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带你过去看看吧。”苏琪琪举着手机靠近了那边。
随着苏琪琪的靠近。重莫这才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算不上多好看,但那是一张很有几分文艺气质的脸,这个人大概是学校里的艺术生。
不过这张脸,她不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这个人她并不认识,重莫感觉到自己心底,似乎有点奇怪。
她为什么会在苏琪琪和她电话的视频里,非要要求看那个人?
明明苏琪琪周围有那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会被那个手里拿着小提琴,穿着燕尾服的人,吸引了?
在看清楚那个人之前,她是想要看什么?
重莫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好像在那个人出现的一瞬间,她的注意力,就都在那个人身上了。
苏琪琪还笑眯眯地和那个人打了个招呼,还聊了两句,顺便问了下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才走开的。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她一边继续走。一边问重莫。
重莫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是我自主找路,你跟着我看,还是你远程遥控呀?”苏琪琪问。
重莫又不是不清楚她的心思。
刚才问那个人有哪些好玩的地方的时候,苏琪琪多半就想去玩了。
她对着手机摄像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指挥,苏琪琪自己玩就好。
反正她对s市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调查。
目前kw的办公大楼看了,靳烈风在s市的住址“帝宫”也看了。这边据说就读很贵的贵族学校更是顺带看了,接下来,苏琪琪该往哪儿走,她是真的没主意。
苏琪琪称心如意了,她把手里的吃完的零食扔了,然后上下左右看了眼,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我去,刚才光记得问地方了,没问该怎么去。我这还得问问别人呀!”苏琪琪自言自语道。
重莫想跟她说一声,她可能待会儿就要到地方了,不能和苏琪琪这样继续视频下去,就看到苏琪琪看见前面有个人,小跑着就上去拍了拍那人。
“哎,这位帅哥。麻烦问一下,就是你们这里的……”苏琪琪理所当然地向对方问路。
被苏琪琪叫住问路的人,穿着休闲的淡蓝色西装,个头高挑,身材修长,从背后看去,也能给人一种这是个大帅哥的感觉。
重莫不相信苏琪琪特意找这个看背影都好看的人问路,是一点点的私心都没有的。
重莫打算挂电话了,反正也可以挂完电话再给她发短信。
然而。就在那个人转过脸来,正对着苏琪琪。
而苏琪琪手里的手机镜头,刚好朝向那个人的时候。重莫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的脸……
“哦,那个地方是吗?你只需要搭乘地铁,地铁站就在前面的超市旁……”
那个男人对苏琪琪浅浅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风,拂过林中的修竹。
他身上有种优雅温润的气质,让人单凭一眼,就能有种会过目不忘的特质。
重莫怔怔地盯着那张脸,连挂断视频的通话的按钮,都忘了按下去。
这个人,为什么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觉得,她应该认识这个人才对呢?
她没有去过s市,怎么会认识s市的人?
这不可能的。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似乎在提醒自己,赶快关掉视频通话。
可重莫浑身僵硬。不要说关掉视频通话,她连眨动一下眼睛,都不可能。
那个男人有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皮肤白皙,拿着东西的手,修长好看。似乎这他才是适宜拿着小提琴,穿着燕尾服,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人。
小提琴?
燕尾服?
舞台?
这三个词就像是突然从脑袋里蹦出来似的,占据了重莫的大脑。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三个词,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说不定人家其实根本就不会小提琴呢?
重莫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地一直盯着这个男人,不肯挂断。
脑海里,那三个词不断交替出现。
她一会儿看到的,是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但那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她一会儿,看到的是这个男人的脸,但看不清他穿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音乐声,远远地飘来。
视频里看不到本人的苏琪琪说话了,她看了眼旁边的商店,忽然来了句:“这首小提琴曲真好听啊!”
重莫这才意识到,是旁边商店里传来的小提琴乐曲的声音。
听清楚那首小提琴曲的一刹那间,重莫感觉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一根一直以来,绷得紧紧的弦,忽然就断掉了。
所有的神经,在这一刻,拉得极紧。
就好像是有一张大网,将她困住在其中。
她拼命挣扎,却抵不过这张大网在不断收缩,将她捆缚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她几乎窒息的地步!
又好像在那根弦绷断之后,有什么东西山呼海啸地从她脑子里,冲了出来了!
“疼……”重莫不自觉地轻声脱口道:“好疼!”
她的头好疼!
重莫颤抖着按着自己的额头,却止不住这阵突如其来的疼痛。
好疼,为什么头会这么疼?!
她拿不住手机,整个手机不自觉地掉到了车厢内的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动静引来前面驾驶室疑惑,副驾驶的保镖出声询问:“重小姐,重小姐您怎么了?”
重莫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颗颗的汗珠。
“疼,我的头好疼!”她喊着,嘴唇微微颤抖,“怎么回事……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疼?!”
保镖见势不对。先让前后车辆带了应急治疗检测的设备先用上,然后赶紧联系了自家少爷。
“头疼?”靳烈风一听,神情一变。追问:“她现在怎么样了?上车时没有异样?”
保镖连忙回答:“重小姐一直在喊疼,她直到刚才忽然喊头疼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重莫那边已经生生疼得昏了过去。
保镖着急道:“少爷,是不是把重小姐就近送去医院?”
“……不用。”靳烈风眸色变得晦暗,“把她送去詹妮弗的心理研究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突然头疼。之前又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是催眠导致的相关问题,不可能有别的理由!
这种事,外面的医院是没办法处理的。
只能送去詹妮弗那里!
他赶到詹妮弗的心理研究所的时候,看到的阮小沫,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上贴了好些电磁贴片,连接着大脑分析的仪器,仪器上的波纹上下抖动,起伏相当剧烈。
即使在昏迷中,她也眉头紧皱,似乎潜意识里,依旧处在十分痛苦的境况中。
靳烈风面色一沉,快步走进了这间病房。
“少爷!”所有人都赶紧起身弯腰,向他道。
“詹妮弗,怎么回事?!”他无视了其他人,语气暴躁地问起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给阮小沫催眠植入记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只有詹妮弗。
她主导了所有的过程,其中的危害和可能产生的作用。也只有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