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似乎就是一般的普通棍子,但阮小沫能看到上面的开关,和调档按钮。
敏感剂……
阮小沫记得,这是靳烈风曾经用墨修泽威胁自己的时候,用过的东西。
没想到墨修泽手上也有。
那这一天一夜的折磨……岂不是比她预想中更加可怕?!
但现在不是她该开口的时候。
她要是这个时候为靳烈风说话,容易暴露她的计划。
“已经打过了。”墨修泽的下属回答道:“剂量足够。持续一整天没有任何问题!”
“好。”墨修泽淡淡地回了一声,然后按动了棍子上的开关。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从棍子的顶端传来。
盯着那蓝紫色的电流火花,阮小沫的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果然,那是一根高电压的电击棍。
打在人身上,电量不会致死,但痛楚会因为敏感剂加倍,还能让人持续保持清醒。
她……要眼睁睁看着靳烈风受刑吗?
阮小沫知道自己该移开视线,或者找借口离开才对。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盯着那根可怕的电击棍。一想到电流从棍子顶端窜到靳烈风身上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她的脑子就乱作一团。
墨修泽拿着电击棍,缓步走到靳烈风面前,目光阴沉地盯着他。
他一言不发,或者说,既然占了上风。他也不必再跟靳烈风逞什么口舌之能。
靳烈风身上的衣服,依旧还没有干透,带着一些水分,贴在皮肤上。
墨修泽二话不说,打开电流,开到最大档,直接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阮小沫看到靳烈风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连带着紧紧绑缚着他的绳子,也被这一瞬间震得绷紧了。
这是身体本能反应的效果。不是靳烈风挣扎造成的。
他没有出声,没有发出一声的惨叫。
墨修泽收回电击棍,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靳烈风低着头。面庞朝下,仿佛被刚才的电击打得征管法都脱力了。
可不过片刻的时间,他却又嘲笑地道:“墨修泽。你就这点本事?!”
听得出来,他出声很勉强,嗓子艰涩到了极点,但语气还是那么狂妄跋扈。
就好像他不过是来检验墨修泽折磨人的手段的。
但他好歹,还能够说得出话。
阮小沫紧揪着的心脏,终于稍稍放缓一些。
墨修泽冷睨着他,忽然笑了,“折磨人的本事,是比不过经验丰富的靳少,不过靳少既然这么本事,那希望能扛到我玩够了折磨游戏的最后一天!”
说罢,他又狠狠地将手上的电击棍按了上去。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直接地按在靳烈风胸前的伤口上。
噼里啪啦的电流从那个位置四窜,空气中几乎能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
阮小沫的呼吸一瞬间滞住。
持续的折磨,让靳烈风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汗水混合在湿漉漉头发滴下的水滴里,在飞舞在空气中的灰尘中,坠落在地上。
阮小沫咬紧下唇。用力闭上眼睛。
她忽然后悔,自己也许不该来的。
不来,就不会亲眼看到这一幕,也就不会这么难受。
可是不来,那她接下来的计划,也无法实施了。
“墨先生!”
门口有背着枪的人匆匆跑进来,打断了墨修泽对靳烈风的折磨。
他回过身,瞥了一眼进来的人,“什么事?”
来人道:“是靳家那边——”
墨修泽冷嗤一声,将手里的电击棍交给自己的下属,睇了不动弹的靳烈风一眼。
“没想到你家的人还挺烦,说不定,我该早点把你死亡的消息,直接放出去,也就该清净了!”
说罢,他命令了周围的人一声:“照顾好阮小姐!”
“是!”房间里的几个人立刻回答。
“小沫,我处理完那些琐事,马上就回来。”墨修泽望着她,轻声嘱咐道:“你可以让那些人待你去旁边的房间里,休息一下。”
阮小沫不动神色地点点头,“好的。”
靳家那边的事应该挺棘手的,墨修泽见她顺从答应,这里有人照看也不用担心,很快就跟着刚才进来的人匆匆离去了。
这下,就只剩下门口守着的两人,和刚才递给墨修泽电击棍的那名下属。
阮小沫站在房间里,略一思忖,走到了那名下属面前。
“这个东西可以收起来吗?”她有些害怕地道:“我刚才看着挺吓人的。”
墨修泽吩咐过,要照顾好阮小姐。
那名下属自然立马答应,小心地把橡胶手套和电击棍,都收到了一只箱子里,然后拎着出去放好。以免让阮小沫看到感觉害怕。
这样就还有门口的两个人了,但是不碍事。
阮小沫观察过那两个人,是墨修泽花钱找来的雇佣兵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她和靳烈风之间的关系,和以前的事。
“麻烦你们就守在门口,不要进来,可以吗?”阮小沫故作话里有话的意思,“这个人,我也有些账。需要跟他清算一下。”
两人一听,就意识到,原来这个女人也和里面绑着的人有过节。
靳烈风的名头,许多人都听过。
没想到如今虎落平阳,连这么一个看上去清清纯纯的小女人,也恨不得关起门来报复他一阵。
“阮小姐,我们不进来可以。”两人利落回答道:“但墨先生吩咐过,我们必须要保护好你,所以门不能关!”
阮小沫望了望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靳烈风,迟疑了下:“你们是说,他被绑的不牢固,很有可能会解开身上的绳索,对我造成威胁是吗?”
既然门都不能关,那自然是绑得不够结实。
但实际上靳烈风身上的绳子,就是雇佣兵这边的人负责绑上的。
他们长期做这个,用什么材料的绳子,用什么方式的绳结,是最有经验的。
所以。怎么可能承认他们的工作不够扎实?
“这倒不是。”其中一个人连忙道:“我们只是担心他会吓到阮小姐。”
阮小沫抿了抿唇,“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我要是被一个绑的动弹不得的人吓到,也太没用了,更何况——”
她望向周围墙壁上挂着的一些鞭子、木夹子之类的刑具,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这些东西应该会很管用的吧?”阮小沫道:“到时候,应该会很吵的,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这里面做了什么。”
两名守着这里的雇佣兵彼此对视了一眼,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反正靳烈风左右是不可能从绳子中挣脱出来的,就算这个女人身上带了锐利的刀子,也不可能割开他们特制材料的绳子,靳烈风绑在这里,逃是逃不掉,除了变成砧板上的鱼,别无他法。
而这个女人,大概是不希望自己折磨人的一面,被其他人看到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用担心她待在这里的安危。
反正他们就在门口的,有什么事,他们冲进去也来得及。
这么想着,两人也就不再坚持。
“那阮小姐,我们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就吩咐我们!”
阮小沫点点头。“好的。”
门关上,房间里血腥味因为不透气,更加浓重了。
阮小沫按了按脸上的口罩,尽量遮掩住那股叫她不舒服的气味。
“靳烈风,你要是还清醒着,就出一声!”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