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盯着周凌川的一举一动,可以说从他们三个进门开始他就没有正眼瞧半圆一下。
只有最开始的那一眼,脸上还写着冷漠和请离我远点儿。
人们总说红颜薄命,谁知红颜也生的可怜。
人也已经走了,今天的目的就没有怎么达到林明渐也准备回去。
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他发现了周凌川和半圆之间的相处模式和关系。
并让他内心翻腾。
算了,他也不再想太多准备,带着云景和半圆回去。
由于这次并没有开车来,三人徒步往回走。
但好像脸色都没有过多的开心和放松,紧绷绷的似乎都在思考着各自心里的事情。
b城的冬天特别干燥,让风卷起落叶在地面上飞舞,随着车辆的来往,走走停停。
前面上的路人人数也不是很多,零星的几个也都穿着很厚的衣服,把尽量把自己的头埋的最低,不想寒气入侵。
林明渐瞧着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回过头把半圆的衣服拉链向上拉了拉。
半圆儿看着他轻巧的样子。
想着刚才和自己爸爸的讨论并没有出来什么好的结果。
然后,看着林明渐一脸羞愧,惋惜,不好意思说:“明渐,我——”
话还没说完林明渐就捂住她的嘴。
“没事,不要多想,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可能你的爸爸真的很忙。”声音低沉,就像重低音钢琴一样好听。
林明渐不想给他一点负担,也不想因为她的爸爸的某些言语而让她心情不好。
这就是林明渐真的是把半圆放在心尖尖儿上宠。
半圆若有所思,可是她简单的思想并不能允许她想更多的事情,然后点了点头。
似乎林明渐的话比她的爸爸的话还管用。
云景也跟在一旁低着头走着,他很同情半圆的遭遇,同时也无能为力。
想着自己真是有个幸福的家庭,但他又觉得自己那个家庭也已经支离破碎。
忽然觉得他们三个好像有种特别的缘分,好像命运都不是很好。
人们总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这都是时间和空间上共同作用的结果。
三个人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路上的行人,偶尔会有一个两个侧目而望,三个俊男靓女,总是显得那么亮眼。
云景好像也不再乱开玩笑,因为他知道,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高涨。
林明渐看着其余两个苦哈哈的脸,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即使风再大雨再大也有人陪着他顶住。
或许他也会为别人顶住。
有些人总说男人的责任心太重,在我看来,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有他对应的责任心,只是男人放的很重。
终于三人走进了楼梯间。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出好几个度。温暖的舒适的环境,让他们有一些释然,心情也感到了一点点轻松。
走进电梯里,刚刚按好楼层,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突然闯进来,就向上一次,林明渐回来的时候一样。
看着他的身形,林明渐立刻认出了他就是2402的那个人。
这人总是一身黑,高高瘦瘦的,总是看起来很匆忙。
此时的云景也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异类,又好像从没见过他。
确实云景几乎没有怎么见过他。
此时的半圆正低着头,想着刚刚爸爸所说的话,还在纠结这自己想去的那个学校和爸爸的答案。
她总是会很听自己爸爸的话,相信自己爸爸会给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可是这一次她动摇了,她希望听林明渐的话。
可见林明渐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了。
这个全身黑的男子也并没有做过多的东张西望或者观察他们,只是摆弄着自己手机。
终于二十四楼到了,几个人全部下电梯。
黑衣男子察觉到他们全部下电梯了,想到他们竟然是他的邻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或者搭讪。
本来林明渐还想和这个邻居搞好关系,让自己以后出去的时候半圆和云景能够安全些。
可是看到这个男子的样子得出结论,他是个怪人,所以他不敢也不放心。
接着云景走回来自己2403。
林明渐看着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去2401,想必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吧,于是放任他去,跟着半圆走进了2401。
现在只是临近下午的一个时段,三个人在咖啡厅已经吃了一些点心,林明渐也没有心情做饭,所以他和半圆就默默地坐在那儿耗着。
气氛并没有很尴尬,而是蔓延着一股祥和的感觉,就好像没有人说话也不会感觉到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林明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云景,他耐不住寂寞的。
果然打开门,就是云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哎呀,好啦,没事”
云景抬头看着他,眼里都是委屈和不甘心。
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计划商量了那么久竟然一点用处也没有。
反而依旧是被周凌川耍的团团转。
在少年的身上,颓废的气息蔓延,年少时期的人们总是不容易服输或是总是很容易被失败所打击到,他们的心灵是脆弱的。
而像云景,这种从出生开始就顺顺利利的孩子更是不能接受被别人轻视,或是结果付至东流。
这也就是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
眼睛里有着些些的红血丝,仿佛哭过一般。
林明渐打开门让他进来,他坐在沙发上还是那么颓然,没有一点平日的灵气。
林明渐问:“怎么,还是不能接受吗。”
他的意思是指还是不能接受周凌川的为人吗。
云景点了点头,他不理解,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他不明白一个对于女儿是厌烦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让他都跟着很心痛。
或许这是人之常情,但总能激起人们的共鸣。
想了一下,林明渐淡淡地说“其实这种现象在社会上很多,你同情是同情不过来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个现象,一些没有能力的人只能维护好自己的生活,这是令人无可奈何的。”
他仿佛笑了一下,淡淡的,捕捉不到。
这种现象他早就在洛水镇就经常见到,如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他也很无奈,很心痛,很伤心。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捧在手心的人。
那么这样的如何呢,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对待她是他的权利,怎么指挥她未来的人生也是他的权利。
云景也没有说话仔细的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半圆从房间走了出来,他对她说“我带你去弹钢琴呀。”
云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他内心的难受和褶皱。
所以他想带半圆去做一下她很喜欢的事,也就是教她弹钢琴。
钢琴对半圆来说是一个兴趣,更进一步的来说是一种,陪伴和满足。
听了云景的话,她开心起来,仿佛之前发生的所有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后对着林明渐说“明渐,我们一起吧。”
声音依旧的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