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顿时感觉到背脊发凉。连忙想要缩回手,“我、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清醒不清醒而已——啊!”
她话音未落,还没有来得及抽回来的手,下一瞬,就被男人野兽一样地给叼住了。
靳烈风微微用力,丁点儿刺痛的感觉,从她柔嫩的指腹传来。
他那双极其深邃的眸子,伴随着这样的举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眼神。完全是侵占和惩罚的眼神。
阮小沫脸上发烧一样地红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靳烈风你松口!你松开!”她慌忙去推男人的脸,想要拯救自己的手指。
但很快,她却被人扑倒在房车内的座椅上。
靳烈风双手撑在她耳侧,单手将她两只手腕一并箍住,固定在她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讽刺的弧度。
“阮小沫,你以为你现在跑得掉?”
修长的食指伸进领带里,勾了几下,勾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靳烈风俯视着她,单手解开几颗领口的扣子。
阮小沫动弹不得地被他压得牢牢实实的,确实跑不掉。
她定定地望着那个俊美魅惑的男人,脸上发烫的红色,一点一点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逐渐发白的脸色。
“不……”阮小沫小声地喃喃道。
“不什么不?阮小沫,我们之间更多的事都发生过了,孩子都有了!”靳烈风自顾自地抽掉领带。随手丢到一旁。
他俯下身,注视着她的眼睛。
“阮小沫,你都不知道我——”
“我说——不要!!!”
阮小沫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一时之间。让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样激烈反应的靳烈风,都差点让她挣脱出来。
“靳烈风!你别让我恨你!”阮小沫死死瞪着他,那眼底,再没有羞涩的情绪,只有愤怒和恨意,“你别让我恨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要做什么!”
她和靳烈风已经毫无关系了,他没有任何资格再这样轻浮的对待她!
他凭什么认为,在离婚一年多后,她会在这种时候糟蹋自己,来迎合他?!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把她当做这种可以肆意侮辱的女人?!
其实离婚后,两人不再见不再碰面。她还可以记得他曾经对她好过的部分。
可现在,靳烈风的行为,不但是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她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起码那个靳烈风,在还没有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而现在。靳烈风有了白心宛,在和白心宛在休息套间里亲热之后,又想在车上对她轻薄?!
她不可能接受,更不可能会迎合他!
他们已经离婚了!!!
“阮小沫!阮小沫你冷静一点!”
靳烈风几乎抓不住她胡乱挥动的手,又怕自己手劲太大伤到她,花了点功夫,才终于再次紧紧地压制住了她。
“你发什么疯阮小沫!”他压低了嗓子吼道。
阮小沫通红着眼睛看着他,恨恨地回击着。
“靳烈风,我发疯?还是说,你认为你对自己的前妻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吗?我告诉你!离婚就代表着两个人不该再有任何肢体上、言语上的不清不楚,别说你刚才只是想跟我聊天!”
她和靳烈风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妻,怎么会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离婚不代表着不能复婚!”靳烈风盯着她,突然开口道:“阮小沫!嫁给我!”
阮小沫眼底的恨意忽然滞住。
她眼眶里,有着将落未落的泪珠,此刻都凝结在眼睑处。
“……什么?”
几乎是隔了好几秒,阮小沫才不敢置信地下意识问道。
刚才的那句话,是她听错了吧?
靳烈风……怎么会找她复婚?
他不是、不是都已经有了白心宛了吗?
就在之前、就在之前的时候!
她去kw找靳烈风的时候,还看见他和白心宛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两——
阮小沫心头的震动,倏然冷了下来。
对啊,她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她也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真的想要和她复婚?
一边,是已经腻了新鲜感的她。
一边。是原本就打算家族联姻,能给双方家族带来好处的白心宛。
阮小沫眼底的光,逐渐暗淡下去。
对了。还有靳煦。
罗莎琳德就是不希望靳煦继续作为联系她和靳烈风的纽带,才会把靳煦藏起来的。
没有任何人希望她和靳烈风结婚,包括……对她已经腻了的靳烈风。
“哄我有意思吗?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意义吗?”阮小沫垂下眼帘不看他,“靳烈风,我们都已经各自生活多久了?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不希望你来打扰。”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管他只是觉得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又招惹一下。
还是他跟白心宛也到了某种没有新鲜感的时候,所以将就她这个前妻,稍微调剂一下。
总之,现在靳煦也找到了,她今后的生活,会更加充实。
做一个单亲妈妈肯定很难,但她会努力在工作和照顾孩子中,达到一个平衡。
靳烈风的没有说话,阮小沫不看他,也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可以放心,靳煦,不管是你还是罗莎琳德夫人来看,都可以。”阮小沫试着以商量的语气道:“你是靳煦的爸爸,这是血缘的关系,我不会引导孩子去恨你,去怨你。”
不管怎么样。不管爸爸妈妈是为什么离婚,孩子总是无辜的。
小靳煦,不该明白,也不该承担这其中的压力。
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只是,你今后必然还会结婚,我可以为了孩子不再婚,靳烈风,靳煦跟着我。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她该想到的,跟孩子奶奶争完孩子,也该轮到跟孩子爸爸商量孩子归属谁的问题了。
作为有孩的离婚家庭,这是必须的。
静静地听着她说了这么多话的男人,忽然低声地问道:“那我呢?”
阮小沫不解地抬头,就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紫色幽潭里面。
靳烈风凝视着她,定定地问道:“阮小沫,靳煦有你照顾,那我呢?”
她的手被他松开。又被他牵起一只,放到胸口的位置,按了下去。
隔着衬衣,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肌肉下面的心脏跳动。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你就真的把我给丢掉了?”他质问着阮小沫:“你现在是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父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