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血鹰的份上,我帮个忙。”水亦丞说着转向白轻颜,“白轻颜你……休想让我帮你一点点忙。”
白轻颜无语:“全天下的心理医生都死光了。”
水亦丞:“……”他真想拂袖而去。
于是,四人便去了一间密闭的房间。
房间临时被布置成了心理治疗室。
一张单人床,一旁摆放着沙发。
血雁被叫了过来。
白轻颜和顾烨之坐在沙发上,血鹰站在两人的身后。
血雁的额头上缠着纱布,隐约能看到血迹。
“血雁,进来。”水亦丞对她招招手。
血雁走进来,看向顾烨之,微微低头:“先生,五年前我真的没有推太太,请您相信我。”
水亦丞在一旁帮腔:“烨之你看看血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好歹是跟着你十几年的老人了,好好管管你女人,这么粗鲁,太过分了,要是我早就给她两巴掌,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顾烨之没理他。
白轻颜也没说话,不想和智障讲话。
血鹰亦是无言。
没人搭理,水亦丞就转向血雁,道:“血雁,我知道你肯定没推白轻颜,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待会儿就证明给他们看,好么?别怕,只是催眠,就跟睡着了一样。”
“嗯。”血雁颔首。
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的手,微微握紧。
她躺在了白色的单人床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一只手压在床单上。
水亦丞取下脖子上的链子握在手里:“好,我们开始了。”
他手中的链子瞬间掉落下来,下坠是一个圆形的刻着复古图案的表盘,在血雁的眼前不断晃动。
“盯着它,放松,什么都别想,只需要看着它就好。”
血雁就一直看着,眼神一点点的涣散。
水亦丞在工作的时候,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会瞬间消失不见,他认真的看着血雁的眼神,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开始发问。
水亦丞:“你是谁?”
血雁:“血雁。”
水亦丞:“你姓什么?”
血雁:“不知道。”
水亦丞:“他们不是叫你万小姐么?你不姓万么?”
血雁的呼吸重了几分:“不是!我不姓万!”
显然,她对这个问题有几分抵触。
白轻颜端坐在沙发上,听着水亦丞慢慢的发问,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嘴上是说顾烨之爱信不信,可她是被污蔑的那个人,她自然是很在乎自己能不能洗刷冤屈。
当年推她的那个人,的确是血雁。
即便心中笃定,白轻颜还是有些紧张,她的手心都有些发汗。
顾烨之侧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怎么了?”
白轻颜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顾烨之便没再多说。
这个时候,水亦丞需要绝对的安静,稍微一点声响,都可能打断他。
水亦丞仍旧在发问,已经问到重点上了。
水亦丞:“五年前,白轻颜怀孕了,你知道吗?”
血雁:“知道。”
水亦丞:“怎么知道的?”
血雁:“血鹰告诉我的。”
闻言,血鹰愧疚的垂下了头。
好在小姐和太太都安然无恙,且今天可以真相大白了。
否则他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水亦丞:“知道白轻颜怀孕后,你什么感受?”
血雁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她的手紧紧的攥住,攥成了拳头:“生气!我很生气!”
水亦丞蹙了下眉:“为什么?”
血雁:“凭什么白轻颜可以?凭什么她可以陪在先生身边?凭什么她可以生先生的孩子?凭什么?”
水亦丞顿了下,问:“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血雁:“我回到了卫城!”
水亦丞又问:“你回到卫城做了什么?”
血雁:“我去了先生的别墅。”
水亦丞:“你去做什么?”
血雁:“我打算离开先生。”
白轻颜猛地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血雁在撒谎!
离开顾烨之!怎么可能?她绝对不会主动离开顾烨之!永远都不可能!
白轻颜原本满是期待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紧绷着的身子,也松懈下来,扯了下唇角,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血雁。
血鹰也紧紧的拧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血雁这话,绝对是假的!
顾烨之的脸上,神色未动。
水亦丞:“然后呢,你走了吗?”
血雁:“没有。”
水亦丞顿了下,直入主题:“你去到顾烨之的别墅后,发生了什么?”
单人床上的血雁似乎抖了一下,她道:“太太……白轻颜!白轻颜是个坏女人!她陷害我!”
水亦丞的眉头拧得更紧:“她做了什么?”
血雁:“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故意摔没了孩子,说是我推的……”
听到这句话,白轻颜猛地站起身,扯了下唇角,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呵……她从听到血雁说她要离开顾烨之时就知道了结果。
果然如此。
血雁只怕是死都不会承认吧!不就是催眠,她怎么可能承认。
又或许她连自己都骗,所以催眠都治不了她……
都无所谓了!
信则信,不信扯再多都没用。
不过这样一来,恶毒的帽子就死死的扣在了她白轻颜身上。
无所谓,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轻颜离开后,水亦丞就结束了催眠。
顾烨之抿着唇角,看着白轻颜跑出去的方向,眼眸沉了沉。
血鹰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太太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水亦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血鹰,我从来没有失败过,血雁说的都是真的,烨之没误会白轻颜。”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绝对不可能!水先生,你再试一次好不好?你再试一次!”血鹰仍旧是不信。
水亦丞就耸耸肩。
他走到顾烨之身边坐下,转眸看向顾烨之:“烨之,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你和白轻颜之间……”
顾烨之的面色很苍白,他声音很低:“没事,我五年前就知道了。”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刚才从血雁口中听到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传来窒息般的疼痛感。
血鹰见水亦丞不理自己,他拉住水亦丞的胳膊:“水先生,你再试一次,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对了,之前血雁和我说,是太太自己滚下去的,她刚才为什么说是太太为了陷害她主动滚下去的?肯定有问题,你再试一次!请你再试一次可以吗?”
水亦丞道:“可能是血雁为了维护白轻颜的形象才帮忙隐瞒的。血鹰,你以前不是和血雁挺好的么?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