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傅染扯了扯嘴角,“你可省省吧。”
“反正表不是你拿的,等丨警丨察来把事情查清楚,看她怎么收场。”
傅染淡瞥他眼,明显事情并不简单。
“你还是太嫩了。”
魏越昙真不信这个邪,“丨警丨察是讲证据的,我就不信光凭一张嘴,还能把黑白颠倒了?她说丢就对丢,有什么证据证明?哼,当初真是我眼瞎,把她当朋友。”
看他愤愤然的样子,想必今天的事儿跟他没关系。
魏越昙又说:“她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就让她也在大家面前认错道歉。”
傅染忽的反问:“道歉就完了?”
魏越昙停顿几秒,“……当然不行,光道歉太便宜她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诬陷你偷表,让她当着大家的面给你低头认错,还要赔偿你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害费。”
傅染没有圣母心,得罪她的人,她定睚眦必报,双倍讨回来。
但有一点,傅染很疑惑,今天的事明摆着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嫁祸,可她回忆再三也没想起曾经与她有过任何过节。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简乐瞳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傅染看向简乐瞳若有所思,问:“阿昙,”
“嗯?”
“如果你第一时间发现东西不见了,你会怎么做?”
“这还用说,找啊。我就经常到处找耳机。”
她再问:“简乐瞳呢?”
经傅染一提醒,魏越昙更觉不对劲儿了。
两人眼神交流,心照不宣。
可想不明白的魏越昙不禁问了句:“我就搞不明白,她图什么?”
傅染说:“这就要问她了。”
换做是谁,知道东西不见了,第一时间都是去找,确认找不到了,再想其他办法。可简乐瞳得知手表失窃后,第一时间没去楼上翻找,而是当着在场人的面指认她是小偷,还主动提出报警处理。
是什么让她对偷表的事如此确定?!
傅染再次看向简乐瞳,此时的她满脸得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这更让傅染确定,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天的事,说什么我也要弄个明白。道歉要说,赔偿要给,还有,”
魏越昙看向她,等着傅染下句话。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她也不看看什么年代,法律又不是摆设。”
魏越昙说:“我站在你这边,别客气,弄她!”
傅染说:“我都能猜到真相大白后,她肯定一句误会就想打发我。然后一开始怀疑我那群人,又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劝我别计较,大方点,她也不是有意的,让我理解她。要是我不听劝,非要追究到底,那些人又要说我小气,没度量。”
魏越昙冷哼一声,“哼!话都让他们说了,当你是谁呢,敢随便冤枉。”
其实,这事儿闹到预料的局面,想想都觉得恶心。
距离傅染不远的一群人说话丝毫不避讳,还故意大声内涵傅染。
“还挺镇定的。”
“是啊,等丨警丨察一来,有她哭的。”
“我看她能嚣张多久。”
魏越昙吼一声:“你们说谁呢!”
三个女人悻悻收回眼走开了,可时不时还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魏越昙气得火蹭蹭往头上窜。其实,傅染今天能来私人派对完全是因为他,要不是简乐瞳求着把傅染请来,他才不会拉着人过来,但谁能想到半路闹出丢表的事,简乐瞳的反应丝毫不给他面子,怀疑傅染不说,处理的方式更没把他当朋友。
余光里,魏越昙刚要起身,傅染眼疾手快拉住他腕子。
“坐下。”
魏越昙气不过,“谁都敢惹,我让他们闭嘴。”
“你现在冲过去跟吵,他们更肯定我心虚了。一点压不住火,怎么成大事。”傅染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口,才说:“你越急躁,破绽越多,相反,我们越安静,他们就没辙了。你老实的坐着,我们静观其变。”
傅染看眼手表,估摸着她也该到了。
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傅染站起来,“走吧。”
唐婷进门时,身后还跟着个气质高冷穿着干练的女人,齐耳短发、五官精致,一双清黑的眸子看向你时眼神格外犀利,她拎着限量款黑色铂金包,看衣着打扮非富即贵。
“染染,”唐婷急急走来,紧张的上下打量后,问:“没事吧?”
“没事。”看她微微喘着,“不是告诉你别急,慢点开。”
“我怎么能不急,你身边也没个人,”
“额,我,”魏越昙尴尬的笑下,“我这个人在。”
唐婷这才看向傅染身后的魏越昙,“你在这了,还让他们把门堵上?”
魏越昙一噎,“……是染染让我别冲动的。”
“这防你们像防贼一样,也太侮辱人了。”唐婷故意说大声,就是说给周围人听的,睇眼魏越昙继续说:“丨警丨察在门口了,有个中年女人正跟他们说话。”
“是这家的阿姨。”傅染看向唐婷身侧。
经唐婷介绍,她与邵佳两周前因一次工作相识,邵佳是越城有名的刑辩律师,唐婷负责撰写十佳杰出女性专栏内容时两人一见如故。
唐婷说:“还好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跟邵佳在一起,她知道你遇到的问题,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来。”
傅染:“谢谢邵律师。”
邵佳微笑,“你叫我邵佳就好。”
唐婷看眼不远处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几个人,愤愤然说:“邵佳可是铭睿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有她在,看这些牛鬼蛇神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邵佳问:“能说下你进入衣帽间后的细节吗?”
傅染简明扼要的讲述,邵佳了然点头,让傅染放心,一切交给她处理。
说话功夫,阿姨带着丨警丨察进来了,简乐瞳急忙迎上去,跟丨警丨察说傅染是小偷,她整个人情绪很激动,丨警丨察询问她有没有证据证明手表是傅染盗窃时,她竟然信誓旦旦的说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是她偷拿的,但房间只有她一个人进去过,除了她,没别人。
来出警的两人对视眼,所以,没有人证证明是傅染偷拿的,一切都是猜测。
丨警丨察准备询问傅染,简乐瞳逮着机会说:“我知道手表丢失后,立刻让朋友把门关好了,手表肯定还在她身上,你们快去搜她身。”
邵佳安抚傅染,“不用怕,我来交涉。”
傅染挑眉,她哪里看出来像怕了。但看邵佳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我不怕。”
闻言,邵佳与傅染对视,她眼里无半分惧意,神情也淡然自若。虽与傅染第一次见面,但给她的印象深刻而特别,她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可以长相娇媚,却又骨相英飒。
傅染在邵佳耳边低语几句,邵佳眼睛一亮,问:“真的?“
傅染点头。
如果说刚才只有半分之五十的机会解决问题,现在就是百分之百了。
她意味深长的笑,“非常好。”
丨警丨察围绕手表的问题询问,傅染据实回答,没有发现她的破绽,另一名丨警丨察跟着阿姨去楼上衣帽间采集证据,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傅染的确是被怀疑的重点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