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之下,她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将目光停留在何处。
秦非墨却走了过来,阴鸷的目带着一抹质问,看着她,“干什么去了?”
他明知故问,或许是想要从她慌乱心虚的眼底探出一些什么。
听着他磁性又充满力度的嗓音,封净蕾更加的紧张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我和朋友一起吃饭。”
秦非墨暗眸一凛,她明显是在撒谎。
到底是什么,让她必须瞒着他?
“这么快就吃完了?”他瞥了一眼手表,才12点十三分。
封净蕾是真的乱了,看了眼时间,十三分钟的时间,的确不能够吃完一顿午餐。
“不是,我……是刚打算和小茜一起去。”
“是吗?那为什么下车、一副刚回来的样子?”深色的眸,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想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自圆其说,将这个谎圆下去。
被他这么一问,封净蕾更加心慌意乱。
对上他质问的眼神,让她有种错觉。他该不会是已经去了一趟财务部,知道她请假的事?
“你、你有什么事?”她不答,反问他。
秦非墨倏地一怔。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说明他在意这个女人。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自圆其说。”他声音有些冷,对她三番两次的撒谎十分不满。
她怔了怔,果然是知道她请假的事?
身后,洛小茜也静静的待在车内,但看得出秦非墨脸色不太好,和昨晚在楼下看到时的他大相径庭。
怎么回事,吵架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她同样冷着脸,不喜欢他的试探,让她在他面前赤裸得像个透明人,却还在不停的掩饰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怎么,怕被我问?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他明明不喜欢她撒谎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去在意她,让他心情更加郁闷到了极点!
“我、我才没有!”她慌忙否认,语气却从里到外都显示着她的心虚。
秦非墨深色的眸眯得更深了。
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也正常,但她为何要隐瞒?就好像有什么事,是必须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似得。
“封净蕾,你——”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小茜吃饭去了!”
反正也已经见到他,而他也知道她撒谎了,封净蕾索性抛开那些顾及,回避他的问题,一转身又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快开车!”
坐进副驾驶,封净蕾赶紧朝着驾驶座上的洛小茜开口。
洛小茜整个人还是怔愣的,直到看到她的表情,这才意识过来,赶紧驱车离开。
瞥着白色奥迪消失于车水马龙间,秦非墨暗眸眯了又眯,总觉得封净蕾是真的有事情瞒着他。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秦非墨的身影,封净蕾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转瞬间,又让她提心吊胆起来。
“净蕾,你们怎么回事啊?秦非墨好像心情很不好哎,你们吵架了?”
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洛小茜关心的问。
“他好像知道我请假去医院的事。”
洛小茜皱了皱眉,“知道也没事啊,他又不知道你是去产检。”
封净蕾转过头,心情格外的沉重。
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从一开始,她或许就不该瞒着,直接说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就好了,这样一撒谎,到显得是有事情瞒着他,万一他跑到医院去调查,很快就会知道她是去做产检。
“我就是怕,他看到我心虚,觉得我有事瞒着他,万一去医院调查,岂不是很快就会知道宝宝的存在?”
面对她的疑虑,洛小茜也滞了滞。
“秦非墨,不会这么无聊吧?他可是生意遍布全球的m集团的大boss哎,会因为这点事去医院查你?”瞥着她,洛小茜说出自己的观点。
封净蕾又静了下来。
以秦非墨的性格,的确不会对一个他漠不关心的人作出调查,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吧。
“不过净蕾,要是他真的查出来了,我觉得也没事,就这样让他知道宝宝的存在也好。他要是真不打算接受这个孩子,那我们就做最坏的打算,离开秦家!”
瞥着好友,封净蕾陷入了沉思,低头,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
下午,回到公司的封净蕾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偏偏还要和秦非墨同乘一辆车。
想到他有可能继续质问她,下班前的封净蕾开始忐忑不安了,如坐针毡。
“净蕾,还不下班啊?”
五点40分,办公室的人已经全部走光了,陈锋最后一个出来,见她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不由得停下脚步,驻足在她办公桌前。
封净蕾还没来得及回答,陈锋就像是立刻会意了什么,一脸调侃的开口,“噢……我知道了,在等秦总?”
封净蕾怔了怔,每天下班在办公室里等着秦非墨似乎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不过今天的他居然过了十分钟还没来,有点奇怪。
“那我走啦,出去前记得把所有电源关闭喔!”知道她有秦总这位其实接送回家,陈锋自然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好。”
交代完,陈锋笑着离开。
封净蕾关掉电脑,想着秦非墨应该也快下来了。
只是一分两分、一秒两秒过去了,财务部的办公室门口始终没有出现秦非墨的身影。
难道是因为中午的事,还在生气,所以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陷入沉思的封净蕾,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也只有她像个傻瓜吧,以为他还会一如往常的来财务部等她一起回去。
想到自己这可笑的习惯,封净蕾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拿起包包,将所有电源关闭后离开了办公室。
抵达一楼,接近六点的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繁华的大都市霓虹交错、华灯初上。
或许是下班高峰期,站在公车前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一辆公车来。
而此时的秦非墨,正在‘黑色星期八’的会所包间内,可能是谈事情太过投入,加上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以至于六点了,也浑然不知。
直到事情谈得差不多,无意间瞥了一眼那黑色的镶钻手表,才发现过了下班时间。
“钱董,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还有约,失陪了。”
说完,站起身,没等那钱董回答便径直离开了包间。
从会所出来,外边已是暮色深沉,他不确定封净蕾是不是还待在办公室里,不知不觉,每天下班去财务部等她似乎也变成一种习惯了。
这边,封净蕾还在继续等车,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