好的,我去请时却不见了人影。”
“是不是到哪儿去了?”
“门外都有护卫把守,若是外出怎会不知?再者,现在大雨滂沱,她又能上哪去呢?”
余观主略作寻思,道:“施主宽心,贫道这就派弟子去寻。”
“有劳了。”
余观主叫来弟子,吩咐他们立即去找人。
小道士们不敢怠慢,立即行动去了。
“施主放心,夫人一定会没事……”
余观主话没说完,一个声音抢了进来,“这大晚上的净折腾人,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余观主循声望去,斥责道:“悟直,你怎能说这般风凉话!”
来者是道观的监院,悟直。
悟直道长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消失呢?肯定是躲哪儿去了,观主,您说是不是?”
余观主怒道:“悟直!你要是不管就回去休息,休要在此添乱!”
“求助不得,我来呢正是为了这句话。”说完,悟直道长就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是蔽观的监院,其人鲁莽,望施主见谅。”
刘业点了表示理解。
“在下向请教观主一些事情。”
“施主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