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净蕾点点头,实在不想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难堪到无地自容。
她知道秦爷爷和秦奶奶都是为她好,知道她喜欢秦非墨,所以想促成这庄婚事。
“可,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墨吗?”庄妍妍紧锁眉头,满脸疼惜。
‘一直都喜欢’几个字眼,无意间却深深的刺痛了封净蕾。
是的,她一直都喜欢着他,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对他的喜欢,其实从未减少过。
“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呀?”庄妍妍一脸焦急,这好好的一个孙媳妇,难不成真的要拱手让人?
“因为,我发现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他好的男人。”
“所以你真有喜欢的人了?”庄妍妍问了第二遍。
“嗯!”看着她,封净蕾回答得十分认真。
庄妍妍秦国忠一下就怔在了那里。
“是谁!?”庄妍妍聚精会神起来,打算固定目标,挖个墙角,再把封净蕾给挖回来!
封净蕾瞟了一眼庄妍妍,没有回答。
喜欢的人,就是秦非墨,所以根本就没有另一个名字。
见她沉默不语,庄妍妍以为她是不想说,忍不住又是一脸惆怅。
“净蕾。”
一旁的秦国忠忽然开口。
封净蕾和庄妍妍同时都看向她。
盯着她几秒,秦国忠才面色沉重的开口,“你跟爷爷到书房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完,他人已经起身,向着饭厅门口走去。
瞥着他沉重的背影,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封净蕾下一秒也站起身来,跟着他走向客厅,接着上了二楼。
来到书房,已经八十多岁的秦国忠虽然身强体健,但两鬓白发却遮挡不住。
“坐。”
他走过去,在沙发里坐下,而后又喊封净蕾也坐下来。
看了一眼年迈的老人,封净蕾心里对二老是感激的。
比起有血缘和剥夺她一切的二叔,秦国忠和庄妍妍对她比亲人还要亲。
坐下来,她文静有礼,听着秦国忠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告诉爷爷,到底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为了不让爷爷强迫非墨娶你,才故意说的借口?”
被他一眼看穿,封净蕾愣了下。
难怪会当上大司令,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秦国忠的猜测。
秦国忠见她没开口,忍不住沉重的叹了口气,而后开口,“接下来爷爷要说的话,可能有些自私,但我确实希望你能嫁给墨,成为我秦家的孙媳妇。”
听着他沉重的口吻,封净蕾抬起眼眸,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秦爷爷说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自私是什么意思?
“记得第一次见你,那会儿你才十五六岁,但却出落得十分标致。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从你父亲那里得知你身上有恶魔之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更加的喜欢你了。不过并不是因为你和墨一样有恶魔之血,而是你那会儿的乖巧懂事本来就讨人喜欢。”
回想起当年,秦国忠的目光有些飘远沧桑,“还记得你秦奶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硬是要把你抢过来做她的亲孙女呢!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要和你父亲定下婚约,只是当时我们各自忙事业,这件事暂时搁置了,等到我准备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你父母就意外过世了。”
想到当年,秦国忠脸上浮现浓重的惋惜。
提起过世的父母,封净蕾的面色也有些黯然。
秦国忠抬目看她,“所以在你父母过世的时候,我才义无反顾的一定要将你接到秦家来,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确定要把你嫁给墨呢,还是爵,直至后来我才发现,你喜欢墨。”
被直接说破女儿家的心事,封净蕾面颊红了红。
秦国忠继续说,“所以现在,爷爷希望你,如果还喜欢墨,你相信爷爷,你才是墨唯一的妻子人选!因为,他非你不可!”
封净蕾抬目,对上他略显沧桑却不失威严的黑眸。
“因为恶魔之血?”
“这只是其一。”盯着她,秦国忠说,“当然,也是一个必要的因素,只有体内同样有恶魔之血的女人,咱们秦家的香火才会延绵不绝。”
所以这就是秦爷爷刚才说的,可能有些自私的话吧?
“虽然有这个因素,但爷爷奶奶确实真的喜欢你,真心的希望你能和墨走到一起。”
的确,秦国忠和庄妍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体内的恶魔之血,而是真心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孩儿。
“但他,不会娶我。”
“那你答应爷爷,是不是他愿意娶你,你就没有任何意见?”盯着她,秦国忠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她不答应似得。
而这样的一句话,却让封净蕾心里多了几分猜忌。
秦爷爷这么说,难不成是一定有把握让秦非墨娶她?
她没有开口,而是垂下了脸陷入沉思。
“还有一件事,如果墨盒其他女人在一起,他这一生,就注定可能孤独终老。”秦国忠忽然开口,想到这里也是操碎了心。
闻言的封净蕾也惊诧的抬起眸子,她从没听父母说过这个原因。
“孤独终老?”
秦国忠瞥着她,“嗯,和你们女性不同,男人体内如果存在恶魔之血,和没有恶魔之血的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都不会有孩子。”
这么说,秦国忠也希望她能听懂,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庭,有幸福可言。
封净蕾的确震惊了,难怪秦爷爷会说自私二字。
但这种自私,作为父母的都会有吧,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在书房,和秦国忠谈了很多,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洗了个澡,封净蕾躺在床上,下意识的从领口拿出了那个象牙状的吊坠。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注定会孤独终老吗?所以那时候的秦爷爷,才坚决反对他和慕芊芊?
一整晚,封净蕾的心都有些乱。
第二天,清晨一早就起来的她,刚下楼就在二楼的楼梯转角撞见秦非墨。
视线相撞的那一瞬,两人都怔在了那里,各怀心事。
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他们,似乎因为婚事,从熟悉的那条平行线上,又越走越远了。
看了她一眼,秦非墨并没有开口,而是先她一步下了楼。
立冬后,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刚出门就感觉到一股冷空气袭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早晨只穿了一套运动服的封净蕾,因为起得早,又无事可做,依旧每天清晨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