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靳烈风的问话。阮小沫连忙诚恳地左右摇头。
靳烈风冷哼一声,才终于松开手。
阮小沫连忙揉揉自己的脸颊,抬起眼瞥他一眼。见他脸上那个极其引人注目的红印子,又忍不住想笑,被靳烈风警告性地睇着,只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明显。
太好了,靳烈风没事。
她本来以为他是必死的。
还好。他没事,墨修泽也没死。
所有的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也有补救的可能。
想起墨修泽,阮小沫放下手,四下打量了一眼,问道:“墨修泽呢?他回墨家了吗?”
闻言,靳烈风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起来。
他极其不悦地盯着阮小沫,“你刚醒过来多久,就惦记着他了?!”
靳烈风的话,简直是酸味四溢,拿盖子挡都挡不住。
阮小沫有些无语,她刚醒来,见他好好的,问问墨修泽不是很正常吗?
“靳烈风!你能不能心胸宽广点?!”她皱起眉看着身边的男人,“我跟他早就说清楚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你能不能别这样!”
靳烈风眯了眯眸子。“他在我们的婚礼上,带走了你,又在自己的婚礼上,向你求婚,说他没有私心,鬼扯!阮小沫,我告诉你,对他,我不可能心胸宽广得起来!!!”
他不一枪崩了那个男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克制了!
阮小沫这个蠢女人!
她说清楚了又怎样?!
那个男人明显就是还喜欢她,不然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
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的人,想要他有好脸色?
做梦!!!
阮小沫滞了滞。
她知道那个婚礼,墨修泽是有私心在里面的。
墨修泽在那个问题上,也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对她,墨修泽一直都很坦诚。
除了设计抓靳烈风那次,他隐瞒了那场婚礼的真正目的之外,基本上她有什么问他。他都会直接坦诚地回答。
“靳烈风,要不是他没事,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卸下身上的负罪感。”阮小沫安静了片刻,忽然出声道。
靳烈风盯着她,语气不屑:“什么负罪感?!他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又不是她杀的人!
阮小沫抬眸盯着他,“可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为了我而死的,靳烈风,我不可能忽略这其中的关系!”
所以当时,她崩溃了,发疯了。
要不是墨修泽还活着,那么,她会从重莫的身份清醒过来的同时。真的开枪自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首。
现在她还活着,就是因为墨修泽。
不论别的。她欠墨修泽这份情。
“……反正他不是没死?”靳烈风不爽地睇着她,“你没什么需要负罪的!大不了,kw今后给他们墨氏企业一些好处。就当是他当初保护你的辛苦费了!”
阮小沫听着他的语气,真是觉得自己鸡同鸭讲。
“靳烈风,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他当初救我,不是为了什么辛苦费,他是——”
“不就是因为他喜欢你?!”靳烈风也拉下脸来,语气烦躁:“他自己对你心存不轨,后来还带走你,丢给我一具尸体,我没有倒找他算账,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阮小沫愤愤地瞪着他,“墨修泽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对她心存不轨?
这段时间以来。墨修泽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逾越的行为。
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安心和墨修泽待在一起的原因。
他从来都是很绅士,对她的言行,都是在合理的接触范围内的。
墨修泽从来没有对她有什么轻佻的行为,更没有靳烈风话里话外挖墙脚的意思!
靳烈风眉头一挑,不爽地盯着阮小沫:“阮小沫!你是我的女人,现在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跟我吵架?!”
明明刚才这个女人还生怕他是假的。还扑在他怀里,哭得吵死个人。
现在竟然一提起那个男人,这女人就那么维护那个男人?!
“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
阮小沫到嘴边的话,忽然顿了顿。
她看到男人脸上的伤,还有握着她的手上的那些伤痕。
有些伤口结痂了,有些伤口还包裹着纱布,渗着些血色。
靳烈风被抓的这些天,在墨修泽手底下吃尽了苦头。
她让他答应三个条件,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她最后一条,为此,差一点死在那里。
这种时候,她没必要和他吵架的。
“他是我的朋友,靳烈风。”阮小沫缓和了语气,认真地望着靳烈风道:“如果在邮轮上,不是他,我也早就该变成一具尸体了,靳烈风,不论如何,他在我心里,是我的朋友。”
感情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墨修泽为她做过的事,是无法抹去的。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也做不到对别人的付出无动于衷。
“朋友?”靳烈风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态度:“他可不当你是朋友!”
阮小沫被他小肚鸡肠的语气怼得有些无语,“那好吧,你继续气吧,我出去找别人问他去!”
她都已经好好跟他解释了,可这个醋劲上头的男人,就是不肯听。
之前她不是没见过靳烈风不爽她身边的其他男人,但对于墨修泽这么针对,句句没得好的,还是第一次。
阮小沫感觉自己今天完全无法和他在沟通下去,便起身,打算下楼联系其他人问问。
“阮小沫!你打算找谁去?!他人都跑没影了,你能找到谁问?!”
她刚起身,就被靳烈风一把给拉了下来。
“什么?”阮小沫诧异地看向他,“你是说……墨修泽他不见了?!”
他怎么会不见了?
阮小沫记得,当初墨修泽跟她说好的,是在这件事过去之后,他会带她去她母亲的地方。
那时的前提条件,是解决四处抓捕他们的靳烈风这边的威胁。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靳烈风没有死在墨修泽手上,更没有在那场爆炸中丧生。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墨修泽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没杀掉我,他当然害怕了!”靳烈风还是没什么好语气给那个唯一让他感觉到威胁的男人,“他当时雇了一批雇佣兵。势力是不错,可是毕竟不是他自己根深蒂固的势力。”
又不是什么长期盘踞的力量,又不能长期地保着他!
“他……不会因为害怕,就逃走的。”阮小沫低下头,语气迷惑不解地喃喃自语,“墨修泽不是那种人。”
如果他是那种胆怯的人。就不必在海上死里逃生之后,还回来找靳烈风的麻烦,从靳烈风手里把她带走。
墨修泽绝不是一个因为害怕,就会逃之夭夭的人!
“哼!你又了解他了?!”
见她不肯相信这个男人会做出逃跑这样畏缩的事,靳烈风心底有些不爽快。
阮小沫这个女人对墨修泽的信任,是建立在以前的相处中,长年累月的信任。
一想到如果不是靳家晚宴,让她进错了房间,说不定,现在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的,就不是他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现在,阮小沫的信任,却还真是没错。
那个男人……倒确实不是一个会落井下石,趁机想除掉他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