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天武府的护卫遇官大三职,我们还需要他护送,少爷还是别激怒他的好,暂且听他的吧。”王家仆从小声劝道。
“我们躲了这么久,那些人早就到别处去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他保护。”王少兴傲然道。
“可是少爷,您把密函和账册都给他了。”
“密函和账册都是明面上的,最重要的,还在我手里。”王少兴得意地笑道。
“少爷,京城,我们人生地不熟,还得靠他。”
王少兴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本少爷就忍一忍,等到了京城面了圣再说。”
主仆二人的对话,顾霆晅全听在耳里,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王少兴觉得没有危险,可打脸来得太快。
官道转弯处,惊见拦路人。
此人相貌平凡,身材普通,除了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他丢在人群里,没有一点辨识度。
他盯着顾霆晅,不大的眼睛里露出狼看到猎物时的那种凶光,刹那间,他的气势变了,整个人显得剽悍,有着不容小觑压迫感。
王少兴趴在马背上,浑身发抖。
顾霆晅微眯了眯眼,“阁下可是索命追魂任白飞?”
“不愧是天武府九大护卫之一,顾大人好眼力。”任白飞承认身份。
“还真是大手笔,连阁下都请动了。”顾霆晅淡笑道。
任白飞举刀摇指着顾霆晅,“顾大人,亮出你的兵刃。”
顾霆晅右手往腰间一探,抽出了软剑,内力一催一抖,软剑笔直,寒光闪动。
任白飞刀光如练,飞泻疾劈。
顾霆晅长剑一挥,光芒连闪。
“当”刀剑相交。
任白飞一个滑步,错身之时右腕微斜,刀势走偏,疾如闪电,攻向顾霆晅的右脑。
顾霆晅依仗绝妙轻功,在任白飞游走,手中的剑,微颤,万点银花,错落飘洒,似寒涛卷地,浪花飞空。
剑光密集如网,将任白飞笼罩其中。
见顾霆晅占据上风,王少兴刚要松一口气,路边的林子里,一下窜出三个人来。
以恶虎扑食之势,杀向王家主仆。
“顾大人,救命,救命啊!”王少兴吓得从马上滚了下去,手脚并用,往顾霆晅那边爬去。
王家仆从是会武之人,他使得是短棍,从马鞍处抽出短棍,就去护主。
只是他在江湖也就是三流水平,想以一抵三,显然是自不量力。
顾霆晅虽跟任白飞打得难分难解,但也注意到了这边。
长剑连劈三剑,剑光暴长,幻起了一片如山剑影,推向任白飞。
任白飞心知顾霆晅这是在逼他后退,他不想退,他想缠住顾霆晅,不让他去救王少兴。
虽然顾霆晅说没有人证不要紧,可事实上,人证还是挺重要的。
想缠和能不能缠住,那是两回事。
任白飞连劈数刀,将剑影劈成了千百点碎片。
顾霆晅却趁这空隙时间,足尖一点,飞掠到王少兴身边,长剑往前刺。
对面的男子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这一剑。
顾霆晅运剑,洒出一片剑花,剑势连绵,出手迅疾。
这时任白飞持刀攻了过来,他和那个持剑男,配合的很是默契。
一个当头劈向顾霆晅的头。
一个刺向顾霆晅的下腹部。
顾霆晅若是不举剑挡刀,被劈中,不死也重伤。
若是不格开剑,让剑刺到,有极大可能会变成太监。
这些杀手,出手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
“嗖”长鞭似灵蛇一般窜出,扑向任白飞。
任白飞不得不回刀相护,顾霆晅踢出的脚没有收回,正中剑身,剑受力,微微弯曲。
借着这弹性,顾霆晅腾空而起,身形拔高,剑光一挑。
持剑人束发的布带被剑挑断,他的头发瞬间披散下来,状如疯癫。
就算黎洛棠不出手相救,顾霆晅也早已想好如何应对了。
当然有了黎洛棠的加入,顾霆晅的压力骤减。
任白飞虽是江湖上的一流杀手,刀法精妙,刀劲强烈,但不敌黎洛棠的剑鞭合击之力。
“你不是天武府的人。”任白飞肯定地道。
黎洛棠笑而不语,招式连绵不断使出,剑光鞭花交织在一起。
攻,威力十足。
守,密不透风。
压得任白飞不停地后退,没有还手之力的任白飞,斗志全消,刀法亦失去锐势,他已在想如何逃走了。
“啊!”一声惨叫,顾霆晅已顺利将对手解决掉了。
顾霆晅没有去帮黎洛棠,而是去救王家仆人。
王家仆人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已被砍翻在地,再不救,他就死定了。
长剑一挥,洒出一片寒光,似疾风骤雨,招招强劲。
那两人后退,挥剑抵挡。
“当当”两声轻响,顾霆晅的剑砍在了他们的剑上,“啪啪”剑尖被削断,掉在了地上。
两人眼见同伙惨死,不想落到同样的下场,他们改攻为守,想要趁机逃走。
只是两个不算顶级的杀手,想在一流高手的顾霆晅的剑下逃生,可能性不大。
转眼间,两人一个被割破咽喉,一个被刺中胸口。
任白飞见状,硬抗了黎洛棠的一鞭,也要转身逃走。
黎洛棠飞掠而起,追了上去。
顾霆晅刚拨出剑,看到了,忙喊道:“糖糖,穷寇莫追。”
其实黎洛棠是假借追任白飞,好逃离此处。
她还在生气,她不要理顾霆晅。
顾霆晅怕黎洛棠有失,正要飞身追过去。
王少兴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脚,“顾大人,我们快走,万一再来人,就麻烦了。”
顾霆晅看着脚边的王少兴,强忍着将他踢飞的冲动。
好吧,他还真不能将王家主仆丢在这里,去追黎洛棠。
探了下王家仆人的鼻息,人昏迷了,但还没断气,将他提上马,“王少爷,上马吧。”
王少兴抓住马鞍,抬腿去踩马蹬,第一下踩空,第二下踩上去,但腿发软,翻不上去。
顾霆晅皱了下眉,伸手帮了他一把。
一刻钟后,他们进了前面的小镇。
镇子里就一个医馆,医馆里的老大夫,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外伤,只能由顾霆晅出手。
等把王家仆从裹成粽子状,又灌了他一碗药后,已是酉时正。
暮色苍茫,王少兴虽然饿了,却也不敢嚷嚷了。
王家出事时,他就被吓过了一回,而后提心吊胆,躲藏了这么久,惊魂刚定,又来一回,胆子被吓破了。
顾霆晅也没想饿着他,“我们出去简单吃点,再去找个客栈。”
顾霆晅言出必行,说吃简单点,那就简单点,吃的是炒饭。
黎洛棠却不会这么亏待自己,她在另一个小店吃的是鸳鸯鸡。
店家以前在徐州的大酒楼做事,后被人排挤,一怒之下辞了工,回老家来,开了这家小店,养家糊口。
鸳鸯鸡的色泽艳丽、造型优美,最重要的是寓意深长。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极少人会进店吃这道菜,到是浪费了店家的好手艺。
黎洛棠知道店家会做这道菜,就说要吃,店家那是相当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