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个包子就走了。
疗养院。
昨夜霍一诺后半夜有发烧了,陆景天照顾了一夜,刚从暗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双眸充血,尽显疲惫。
霍一诺总是夜里发烧,就她现在这种体质,就算研制出祛疤的方法,也不敢贸然使用。
霍一诺就像易碎的娃娃,轻轻一碰,说不定就碎了。
陆景天十分焦虑。
车成俊也在想办法,苏卿与陆容渊在医学上帮不了,只能全力出资出人力,有需要帮忙或者需要什么药材的,都能分分钟搞到手送到陆景天手里。
陆景天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骨。
这时,陆景宝推开门进来,陆景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
“哥,我给你带了早餐。”陆景宝知道陆景天肯定没时间吃早餐,特意带了一份。
“放那吧。”陆景天睁眼喝了口水。
他桌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我嫂子好些了没?”陆景宝直接改口叫霍一诺嫂子,反正这是迟早的事。
“刚退烧,陈可欣在照顾。”
为了不暴露,陈可欣就会在霍一诺清醒之前来接班。
“伤口反复感染,稍有不慎,会要人命。”陆景宝说:“哥,就跟屁虫现在这样的体质,没办法做修复手术。”
“嗯。”陆景天双眸猩红地说:“就算熬过了手术,恢复期也是漫长的,她脸上的疤痕面积太大,基本的植皮手术肯定不行,只能寄托绿皇后了,它可食腐肉,可令肌肤再生。”
陆景宝瞬间懂了,惊道:“哥,你想让小绿……跟屁虫她能承受得住吗?”
陆景天摇头:“现在的她,不能。”
陆景宝拍着陆景天的肩膀:“哥,别担心,只要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霍一诺还活着,这对陆景天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陆景天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陆景天依然日复一日的研究,照顾霍一诺。
而转眼间,就到了月九生日的这一天。
真正记住她生日的,也就陆景宝了,陆景天现在忙着治疗霍一诺,也把这事忘记了。
月九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
一大早,月九就收到了来自陆景宝的生日红包与礼物。
陆景宝是个暖心的人,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内心比谁都细。
生日对于月九来说,并不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这还是父母的忌日。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好,阴雨绵绵。
月九一大早去花店买了菊花,又买了一些纸钱,找了个偏僻的河边给父母烧纸。
纸钱烧尽,风一吹,什么都不剩了。
月九撑着伞,站在河边眺望远方。
忽然,她察觉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她刚要出手,手就被反擒住。
“月儿,怎么每次都对我这么热情。”
上官羽擒住的正是月九的右手,因为知道月九身手不凡,力道太轻,可拿不住月九,上官羽力道也就重了些,扯动月九右臂旧伤,疼得她皱眉。
疼痛令月九恼了:“我还有更热情的。”
说着,月九直接抬腿往上官羽下身踢。
上官羽紧急躲避,戏谑道:“月儿,来真的?这可是你以后的幸福。”
“上官羽。”月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她不废话,直接对上官羽动手。
月九将伞收起,以伞为棍,直戳上官羽胸口处。
细雨绵绵,没有伞,月九身上的衣服,头发,很快被打湿,浑身戾气更重。
上官羽意识到不对,他很少见月九这么大火气,下手比上次在东部截他的货还要狠,他甚至不敢放水,只能全力以赴。
“月儿,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上官羽笑着接招,却不敢大意。
这女人太火爆了,要没点实力,都压不住啊。
两人交手上百招之后,月九招式凌厉,半分不减,上官羽皱眉,在关键时刻,索性放弃抵抗,任由月九手中的伞戳向自己的喉咙。
月九见上官羽忽然站着不动,诧异之下,瞥见上官羽脖子上挂着的戒指,在伞尖距离上官羽喉咙只有一厘米时,她及时收手。
上官羽当初让她亲自选戒指,三张团案,她都是记得的,上官羽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正是当初上官羽定制的那一枚。
他什么时候去f国拿的?
他为什么还要去取那枚戒指?
为什么挂在脖子上?
诸多疑问瞬间涌入月九的脑海。
月九怔愣住了,疑惑,不解……
上官羽眼睛都没眨一下,他顺着月九的视线,低头看了眼从衣服里掉出来的戒指。
在刚才打斗中,他的衬衫半解,露出精壮的胸膛,雨水顺着胸膛没入衣服里,性感,魅惑,妖孽一枚。
他勾唇一笑,嗓音蛊惑:“月儿喜欢?我送给你。”
说着,上官羽取下戒指,抓住月九的手,迅速套进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月九错愕,她气得准备取下还给上官羽,忽然,腰上一道力量,上官羽双手扣住她的腰,直接以吻封唇。
上官羽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月九完全惊愕住,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第一次尝到,拥吻是什么滋味。
上官羽的吻粗野中带着几分温柔,他紧紧地将她贴着自己,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加快了。
细雨,河边,热吻,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架势。
十几秒,月九用了足足十几秒才缓过神,她猛然推开上官羽,一巴掌扇了过去。
上官羽没有躲,反而邪性一笑:“再来一巴掌,凑个双。”
月九举手,还真毫不犹豫的凑了个双。
上官羽笑了,张开双手,任由雨水打湿全身,他闭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痛快。”
“疯子。”月九气得骂,她去取戒指,却怎么都取不下,戒指就像是与手指成为一体了,越是取不下来,月九的心里越是急躁。
上官羽抓住她的手臂,认真而严肃地说:“月儿,跟我回东部。”
月九冷冷的提醒他:“我是暗夜的人,我们各自为营,你现在立马在我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舍不得暗夜的陆景宝,还是陆景天?”上官羽醋意浓烈地说:“月儿,跟我回去。”
月九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回来,语气更是冷冽:“上官羽,我月九选谁,都不会选你,我们只可能站在对立面,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只是我当初的一枚棋子。”
月九心很乱,说出的话,更是冷血无情。
她丢下这话,直接离开。
上官羽没有追,邪凛十足的舔了舔嘴角上的血。
这丫头打人,是真的疼。
他摸了摸脸,他上官羽活了二十多年,还没遇到比月九更难搞的女人。
四季酒店。
月九从河边离开后,直接来了酒店。
她泡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上官羽吻她的画面,她在岛上所学的那些知识,却解释不了上官羽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