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琪放下汽水,叹了口气,“莫莫,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换种说法,你不觉得奇怪吗?连着两次,连着两次诶!但凡是你要去s市的行程,都没有成功,是不是?”
重莫翻了个身,平躺着盯着自家卧室的天花,“这不是运气不好。撞上堵车和抛锚了吗?充其量说明,我最近不宜买彩票,但和s市没有关系吧?”
非要说运气,她承认,这两趟行程确实都不怎么顺利。
一次飞机,一次大巴,统统夭折。
但这也不能说明,她不该去s市吧?
“怎么没关系?”苏琪琪着了急。停了还在吱哇出声的电视剧,坐直了身子道:“这不都是因为你要去s市,才发的情况吗?你要是不去,你想想,过去哪这么频繁地出过状况?”
好像……真是这样。
不过如果她不去s市,那靳烈风那个混蛋,她就见不到,更不可能去查他之所以这个态度的原因了。
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琪琪,我知道你劝我是在担心什么。”重莫捏着手机,脸色异常坚决。“但我真的必须见到他,我也必须查清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的原因,这方面,你不用再劝我的。”
苏琪琪知道她平时其实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事。好像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没关系似的。
但一旦她决定了的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好吧,那莫莫。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记得及时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的!”
重莫有些感动,尤其是在王潇潇那件事之后,让她很庆幸,自己还有苏琪琪这个朋友。
“对了莫莫,潇潇……王潇潇,她走了。”苏琪琪忽然道。
“走了?”重莫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王潇潇了,自然不知道苏琪琪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家的生意,好像在本地遭受了什么重创。”苏琪琪说得有些含蓄:“我想,她家应该在本地混不下去了吧,不走,也没办法。”
重莫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重创,大概跟之前的那把火。关系不小。
王潇潇的火,将靳烈风也牵连了进去。
如果只有她在那场火里,也就算了。
可是靳烈风是什么人,就算住院期间被她缠得无暇顾忌别的,但不代表王潇潇把靳烈风牵连进去的事,不会给自家惹上麻烦。
现在,显然就是因为那件事,王潇潇家。才无法继续在这个城市待下去的。
重莫理清楚原由,但也无法替王潇潇再说什么话。
她不清楚这是否是靳烈风的意思,二来只是离开这个城市,对于王潇潇来说,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起码,王潇潇一家,还能好好的活着,还能一家人在一起。
可那场火,如果不是靳烈风来救了她,那她就得死。
她的父母,只能在停尸间找到她的尸体,只能从此以泪洗面。
甚至要不是靳烈风的那些保镖、还有消防车来得及时,靳烈风也可能因为那场火而……
这些所有的“及时”,才得以让她毫发无伤地活着。
如果没有这些“及时”呢?
重莫拿着手机,怔了会儿,才缓缓道:“走了就走了吧,人和人,也许有的时候,就该散了。”
苏琪琪那头,听到她的话,不知道想了什么,也一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拿着手机,都有些走神。
直到重莫手机这边,突然响起又一个电话进来的声音。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来电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响起之前在海边酒店里的第一晚,她接到的那个陌生电话。
心脏忽然跳得很快起来。
“琪琪,我这边又进来一个电话,我先挂了啊!”
她说了声,就挂断了和苏琪琪的通话。
可等重莫正要去接听那个陌生号码时,电话就停了。
时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完美错过了。
重莫盯着那个号码看,有些莫名地不甘心。
上次的来电,虽然对方没有说话,可她就觉得对方……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如果对方是她熟悉的人,为什么会不说话?
重莫想了想。又用那个陌生号码,主动拨了过去。
可这次,号码那头,只传来已关机的电子合成音的声音。
对方已经关机了。
重莫挂上电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感觉,自从遇见靳烈风之后,她的人生,好像就开始不一样了。
在认识他之前,她每天规规矩矩地吃饭、学习、上班。
可遇见他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自己规规矩矩的人生,似乎要朝着一个不稳定的未来奔跑了。
靳烈风对她的态度。就是很奇怪。
她没见过哪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边对一个人好,一边又疯狂地拒绝那个人的。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她吗?
重莫确信,自己和靳烈风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从未认识过,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问题,应该就在靳烈风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也许是他,出于什么原因,所以不能接纳她,甚至要把他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
可对于此,重莫没有一点头绪。
靳烈风对于她,就是生活中因为意外,突然蹦出来的一个人。
在此之前,他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神秘。
他在网上找不到任何照片,媒体面前尽量低调,虽然出于世界第一市值公司,kw总裁的名声的原因,还是时不时就能在新闻报道中听到他的名字,但重莫从来没有对这个人好奇过。
现在,她对他好奇了。才发现,原来她对他能了解的东西,实在太有限。
她要查靳烈风的东西,该从哪里入手呢?
kw?
不不不,经营的东西和科技研发的东西,她不懂,也搞不来。
那还有什么?
家世?靳烈风靳家的族谱?七亲六戚?
这个……比查kw还难吧?
重莫捂住眼睛,心头乱糟糟的。
忽然,上次在靳烈风病房里,看到的那瓶药,闯进了她的脑海里。
那个药!
重莫本来就觉得那个药很奇怪,如果。她能拿到几片那个药的话……
说不定,多少能查到些对她有用的东西!
深夜,帝宫的心理治疗室里。
一名女人挽着头发,穿着白大褂,坐在偌大的治疗室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头的病例记录,低声道:“靳少,上次我跟您报告的东西,数据确定无误,如果您需要这么办,那我随时可以进行这个计划。”
詹妮弗的计划,就是定期给阮小沫进行催眠和记忆加固。
理论上,控制好不让阮小沫碰触到任何以前的人事物之前。可以把她回忆起来的几率,控制在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的水准。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眼眸低垂,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笼罩着深邃的紫色眸子。
男人背着光,高大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就仿佛他被黑暗所困顿。
一只属于黑暗的野兽。
收起锋利的爪子和嗜血的本能。不过是因为这只野兽有了软肋。
“理论是理论。”男人的嗓音充满着磁性,但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强势,“詹妮弗,你知道我要的,除非是百分之百!”
詹妮弗对于男人的强势,已经很习惯了。
她没有着急,只是冷静地分析,作为一个顶尖的心理医生,她必须在任何时候,都尽可能地冷静,这样,才不至于做出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