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宛说得没错,罗莎琳德就算是不愿意认她这个儿媳妇,甚至差点杀了她,但总不至于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毕竟是靳烈风的孩子,和罗莎琳德,是有着血缘上的直接关系的。
送走了白心宛,阮小沫才想起自己本来打算亲自下厨给她做菜的,因为早上和靳烈风吵架,她一天心头都是乱乱的,也忘记了。
阮小沫朝着厨房走去。打算既然错过了给白心宛做,那就给靳烈风做吧。
反正,她晚上有求于他,主动下厨表个态,还是很有必要的。
“快,尝尝,我保证!”阮小沫坐在餐桌的一头,朝着另一头举手发誓,“这次我下厨做的菜。绝对不是生化武器!绝对是可以入口的!也绝对不会毒死你!”
靳烈风盯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冷哼一声,勾起唇角:“阮小沫,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然怎么会突然下厨,又在他面前赌咒发誓地让他试试这道菜?
他这么不给面子地直接点出来,阮小沫也觉得自己再扭捏隐藏目的,也太假了。
“那、那你先尝尝吧,觉得味道不好,那我就不说了。”
反正她有信心。这道菜好几个大厨尝过,虽然评价比较一般,但还是给出了可以吃这样的评论。
比大厨的手艺,她是不用想了,但是既然还能吃,味道起码不会烂到哪里去。
起码她没有从那些大厨的脸上。看到一瞬间吃到毒药一样的扭曲表情,和立刻想要呕吐出来的反应。
果然,靳烈风迟疑地尝了一口之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阮小沫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还可以吧?”
靳烈风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盯着阮小沫道:“说吧,你要想干什么?”
“我想搬出帝宫住。”阮小沫眼眸闪闪地盯着靳烈风。
靳大总裁刚才还闲时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不准!”
斩钉截铁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可能性。
搬出帝宫?
那不就是要和他分开?
这个提议他不是已经否决过很很多次了?怎么这女人还在提?!
她是嫌早上吵得不够。现在还想跟他吵一架吗?!!
阮小沫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么说,是因为太过心急而太过简略了,于是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靳烈风,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都搬出帝宫,另外找个房子住下来!”
靳烈风如乌云般的脸色稍缓,但还没有彻底缓和过来。
“都搬出去?”他皱了皱眉,“阮小沫,你在搞什么?”
什么叫他们两都搬出帝宫,另外找房子住下来?
阮小沫赶紧把自己今天想的说出来:“是这样的,下午我在书房里看到一本书,有个计谋叫瞒天过海,然后你不是不肯和我分开嘛——”
“废话!”男人睇着她:“这条件我要是能答应,除非我疯了!”
被打断话的阮小沫扁了扁嘴,没有管他在说什么。继续自顾自解释下去。
“我妈妈呢,也是需要安抚的,她才割腕过,不论接不接受我和你的关系,也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法发生变化——”
“她接不接受你都是我妻子!”提起她那个非要她和自己分手的母亲。靳烈风的语气里就是满满的嫌弃,“是你嫁给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反反复复在中间折腾!
弄得阮小沫一次次和他提他根本不想听的建议!
“靳烈风!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阮小沫真是要崩溃了,她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可能两全其美的办法,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地总是打断她了!
靳烈风终于安静下来,下巴倨傲地微微抬着,“说!”
阮小沫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他极其威慑的语气说道:“但如果你还要提分开这两个字,就别怪我去把你那个始作俑者的母亲绑架关起来了!”
“……不提不提,我不会提了,好吗?!”她真是对靳烈风无语了。
他真是对这两个字快要过敏了吧?!
终于,饭厅里恢复了安静。
“是这样的,我起码眼下必须安抚我妈妈的情绪,但如果我还住在帝宫里,就等于宣告我还和你在一起,你呢,又不肯接受我之前的建议,所以我想了想,觉得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搬离帝宫。”
阮小沫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对妈妈那边,就暂时宣称我们分——呃,宣称我们暂时没在一起了,然后,只要不让她发现我们仍旧住在一起,不就可以了?”
虽然说这也只能缓解一时之急,长久来看,不可能这样一直瞒着母亲的。
但眼下,不和靳烈风分开,又要安抚她母亲,以免她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来,也只有这样做了。
“不行!”靳烈风脸色一冷,完全不接受她这个提议:“我凭什么要偷偷摸摸和你在一起?阮小沫,你是我妻子,领过证的合法妻子,我凭什么和你在一起,还得这样?!”
让他装作和她分开?
这和让他和她的关系变成地下关系,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有什么区别吗?!
他靳烈风什么时候需要做这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何况,她早就跟他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领证盖戳。除了婚礼,一个不缺!
为什么他必须做出已经和她分开的样子?
他倨傲的自尊心不同意!
阮小沫着急地劝道:“我不是说一直这样,这只是暂时的靳烈风!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安抚一下我妈妈——”
“所以我就要偷偷摸摸才能和你在一起?”靳烈风不爽地睇着她:“阮小沫!我是你男人!!!不是你的地下情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都已经结婚了,还需要偷偷摸摸的!
他靳烈风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
阮小沫无奈:“靳烈风,我需要安抚我妈妈,但我也不想因此就和你分开。”
男人挺直着背脊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上,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指。支着下巴,深紫色的眼眸直视着她。
“那就不分开!别管你母亲,你父亲肯定会牢牢看着她,不会让她再发生同样的事情的!”
靳烈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上次她妈妈割腕未遂,现在以她父亲阮鸿风对母亲的关心程度来说,肯定会更加小心着她母亲的情况。
但是,有一句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小沫她赌不起这个万一。
万一……
如果万一她父亲一时疏忽了,没有看住她母亲……
那,什么事情都晚了。
阮小沫垂下头去,挫败地道:“小时候,虽然妈妈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爸爸,可是我毕竟是她的女儿,靳烈风,我承受不起有可能失去她的错。”
男人浓密的眉毛拧了起来,面色冷峻地盯着她。
“我妈妈一直身体很差。从我记事起,爸爸对她就不管不问的,所以,我小时候留在阮家的唯一心愿,就是能努力更努力一些,让爸爸不要忽视我的存在,进而能因为我,去医院看一看妈妈。”
靳烈风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