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鲲眉峰微妙的挑了挑,“……有点难办了。”
闻言,宋原无奈的摇摇头,“唉……看来我这钱真要打水漂了。”
余鲲说:“你先别急,给我一些时间。明天把嫂子购买理财产品的文件拿给我,还有通过什么渠道接触上利智信的,你跟嫂子问清楚,也方便我的人着手调查。”
宋原一听,觉得有希望了,立马答应下来。
“好,我明天一早就把文件送来。谢谢你了。”
余鲲说:“我先查查看,结果我不一定保证能把钱全部追回来,我只能说尽力往好处办。”
“余总,有你这句话,我就非常感谢了,不管能不能把钱追回来,我都要把这群人给弄进去。”宋原愤愤然,“一定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宋哥,”余鲲换个称呼,这样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你的目的是要钱,至于追责的事先往后放。”
“他们就是欺负你嫂子不懂,骗她签的合同。”宋原又叹口气,“也怪她,贪小便宜,结果吃了大亏。”
余鲲安抚道:“嫂子的初衷是好的,也是想多给家里赚一些费用,只是现在很多公司打着理财分红的幌子,实则就是设置陷阱,一些不了解金融专业知识的人就容易受骗上当。”
宋原很赞同余鲲的分析,“我就说她,不懂你找个明白人问问再投,可她一听年化率达到百分十一百一,当时就签合同了。”
余鲲十指交叉手臂置于桌面,纵使他听过再多的金融陷阱,也对百分之一百一的年化率感到无比荒诞可笑。
“宋哥,纵使是股神巴菲亚也没做过年化率百分之一百一的产品,这一听就很假。”
宋原也是无奈,“她哪懂年化率是个什么东西,一听都超过百分之一百了,就认准了是个稳妥稳赚的买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余鲲也不好再让宋原添堵,安抚几句后将人送走。
余鲲回到办公室,看到傅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脚步瞬间放缓,尽可能的不弄出噪音,脱下西装轻手盖在她身上,人则坐在她对面。
拿出手机给白馨发去消息。
【别敲门,染染睡了】
【明白】
又给宋泽成发去消息。
【刚宋原过来,顺便说了周羽莱的弢喜贸易已经发出第一批出口货物,你通知对方可以下手了】
宋泽成回复:【收到】
眼前的视线朦朦胧胧恢复,夕阳下男人在落日红晕的笼罩中专注办公,霞光披在他肩头,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在明暗界限下更显立体,落笔收了力道,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刮蹭着耳膜痒痒的,文件被他轻手放在一旁,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余鲲抬头望过来,看到她的瞬间嘴角的笑也扬起来。
“醒了?”他问。
傅染坐起来,身上的西装滑下,“我睡了多久?”
余鲲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拨开她睡乱的刘海,“没多久。”
看眼外面的天,傅染猜要四五点了。
“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太累,就没舍得叫你。”去给傅染倒杯水回来,“饿不饿?”
不提还好,一提肚子都跟着抗议了。
“有点。”
“想吃什么?”
一时想不起来,傅染说:“随便,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余鲲拿过西装,袖子上压出几道折痕,傅染去拉他西装,“衣服皱了。”
他看眼直接穿上了,“没事。”
傅染的表情略显惊讶,余鲲问:“怎么了?”
自打两人认识,余鲲在她的印象里西装一直都是工整笔挺的,从没有皱巴巴的时候,有次去接她下班,西装的衣襟弄皱了,他立马脱下来在后备箱里拿出一套熨烫平整的换上,当时傅染还调侃他强迫症。
“以前你西装皱了,你会换的。”
余鲲说:“你都说是以前,那时候没有你。”
“有我之后就不在意了?”
“有你之后,我只在意你。在意你睡没睡好,饿没饿,累不累。”
傅染笑了,“猝不及防的表白我有点接不住。”
余鲲理了理袖子,但笑不语。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傅染看到白馨还在忙碌,其他办公室也都亮起了灯,遇到迎面走来的职员也会喊上一声老板娘,搞得傅染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
电梯门关上,傅染说:“是你让他们喊我老板娘的?”
余鲲说:“这种事,我会特意交代?”
“不特意交代,那就是有人交代?”
余鲲说:“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不用交代,真要是我交代,我也不会让他们称呼你老板娘。”
傅染问:“你会让他们怎么称呼我?”
余鲲垂眸温柔的笑道:“我跟其他人介绍你时,都是称呼你夫人的。”
“叫夫人?有点……”傅染憋着笑,“有点老气。”
电梯到一层,余鲲揽上她的腰往外走。
“这叫正式。”
其实什么称呼无所谓,只是被人过度关注有些不适应。
“我刚去卫生间这一路,不认识的人也会叫我老板娘,”傅染自言自语的嘀咕,“你没交代,是怎么回事?”
余鲲说:“有些事不需要答案,态度就是答案。”
他要的就是傅染走到哪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余鲲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什么十八线见不得光的嫩模,也不是包养的情妇。
“我知道你是想护着我,但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我夫人怎么会弱。”余鲲给她夹菜,“吃吧,菜要凉了。”
看着对面人吃的津津有味,余鲲的笑意却更浓了。
对于大家都喊她老板娘的事终于让唐婷给解密了,唐婷将汇泰诚官博的一条官宣消息截图发给她,看到官博发出的“老板娘”后还艾特出她的微博账号。
原来如此。
傅染拿着手机问余鲲,“还说不是你交代的?”
余鲲从书房出来,穿着银灰色的真丝睡衣,戴着无框眼镜,刚洗过澡,头发蓬松柔软,身上散发着薰衣草的花香,职场上的戾气被满身的家居气淹没,慵懒的眼神扫过手机上的截图,没有一丝惊讶的笑下。
他的反应确定知道整件事,傅染指着照片,问:“你不是说,不是你交代的吗?”
余鲲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傅染气鼓鼓的小脸摇头,“鬼才信。”
余鲲噗嗤笑出声,捏着她的脸颊,“小气包子,生气也好看。但这条微博真不是我让发的,是公司的公关部想出来的方案,也是为了解决我们所有人的烦恼,官博出来证明,看谁还敢胡编乱造曝假新闻。”
听他口气也不像说假话。
傅染退出相册点开自己的社交账号,微博她几乎很少登陆,一般都是音乐节的消息,还有李成稳有新歌发表,也会打电话通知她转发,虽然傅染觉得她那点单薄的流量并不能解决多大问题,相反蹭了李成稳不少的流量,但耐不住李成稳软磨硬泡,说她好歹也是参与新歌的编曲的人,总要露个脸表示下对歌曲的期待和希望。
果然,登陆微博后点赞和评论的消息就跟雨天的河面一样,不停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