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她为什么大半夜的来这种地方?
从她坐上计程车走远后,他一颗心还是不得安宁,便驱车跟了上来。
随后就见那辆计程车在公园门口停下,接着看见她下车进入门卫室,然后进入公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他也曾猜想,难道她是打算在公园露宿?难道她连住一间普通宾馆的钱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大概也就知道了为何在公车站的时候,她没有搭车离开,那边没有到公园的路线车。
当看到她进入公园后,他是打算驱车离开的,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动车子的念头,而是坐在车内,一直盯着公园那道大门,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你没有朋友吗!?一个女人跑到这种公共场所过夜,难道就没有一点安全意识!?”莫名的烦躁让秦非墨的语气也跟着有些不悦。
他也不知道他这种无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瞥了一眼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的门卫大叔,封净蕾一颗因害怕而颤抖的心终于在这一瞬安定了不少。
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睁开眼,脑袋也十分的沉重,而且浑身无力。
“没有朋友。”
她只回答了四个字,然后转身,拿着自己的东西似乎是要离开这里。
“我爷爷奶奶不是逢年过节都会给你红包?你身上难道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盯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秦非墨继续开口,语气里透着不悦的质问。
封净蕾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烦,还是因为脑袋沉重而莫名的烦躁,更搞不懂的是,他现在来到这里和她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转身,她盯着眼前距离两米远的男人。
“没有!秦少爷,我不懂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变成这样,露宿街头,无处可去,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将她从司令府赶出来不是吗?
她的话,让秦非墨蓦地一顿。
的确是他将她赶出司令府的,现在又在干什么?觉得她无处可去,同情她?担心她?
“如你所愿了,你还来做什么?难道连公园也不让我住?”
一句话,莫名的刺痛了他。
他并不是来将她从公园赶走的,而是……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答案。
随后,他瞥见她额头的伤,知道她这一走,爷爷和奶奶正焦急的派人四处找寻她。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封净蕾冷着脸,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吗?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想理会他的她,转身,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后,便打算拉着行李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都有点捉弄她的意思,刚走出凉亭,天空竟然再次飘下了雨丝。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倏地自嘲的一笑。
“怎么说我刚才也救了你,你连个谢字都没有?”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她额头有伤,山上的衣服也湿湿的,而且还被撕裂了,她这样出去,但凡遇到心怀不轨的男子,刚才的一幕只会再次在她身上降临。
闻言,封净蕾忽地停步,握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
接着一转身,盯着眼前的男人,“谢?我为什么要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样!”
选择在这里过夜是出于无奈,然而导致她无处容身的人却是他。
她也知道自己并非秦家的人,可父母过世后,她却已经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将秦国忠和庄妍妍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只是现实总是很残酷,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无法改变的是她姓封,他们姓秦。
“你的意思是,你的家本就是司令府,因为我赶你出来,所以导致了今晚你遭遇的一切?”秦非墨站在原地,宛如星夜一般的眸子直直的锁着她,语气平缓。
封净蕾一顿,哑口无言。
“我知道我的家不是司令府,你不用一再提醒我!”
说完,她转身,拉着行李箱步行在夜雨之中。
那纤瘦窈窕的背影,让他莫名的不安,尤其是她额头还有伤。
确实,经过雨水的冲涮,封净蕾觉得额头的伤口更加的疼了,而且视线有些模糊,脑袋沉重到仿佛有两块巨石压在她双肩上,连抬步都有些吃力。
因为下雨吗?所以身体才会这么冷?
“封净蕾!”
身后,见她不顾逐渐变大的雨势,秦非墨忍不住开口喊了她一声。
可封净蕾没有理会,而是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往前行,只是越往前,她身体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了。
随后,在秦非墨的注视下,她整个人忽然就倒在了大雨之中。
看到倒下的她,秦非墨瞳孔一紧,心口那股不明情愫又开始浮动。
“封净蕾!”他快步冲到雨中,将倒在雨水中的她扶起。
然,手才刚触碰到她的身体,明明还淋着冰冷的雨水,但她的身体却滚烫得犹如火烧。
在发烧!?
没有多想,秦非墨下一秒已经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往听在公园门口的迈巴赫走去!
一个小时后。
秦非墨站在次卧的床前,看着正在为封净蕾检查身体的医生。
“她怎么样了?”
医生做完检查后起身,转头看向他,“少爷,封小姐额头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高烧,我现在为她开店退烧药,看看明天早上的时候会不会退下去。”
闻言,秦非墨拧了下面眉心,“她是怎么烧的?”
医生看了眼躺在床上依旧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封净蕾,“估计是淋雨的缘故,加上衣服都湿透造成的。”
“多久会醒?”
“您注意一下,如果到半夜的时候烧能退,那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过来。”医生说道。
秦非墨闻言不由得再次轻拧了下眉心。
要他注意她下半夜?难不成要他一直守在次卧里?
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不过秦非墨并没有直接在脸上表露,而是微沉着声音,“我知道了。”
“好。”
医生点头,随后走到一旁给封净蕾配了几服药。
挂上后,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四十分了。
医生离开后,秦非墨依旧站在次卧里,盯着床上依旧还处于昏迷的人儿。
他不懂之前在看到她倒下的瞬间,心底的悸动究竟从何而来。
他喜欢的人是芊芊不是吗?从得知她就是小时候那个将他从海边救回来的女孩儿时,他便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