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恭敬的道：“抱歉，小姐，血雁不是真的要伤害青苔，血雁只是担心小姐。且，血雁对先生的忠心日月可鉴，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白白扫了她一眼，牵住青苔的手，道：“青苔姐姐，我们去看爹地。”
“好的，小姐。”青苔戒备的看了眼血雁，小心翼翼的牵着白白离开。
“青苔姐姐，你痛不痛？”白白一边走一边抬眸看向青苔。
青苔放在小腹上的手落下，笑了下：“没事，小姐，青苔在学习格斗术，会越来越厉害的，将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姐。”
“青苔姐姐，你真好。”白白的脸上露出稚气的笑容。
两人渐渐走远，血雁抬起头，眸子里带着狠戾，攥紧拳头，唇齿间蹦出三个字：“顾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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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复古的房间里，填满了暖黄色的灯光，浅灰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衬衣的俊美男人。
男人的皮肤很白，是一种病态的白，在暖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晶莹剔透，他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正在认真的翻看。
是顾念白的画册，每一页，都画着一家三口，她是抽象派画手。
虽然男人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但是她很认真的告诉男人，画的是爹地、妈咪和她。
妈咪是没有脸的，因为她说，她不知道妈咪长什么样。
男人向来冷漠的脸上，唇角缓缓勾起。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可爱的脑袋钻了进来，机灵的看了看房间里的状况。
男人勾着的唇角立刻下压，满脸冷然，语气故意生硬：“还知道回来？”
顾念白立刻咚咚咚的跑进来，抱着男人的大腿，漆黑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就有泪花闪动。
“爹地，你怎么突然晕倒了？吓坏白白了。”
说着，顾念白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男人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个人每次抱着他撒娇的眼神，他努力坚硬起来的心，立刻分崩离析。
他就知道，他做不了严父。
他的脸却努力的绷着：“顾念白！别跟我耍花腔！下次你再偷跑出去，我直接让血鹰打断你的腿。”
顾念白的肩膀一抖，一副害怕的样子：“爹地好可怕，我还是去找妈咪吧！妈咪肯定特别温柔，一定特别疼我，更不会让血鹰叔叔打断我的腿。”
“回来。”顾烨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不舍得用力，怕将她拉疼了。
顾念白鬼精灵的朝着他怀里扑，小小的胳膊紧紧的抱住顾烨之的脖子，可怜兮兮的道：“爹地，人家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顾烨之紧紧的搂着她，道：“白白，你的命是爹地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你不能有事，听到没？如果你有什么事，爹地就一无所有了。”
顾念白似懂非懂的看着他，见顾烨之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她就懂事的点头：“爹地，白白以后肯定听话。”
“白白真乖。”顾烨之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本来打算等她回来好好教训一番的，可是她一往他怀里扑，他的心就算是铜墙铁壁铸就，也软得一塌糊涂，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顾念白抬眸认真的看着顾烨之，伸手摸了下他苍白的俊脸：“爹地，你的头还疼吗？”
顾烨之低眸看着她，摇头：“不疼了。白白别担心，爹地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出嫁的那天。”
顾念白立刻紧紧的抱着他：“白白不嫁，爹地永远陪着白白。”
“呵……”顾烨之唇角含笑，只是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顾念白看了眼他的表情，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开口道：“爹地，今天白白出去找妈咪了。”
顾烨之的身子僵了下，手掌不自在的落在顾念白小小的脊背上，努力的勾着唇角：“那白白找到了吗？”
顾念白漂亮的眼眸里都是失落，她低垂眼眸，声音闷闷的：“没有。白白不知道妈咪长什么样子，找不到。”
顾烨之拉开她，就着橘黄色的灯光上下打量她：“白白有没有遇到坏人？你的熊呢？”
顾念白摇头：“没事。白白碰到一个阿姨，她哭得很伤心，阿姨长得好漂亮，哭起来都好美，见她那么难过，白白就把熊送给她了。阿姨人好好，还请白白吃了晚餐。”
“白白……”顾烨之伸手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爹地，白白答应阿姨，要将晚餐钱给她的。”顾念白仰着小脑袋看着顾烨之，很认真的道。
“好。”顾烨之宠溺的点头，“白白将地址给血雁阿姨，让她去处理。”
“哼！”顾念白突然就板着脸扭过头去。
顾烨之一脸莫名，动作轻柔的掰过她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血雁惹白白生气了？”
白白盯着顾烨之，一脸控诉：“爹地。我讨厌她！明明是白白自己跑出去的，她却踢青苔姐姐，我讨厌她。”
“呵……”顾烨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这么小就知道护短了？”
“爹地……”顾念白趴在顾烨之怀里，撒娇，“你不许娶血雁！我讨厌她！你敢娶她我就离家出走！”
顾烨之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嗯，不娶。只要白白不喜欢，爹地谁都不娶。”
“真的？”顾念白抬眸认真的审视着顾烨之的眼睛。
“嗯。”顾烨之点头。
顾念白还是不放心，她伸出小拇指对着顾烨之勾了勾：“拉勾。”
虽然她小，可仍旧是听到好多佣人的议论，说什么血雁跟着先生十几年，十几年如一日，就算是先生的心是铁铸的，也该捂热了。
而且在先生最艰苦的五年，所有的一切都是血雁和血鹰撑起来的，血雁俨然就是顾家的女主人了。
先生娶她，这是迟早的事。
顾念白不想顾烨之娶其他女人，她只想她的爹地和妈咪在一起。
顾烨之轻笑着伸手和她扣在一起。
顾念白一本正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如果爹地违背诺言，白白不得好死……唔……”
她的嘴被顾烨之用力的捂住，因为情急，顾烨之失了分寸，力道有点大，她的嘴都有点疼。
顾烨之的脸瞬间就冷沉下来，周遭的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几度，他声音冷厉：“顾念白，我对你太放纵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