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可能为了感情。就选择和自己的母亲断绝关系的!
靳烈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眸底隐隐有着抑制不住的残虐情绪即将爆发。
他身上那种天生气场铺开,嗜血的气息在空气中传开。
仿佛下一秒,巫贞怡,就会死在他手里!
“咔哒……”
轻微的一声拉开保险栓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巫贞怡的脑袋。
靳烈风薄薄的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巫贞怡,那眼神,就好像她已经在他的枪下,变成了一具尸体。
巫贞怡瞬间汗毛炸裂,整个人如同被凝固住了,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你、你要干什么!”她语气和神色,都又重新开始慌乱起来的,“我是她的母亲!我是阮小沫的母亲!靳烈风,你别忘了!如果你杀了我!她会原谅你吗!!!”
靳烈风冷冷地一笑,嗓音冷冽:“我知道,所以,如果我杀了你之后,让人处理好了后续呢?”
他的手枪从巫贞怡的脑袋,指向了她的心脏,“如果我让人伪装成抢劫后过失杀人呢?又或者,我让别的人替我做好这件事,让你真的来一次‘旧疾复发’,如何?”
靳烈风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他不是只打算用这些话来吓吓她的,他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巫贞怡忍不住往后退着,但她的背后,却只有坚硬的冷冰冰的椅背,堵住了她的退路。
“不……你来救她,她一定会想到是你杀了我!”她不甘心地吼道:“小沫是个聪明孩子,就算你隐藏了杀我的真相,你以为她就真的一点都猜不出来吗?!”
见靳烈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下手枪,反而似乎不为所动,巫贞怡更恐惧了。
“靳烈风!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得终日惶惶不安地活在她可能知道真相的日子中,你想清楚了!这个后果,你承担得——啊!”
“呯——”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巫贞怡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脑袋。
她几乎被刚才的那一声吓死。
“你说得对。”
靳烈风放下举枪的手臂,没有去管天花板上被刚才那一枪打穿了一个深深的黑洞。
他慢条斯理地收好枪,才抬头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中年女人继续说话。
“杀了你,就算我能处理,也确实会担心,她有一天会不会发现这个事实。”
他对阮小沫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更不要说,巫贞怡这样拿自己当诱饵,骗女儿来医院。要强行流掉自己孙子的人!
但他唯一的软肋,就是阮小沫。
邮轮上,墨修泽坠落海中的时候,阮小沫整个人彻底崩溃。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杀了她的母亲,那后果……不堪设想。
换做是以前,他还没有爱上阮小沫的时候。是从来不可能考虑这些问题的。
可如今,他不得不顾忌到阮小沫的感受。
靳烈风慢条斯理地把枪收起来,睇着那个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说,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她和我在一起?!”
蹲在地上的巫贞怡愣了愣,她僵硬地捂着脑袋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说话。
在她盯着地面的视线范围内,能看到那个男人精致昂贵的手工皮鞋,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住。
“如果说你之前就认为不妥当,那么,怎么会在医院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对我和她的关系提出过异议?”
靳烈风也蹲了下来,盯着那个一语不发的中年女人。
她刚才被朝天的那一枪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脸颊消瘦,一双惊恐瞪大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像是被凝滞住了一样,迟迟没有波动。
靳烈风不耐烦地用手指扣了两下地面。冷声催促道:“说!”
这一声,把中年女人吓得浑身抖了抖。
“我……”巫贞怡咽了咽口水,才道:“我那时身体状况不好,精神也很差,根本没有余力来管我女儿交男朋友的事,何况那个时候,我自己的婚姻也处在一片混乱的局面,我没插手,也是正常不是吗?”
靳烈风冷笑一声。把她还要继续解释的话,给吓得突然停住了。
“身体状况不好,精力不佳,自己的婚姻一片混乱。”他重复了一遍巫贞怡的解释,点了点头,“很好的借口,你之前的长期住院的经历,用在这个上面,作为借口。是真的不错。”
听到他的话,巫贞怡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靳烈风的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觉得她的解释,有道理么?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靳烈风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认可她的解释?
“但是。”
巫贞怡一抬头。就对上那双鹰一般锐利的深紫色眸子。
“但、但是什么?”她心脏倏然一紧,说话就结巴起来。
靳烈风紧盯着她,语气间,显然是并不相信她的话语气。
“你那时的身体就算糟糕,但既然还能下床活动,阮小沫也时不时的常去看你,你就真的连一点警告她远离我的意识都没有么?”
巫贞怡住院的时候,阮小沫虽然起初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但他没有没有限制她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的资格。
那么多次见面。也不是说一两句话就走,母女两有很多的时间相处。
但凡巫贞怡有一点觉得阮小沫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想法,那个时候。明明就可以提出来的,可巫贞怡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做。
后来。还接受了他送她和阮小沫,去墨家和阮家的订婚宴。
这代表着,她那个时候,并没有觉得阮小沫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可现在,巫贞怡却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知道,也能察觉到!
靳烈风盯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睛不放,定定地道:“为什么我的人,去阮小沫安置你的地方,没有找到你?”
巫贞怡这下更慌了。
她连忙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你的人来没找到我吗?那我就应该是回国了。我、我是让鸿风来接的我——”
“我的问题是,为什么那时没有找到你!”
靳烈风的语气越发阴沉,这预示着他的耐心,已经快要宣告结束了。
巫贞怡和照顾她的人,在那种没有一点预兆的时候,就能在他的人抵达之前。先一步消失,这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巧合!
尤其是,联系起现在的反常来看!
那时她突然的消失,一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巫贞怡答不上来,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几次想要张口解释,但却似乎又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只能闭口不言。
“不说是吧?”
靳烈风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居高临下地姿态,衬得巫贞怡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巫贞怡只再三缄其口地道:“事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你要是不信,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靳烈风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事。”
阮小沫的事,就是他的事。
何况,是她的生母拿母子关系来逼迫要挟她和自己分手的事!
靳烈风的笑容转瞬即逝,他俊美的面庞上,如同覆着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