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哟……”白秀兰点了点小闺女接过手又忍俊不禁笑了,“像谁哟,你哥哥也没像你这么爱玩水呀。”
徐老太腾出手的徐老太摇头而笑:“还能像谁,像你呗,她爹小时候可不爱动。快抱出去,再大点,要抱不住了……”
“所以我这才说您还不能回老家。一个好照顾,俩孩子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咋地也得等孩子满三岁啊。”
说着,白秀兰就抱着孩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劝道,“到时候您就是想回去照顾我爹,我也不拦您行不?”
“行,咋不行。”徐老太边倒水边随口就应,“刚刚还忘了问咱们家长青这些天来酱引子做了没。”
这时候各家还不兴买大酱吃,酱都是自家做的。一般来说过完二月二之后就是先做酱引子的好时间。
卫生间门就开着,徐长青听到了。“做好了,前段时间我大舅娘要烀黄豆就通知我拎黄豆过去一块做了。
她和我二舅娘知道咱们家今年刚搬家估摸一时忙不过来就连咱们家和刚子哥家的酱引子都一块做了。
如今咱们家做好的酱引子就在我大舅娘家摆着,昨儿我还去瞅了,酱引子一块块的就用草帘子遮住通风。
来的时候,我大舅娘还让我问你们今年是打算做好酱搬过来,还是等过俩月酱引子干透了让我带过来。”
徐老太感概:“又麻烦你嫂子了。”
“麻烦啥呀,平日里我又不是没给她们搭把手。”白秀兰不以为然而笑,抱着小闺女先回客厅,“那你学了没?”
“我?”徐长青抬头,“咱们家每年都要做酱,还用得了学?我会的。这回是正好要上课没时间自己做。”
又吹上了!白秀兰刚要说出开口就瞟了眼抱着她儿子转悠的姑爷,于是,她就硬生生地扯开话题。
毕竟没教好闺女做酱,是她这个娘的错。“其实酱做得好不好吃也要靠练手,娘应该早早就开始教你的。
幸好你卫民哥啥啥都护着你,要不然就你这样啥啥都不精通,这还没出门子就往家里搬东西的姑娘家?
谁家敢要你当儿媳妇。这也就你沈妈妈人好,娘就没见着像她这么好的婆婆。不怕你奶听到,你奶都比不上。
你沈妈妈疼你,你也得好好孝顺她才行。娘没在家,你要记得多去给你沈妈妈搭把手,也不枉你卫民哥对你好,”
对,您说的都是对的。徐长青好笑接过妹妹抱起来,“您还没说是等做好酱搬过来,还是我拿酱引子过来。”
“这还用得寻思,做好了搬过来多麻烦。肯定是带酱引子过来好,就是回头你一定要记得多留几块在家。”
至于她家长青这回又到底准备了多少黄豆做酱引子,白秀兰也懒得问出口,反正她家长青算术就厉害得很。
倒是,“记得要给你卫民哥留些。你大舅娘手艺好,到时候让她也帮忙一块做成酱,省得回头还要来回折腾……”
徐长青欣然应好。反正最快得五月做酱,还没得很,到时再说好了,倒是俩小这会儿拉了又该要饿了。
走走走。
咱娘俩先上厨房。
一时之间,连手洗干净出卫生间的徐老太也进了厨房,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违规改建而成的厨房能待得了几人。
沈卫民赶紧连奶娃娃小姨子也给吆喝到客厅照顾上,免得这个小胖妞又扯着他媳妇的头发跟撸草似的。
徐启光预料他家长青今天应该会和沈家小子一起回来,因而到了下班时间他就没再磨蹭,拿了公文包就离开。
果然!
他这人还没来得及进家属院,在路上就听隔壁邻居家的陈大娘笑言他家俩孩子下午就打包小包地回来,
“爹!您回来了啦。”沈卫民眼神好的,先一步发现了推门进来的徐启光,“媳妇儿,快快快,咱爹回来了。”
“……”徐启光失笑摇头,这小兔崽子,还媳妇儿,存心的瞎嚷嚷!“我看你们俩上午又逃学了?”
“孩子惦记你还不好啊。”刚喂好孩子辅食没多久的白秀兰快步向前先接过他公文包,“今天回来的早。”
徐长青从厨房钻出来就听到这一句,“那我要好好亮一手庆祝了。爹您先洗把脸,卫民哥你快拿好酒回来。”
“好嘞~”沈卫民欣然应下,将在客厅地上铺就的软垫子上玩耍的小舅子小姨子交给丈母娘,他就先去小房间。
他媳妇儿狡猾狡猾的,这回带过来的有些东西就怕她奶和她娘念叨个没完。就好比说其中酒就混在衣物袋子里。
这些袋子之前就放在了小房间里面,这小房间也是他媳妇儿的闺房。当然,此闺房到了今晚就是他这个姑爷的睡房。
别误会,别说当着“大姨子”白成刚的面他不敢和媳妇一个被窝,就今晚他小两口更不可能一个被窝睡觉觉。
有,也是他媳妇儿今晚就会去和她奶待一个房间。在还没有领结婚证之前,在外一切还得外甥打灯笼。
——照旧。
很多事情就如他的长卿明明已经过十六,很多时候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不敢擅自胡来是一个意思。
他爸有一句话是对的,这两年,就是他媳妇还没满十八岁之前要是怀上了,他老丈人真会先打断他的腿。
像他们这一对清心寡yu的父女俩人是永远懂不了何谓烟火夫妻,理解不了他其实根本和一般爷们没啥两样。
要不是实在被逼无奈,又舍不得委屈媳妇,还整啥大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沈卫民人生最大的追求。
小房间里面藏着的好酒可不单单就是一小坛子三斤重的果酒而已,这其中要数最好的就应该是鹿血酒。
这酒就是采自年前鲜新的鹿血浸泡而成,时值今日已浸泡两个月,鹿血中的有效成分就已经成功释放出来。
只不过这次同样是一小坛子三斤重的鹿血酒,沈卫民现在就没想抱出去给他老丈人饮用,要喝也得等下周再喝。
这才是他给他老丈人精心准备的四十岁生日礼物,谁像他媳妇一样不是想准备自行车就是准备钢笔当生日礼物。
亏他当时说已经准备好鹿血酒当礼物,他媳妇还差点要跳起来掐他。这又不是鹿鞭酒,还胡思乱想个啥都不知。
这世上上哪儿找他这么好的姑爷连老丈人年过四十不惑都考虑到位,鹿血酒最大的疗效就是治疗贫血,延缓衰老都不懂。
一家之主过生日,还是整四十岁的生辰?就算是自家人庆祝,就算是没法子整一个蛋糕,肯定也少不了碗长寿面。
恰逢这一天还是星期天,父女俩人也好,翁婿俩人也罢,从昨晚到今天这两天时间里三个人就很是有的话要聊。
这么一聊下来,要沈卫民说,他老丈人除了就是不松口让他早日娶媳妇这一点不好以外,还就没什么让他不服的地方。
除了刚接触那一次,每次和他老丈人聊天谈心,他老丈人就如师似友一般,他这个姑爷就很是享受这种聊天气氛。
有些人,如他老丈人虽说和他媳妇儿一样看似喜欢沉默是金,但只要他开口就算是讲大道理也是无处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