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提出过要取消婚约,是司苒和司渊不干,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拖着司苒。
其实是司苒在拖着他。
不过也无妨,反正他爱的女人心有所属,他结不结婚的,也无所谓了。
就在这个时候,司越回来了。
看到厉硕也在,司越愣了一下,但也觉得厉硕始终会知道的,他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母亲,姐,硕哥。”司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万佩佩问道。
司越看了眼万佩佩,最终目光落在司苒的身上。
司越缓缓的开口:“母亲,姐,硕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见司越这么慎重的样子,司苒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司越微微抿唇,沉默一会儿,他道:“轻颜姐……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什么?”司苒的眼瞳猛地收缩一下,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泼得满地毯都是,她却无心顾及。
她一下子站起身,漂亮的眸子睁得有铜铃那么大,一把抓住司越的手,厉吼:“你说什么?”
司越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只是用另只手握住她的手背:“姐,你别激动!我们多个姐姐也没什么的。轻颜姐都结婚了,现在还有宝宝了,不会回到司家,对你没影响的。”
司越想过,司苒知道后,反应一定很大,却不曾想,一向优雅的司苒,会如此失态。
而且在厉硕的面前,她一向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不可能!白轻颜怎么可能是父亲的女儿?!她是z国人!我们是t国人,她绝对不可能是父亲的女儿!”司苒大吼。
此刻的她,完全乱了方寸,失了风度和优雅。
她早就有预感,她的一切都会被白轻颜抢走。
所以,她的预感要灵验了么?
之前只是义女,怎么现在就突然变成亲生女儿了?
她不信!
司苒死死的咬着牙关,很想打自己两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她的意识却是清晰的,所以才异常痛苦。
“姐,你冷静点,冷静点。”司越无奈的安抚她。
司苒却完全冷静不下来,几乎是要崩溃,她转向万佩佩:“母亲!小越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不是真的!”
万佩佩闻言也是一惊,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然,此刻她也要表现出她刚知道的样子。
“小越,话不能乱说。”万佩佩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她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一起,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
为什么司渊知道了白轻颜的身份?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才对!
为什么他会知道?
万佩佩心慌,可在人前,她却不得不戴着假面具。
司越拍拍司苒的肩膀,扭头对万佩佩道:“母亲,我没说谎。我刚才在公司亲耳听到父亲这么说的,父亲现在赶去了维斯市。轻颜姐和姐夫都在那边。”
其实司越当初之所以知道白轻颜是司渊的女儿,只是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司渊的钱包,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白娥。
因为诧异于父亲的钱包里装的不是母亲的照片,所以他记住了白娥的长相,在看到年轻版的白娥,也就是白轻颜时,他瞬间就知道了,白轻颜是他姐姐。
白轻颜和司渊的个性其实很相似,且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有种难以言说的亲密感,或许这就是血脉亲缘。
司越对白轻颜的态度一直是支持的。
“可你父亲怎么会?”万佩佩一脸错愕。
她必须要在儿子女儿面前表现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何况厉硕还在这里呢!?就在司越说白轻颜是司渊亲生女儿的时候,厉硕瞬间抬眸,眸子里有光亮一点点的晕染,眼眸透亮起来。
白轻颜是司渊的亲生女儿?
白轻颜比司苒大,才是司渊的第一个女儿,所以白轻颜才是他厉硕的未婚妻!
厉硕平静的心,此刻却狂跳不止。
他终于有名正言顺能站在白轻颜身边的理由。
其余人的话和反应,他全都听不到,沉浸在喜悦中。
“母亲,难道你不知道父亲曾经和一个长得很像轻颜姐的女人在一起过?”司越拧着眉头看向万佩佩。
万佩佩惊讶的睁大眼睛:“你是说洛婉?你父亲的初恋情人?”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司苒眼睛发红,声音哽咽。
白轻颜也是父亲的女儿,那她司苒就不再是父亲唯一的掌上明珠了。
白轻颜只是义女时,父亲对她的疼爱就超过了她这个亲生女儿,要是白轻颜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司家还有她司苒的位置么?
她司苒是不是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司苒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掌死死的拉扯,鲜血淋漓,痛得无法呼吸。
万佩佩叹口气:“二十几年前,你父亲和一个叫洛婉的女人很相爱,两人都订婚了,可是洛婉在逛商场的时候遭遇火灾,被活活烧死。
当初我看到轻颜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可是我没想过她会是渊的女儿。洛婉都死了啊!轻颜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女儿,我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没想到……”
万佩佩说着,眸子里含着眼泪,十分悲戚的样子。
司越立刻走过去搂住她,道:“母亲,别难过,轻颜姐挺好的,我想父亲也是今天才知道一切,您别怪他。”
万佩佩有些惊讶于司越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但她并没有反驳司越,道:“是啊!轻颜又漂亮又懂事。没想到她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作为你父亲的妻子,我虽然心里有疙瘩,却也欢迎轻颜回来。”
司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母亲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欢迎她?凭什么要欢迎她?她就是一个贱女人生的,没资格进司家的门。”司苒气得浑身颤抖,口不择言。
“姐!别胡说!”司越蹙着眉头。
沉浸在喜悦情绪中的厉硕正好听见了这一句,一直带笑的俊脸阴沉了几分。
“小苒,你母亲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见?轻颜的母亲和司叔叔是定过婚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订婚的意义。”
在t国,订婚就是结婚的前奏,订婚之后,女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称呼对方的父母为爸妈,名正言顺的住在对方家里,两人名正言顺的住一间房,和结婚,就只差一个证件而已。
很多t国人将订婚视为结婚,所以在很多人眼中,洛婉已经是司渊的妻子了,至于万佩佩么……是洛婉死了之后才嫁给司渊的,用z国话来说叫续弦。
所以,谁才是卑贱的那个,一目了然。
司苒呆住,难以置信厉硕竟然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她隐忍着的眼泪,瞬间就决了堤,哭得梨花带雨。
厉硕却根本不理睬她,只是对着万佩佩道:“我公司还有事,改日再聊。”
说完,直接走人。
脚步却十分的轻快。
万佩佩目送着厉硕离开,她回过头,见司苒还在哭,她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