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当时在邮轮上的那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该死的子丨弹丨,那个墨修泽现在明明就还能活得好好的!
那个时候,就算他活抓了两人。那个墨修泽,也只是会被他缓慢地折磨,不至于这么快,就半只脚踩进了棺材里。
更不会,因为他的死,就让阮小沫那个女人一直铭记着不肯忘记。
现在墨修泽死了。对他来说,却比活人还麻烦!
何况,阮小沫那个女人,非要查出了当初开枪的人,才肯和他举行婚礼!
活着的时候在他和阮小沫的感情中搅乱一滩浑水,现在人死了,却还对他和阮小沫的婚姻有着这样影响。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对带阮小沫去墨修泽墓碑前看看,有一点点的积极性?!
苏琪琪不以为意。直接拿着手机和小包起身,“那我还是下次先联系小沫吧,靳先生您忙您的。多有打扰了。”
靳烈风也不再追问那个男人藏在哪里的事,径自喊了声:“送客!”
等在门口的秘书小姐立刻走过来,非常礼貌地对苏琪琪道:“苏小姐。请往这边走,电梯已经为您按好了。”
苏琪琪点点头,低头往会客室外面走去。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什么,回身看向靳烈风。
“靳先生,小沫刚才的电话里,跟我说她母亲旧疾复发了,我听说之前她母亲的手术,是您安排的,说不定现在您再联系一下之前的医生,跟过去看一下比较好。”
靳烈风皱了皱眉,眸底有着一丝诧异。“旧疾复发?就在刚才的电话里跟你说的?!”
苏琪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意外,只当他不知道阮小沫那边的事,耐心地解释道:“对,她刚才已经赶去医院了,听起来,似乎情势很紧急。”
想了想。苏琪琪又道:“对了,小沫她刚怀孕的那阵子,恶心反胃的情况比较严重,不知道她这阵子会不会更适应一些了,不过靳先生您有空的话,最好是多带她去看看医生,或者让家里的厨师多注意下,尽量按照她的口味来做一些营养的食物。”
靳烈风整个人都怔住。
阮小沫她……怀孕了?!
苏琪琪看到他的神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阮小沫还没有告诉他。
“她还没有说吗?”苏琪琪拧了拧眉头,但很快又释然地松开,“可能是她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告诉你吧,不过孩子的事,你总归要知道的,总之,女人刚怀孕,尤其是第一胎,听说都很难受的。”
靳烈风略略回过些神,但眼神里,还犹有着几分震惊。
苏琪琪看他这样,估计这个消息突然带给他的震惊,大概不是这么容易轻易地就消失掉了。
“那我就先走了。”
苏琪琪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宽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靳烈风坐在沙发上,脸上震惊的神色还没有褪去,就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眉头倏然紧蹙起来,仿佛是在思索什么。
忽然,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阮家今天出事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靳少?没、没有啊!”那头的人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悦,战战兢兢地解释道:“阮家今天很正常,只是巫贞怡之前突然出门了,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您……您听到出什么事了?”
靳烈风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巫贞怡早早出门,阮家没有任何事发生?
那为什么苏琪琪会说,阮小沫告诉她巫贞怡旧疾复发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臂倏然滞了滞,面色瞬间一变。
“shit!”靳烈风咬牙骂了一句,“巫贞怡她今天去哪儿了?!快把地点报给我!!!”
出事的,不是巫贞怡!
是阮小沫!
除了手术台上灯光极亮,整个手术室里,光线是黯淡的。
阮小沫已经渐渐看不清手术室里,坐在昏暗光线中的母亲了。
巫贞怡稳稳地坐在那里,似乎是打算一直守到这个孩子确定被拿掉。
她冷硬的态度,在接触到阮小沫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瘫软在手术台的时候,终于稍微动摇了一下。
要打掉这个孩子,对小沫来说。是很残忍。
她原本……也并不是想这样强行地做什么的。
但要怪,就只能怪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要是早点跟靳烈风分手。自己也肯来医院拿掉这个孩子,今天的一切,也就不用上演了。
“小沫啊,睡一觉吧。”巫贞怡喃喃地道:“等你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妈妈这么做……妈妈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
她本来,是真的打算给一个月的时间,让小沫缓冲的。
可谁知道……
想起了什么似的,巫贞怡脸上动摇的神色,变得坚决。
“医生,麻烦手术做得干净点。”她嘱咐道。
只要这个手术一结束,不管小沫肯不肯和那个男人分手,起码,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不会那么深了。
而她自己,也不会那么为难了。
医生点点头:“放心吧,她现在孩子还小,不管什么方式拿掉这个孩子,都比较容易。”
说着,护士开始递上工具,准备开始这场手术。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似乎响起了一阵的重重的脚步声。
来势汹汹,阵势非常大。就像是有着千军万马在走廊上轰轰烈烈地走过一样。
医生顿了顿,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护士,护士也是一脸蒙蔽。
“怎么了?”医生又望向巫贞怡道:“巫女士,外面是您的人么?”
巫贞怡朝门口看了看,也很茫然,“我、我不知道。”
照理来说,外面不是只要对这间手术室里发生的事视而不见就可以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医生放下手里的工具,朝一名护士示意了下,“你去看看吧。”
外面动静那么大。这里面的手术,也不能安安静静地做。
护士点点头:“好,我去看下。”
护士拉了拉口罩,朝着门口走去。
她拉开门,刚踏出去一步,就似乎僵住了,整个人愣在门口半步的距离。
医生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一点背影,不禁疑惑地问:“怎么了?!”
护士没有回答。也没有回身。
只是诡异地倒退着,朝着手术室里走了两步。
这两步,已经足够她退回手术室里,也足够让医生看清楚她所处的境地了。
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正抵在护士的额头上。
握枪的男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西装革履。看着像是应该在高大上的办公楼里,处理商务的社会精英人士,并不像会用枪的人。
可那把枪在他手里,握得稳稳地,任谁也看得出来,这是个玩枪的老手。
“你、你是什么人?!”医生惊呆了,手上的工具哐当掉在地上,“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