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珏顿了下，颔首：“嗯。”
司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问道：“阿珏，你很难过是吗？是不是也可以留下米子玥，我消失？”
东方珏搂着她的手收紧：“小苒，别多想，你才是主人格，所以该消失的是小玥。”
而且小玥的个性……只适合和他两个人在这森林里隐居，最好其他人都不要出现。
但……那怎么可能？
“主人格？你怎么知道我是主人格？万一米子玥才是呢？阿珏，你会牺牲掉我吗？”司苒盯着东方珏的眼睛。
男人那双眸子太过于深邃，似深海繁星，她无法窥探到他的情绪一二。
东方珏双手握住司苒的肩膀，至上而下的看着她：“小苒，你和小玥是一个人，她是你，你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分辨？别多想，只要小玥再觉醒，我会带她去催眠，她……会彻底的消失。”
“你们在一起三年，你爱她是吗？”司苒执拗的问道。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小苒，别钻牛角尖，嗯？”东方珏握着她肩膀的手指用了些力气。
司苒吃痛，抿了下唇，仍旧是问：“阿珏，告诉我，你是不是爱米子玥？毕竟，我们相识不到一个月。如果可以，我愿意牺牲自己……唔……”
司苒的话说到一半，唇上一痛，她睁着眼睛看着男人骤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脸。
东方珏安抚的又吻了她一下，低声道：“小苒，不许胡说八道。”
司苒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伸手拥住男人结实的腰身。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爱上了东方珏，可这是事实。
当她听他肯定的说，和他在一起三年的人是米子玥而不是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好痛。
是嫉妒。
东方珏的长指轻轻的顺着她栗色的卷发：“小苒，我思量再三，觉得留下你，明白吗？”
司苒抬眸看他，眸光清明：“是因为墨儿喜欢我，而米子玥只会惹你的家人生气吗？”
“傻瓜。我说了，你和小玥是一个人。小玥正常的时候，就是你这样的，也很温柔，她只是比较急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控制自己的行为，想干嘛就干嘛。
“是吗？她正常的时候就是我这样？”司苒问。
她这样刨根问底，让东方珏忍俊不禁，他揉揉她的脑袋：“小苒，你对小玥这么好奇？”
司苒垂眸。
很奇怪的感觉。
另外一个人，代替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却记忆全无。
“好了，别胡思乱想，她很快就会消失了。”东方珏轻声安抚。
他们又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司苒接受了东方珏的说法，她有精神分裂症，会变得很可怕，她心里的滋味莫名。
房门拉开，两人一眼就看到程子冥双手抱臂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的样子。
程子冥立刻站直身子：“噢，路过路过，两位聊好了？”
“嗯。”司苒坐在轮椅上，点点头。
“嫂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怕？”程子冥挑眉，想让气氛好一些。
司苒垂下眸子。
程子冥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嫂子，你别难过，米子玥很快就会消失的。”
司苒抬眸看向程子冥道：“子冥你很讨厌米子玥？”
似乎，大家都很讨厌她。
她是怎么做到，把阿珏身边的人都得罪光了的？
“呃……不讨厌啊，”程子冥看了眼东方珏，一本正经的道，“我怎么会讨厌她，她就是脾气怪了点，对阿珏还是很好的。”
司苒苦笑了下。
程子冥也跟着呵呵干笑两声。
司苒转过头看向东方珏：“阿珏，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靠！”程子冥插嘴，“阿珏你太过分了！嫂子又不是在这里坐牢，怎么连打个电话都要和你请示？”
说着，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司苒，“嫂子，来，用我的打，想打给谁打给谁，想打多久打多久。”
司苒伸手去接，却被一只大掌握住手指，下一瞬，男人从兜里摸出手机放进她掌心里。
“我让林阳立刻去给你配一个。”
“谢谢。”司苒点头。
司苒滑着轮椅回了房间。
东方珏和程子冥都齐齐看向她的背影，直到她微笑着关上卧室的门。
东方珏回眸，见程子冥一直盯着司苒背影看，他蹙眉：“看什么？”
程子冥下巴微微抬高：“阿珏，嫂子比以前漂亮多了？”
“是吗？”东方珏折回书房。
程子冥跟在他身后进去，关上门，点头：“是啊，我以前没发现呢。”
那时候他讨厌死米子玥了，在他眼中，她从头到尾都丑到爆。
“那是你瞎，她一直这么美。”东方珏护短的说道。
程子冥：“……”吐血三升。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
东方珏盯着茶几上司苒只喝了一口的蜂蜜柚子茶，他鬼使神差的端了起来。
程子冥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瞪出来了。
“阿珏，那个……那是嫂子的茶。”
“我知道，很甜。”东方珏优雅的尝了口，认真评价道。
程子冥被雷得倒在沙发上，手指指着东方珏：“你有毒。”
东方珏懒得和他闲扯，俊脸上都是冷酷：“子冥，你查过资料没有？第二人格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
程子冥立刻坐直身子，神色认真的道：“应该是在受到某种特定刺激下。五年前，你知道为什么米子玥出现吗？”
东方珏觉得茶不错，又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道：“五年前小苒同父异母的姐姐回归司家，她曾经是司家的掌上明珠，姐姐一回去，立刻抢走她所有的光环，还有她的未婚夫抛弃了她……”
“什么她的未婚夫？人家厉硕当年定下的就是司大小姐司轻颜。”程子冥不认同，又道，“对了，厉硕和章家的女儿章云要结婚了，邀请了我，肯定也请了你对吧？你会带嫂子出席吗？”程子冥问。
话题，一下子就被他拐过去了。
东方珏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不去。”
“为什么不去？”程子冥不解，“带着你的孩子老婆过去打脸啊？当初不是他厉硕抛弃嫂子，而是嫂子找到了更好的抛弃了他！嫂子在他身上受的委屈，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东方珏闻言，看了程子冥一眼，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几年后再见到司苒的情景。
她看到章云和厉硕眉来眼去，独自黯然神伤的样子真是让他又心疼又生气。
他立刻就改了主意，颔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