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敢嫌弃我。”魏越昙关上休息室的门。
傅染看着化妆台上的手办，能成为别人的支柱，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天赐的幸福。
余鲲走进酒吧时，正看到魏越昙与个高大的男人勾肩搭背的从休息室的方向出来，他的朋友很少，之前余鲲没见过这人。
走进傅染休息室，余鲲拿起桌上的手办，“跟阿昙一起的人是他朋友？”
“是我的一个粉丝，喏，手办就是他送的，”傅染把手办放在脸侧，“像不像我？”
余鲲对比下，“不像，没你好看。”
“我觉得像。”傅染把手办重新放回化妆台上。
余鲲问：“他经常来酒吧？”
实话说，傅染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他之前经常来，后来生病了，住了半年多院。”
“什么病？”余鲲问。
傅染说：“他没说，我也不好问太详细了，应该挺严重的病，用的药都含激素，你看他身材挺壮的，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喝酒还开车过来？”
“没有，宋助理开车送我过来的。”
“他还在外面？”
“他要送我们回去。”
傅染赶紧收拾东西，“你不早说，让他久等了。”
余鲲随着她走出休息室，“助理的工作，就是等老板。”
“幸亏你不是我老板。”说完，傅染默了几秒，“好像，你还真是我老板。”
“不应该是老公吗？”余鲲接过她的手包，牵着傅染的手走在前，帮她挡着两侧的人。
坐进车里，傅染说：“不好意思宋助理，久等了。”
宋泽成启动车，“等老板就是我的工作。”
傅染看向余鲲，后者眉峰微妙的挑了挑，我说的没错吧。
与汇泰诚合作的消息很快公布在弢喜贸易的官网上，文章还附上了酒会上的三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余鲲和周羽莱站在台上接受主持人提问时拍的，两人举着高脚杯，面对台下的客人，配上鲜花墙的背景，俊男美女，分外登对。
半日不到，当天酒宴的照片在网上就被公布了。
傅染一进酒吧，看到她的服务生跟见鬼似得散开了，正纳闷呢，魏越昙打着哈欠走过来。他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尖尖的下巴上长出胡茬。
“昨晚又在酒吧睡的？”傅染问。
“嗯。”魏越昙一抬头，眼底晕出黑眼圈，眼白猩红。
傅染不由得蹙眉，“你怎么像一宿没睡的样。”
“啊……”魏越昙哈欠连天，“去你休息室，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傅染边走边问，魏越昙说：“进去说。”
傅染开了门，把包放在化妆台上，背后门一关，魏越昙走过来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说吧，什么事？”她问。
魏越昙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想提前预支这个月的工资。”
傅染转过脸，“家里有事？”
“……嗯，我妈住院了。”
傅染拧保温杯的动作一顿，昨儿个还听小康说经过平安里超市门口，看到阿昙的妈妈买菜出来，还顺路送她回家，今天怎么就住院了。
她又问：“什时候住的院？”
“快一周了。”
傅染直视他，后者被盯得眼神躲闪，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她没急着戳穿，继续拧开保温杯倒口热的喝，潺潺水声衬得休息室内格外安静，杯口升腾的热气带着红枣的香味儿飘在鼻息间。
傅染说：“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没多大事，不用麻烦了。”魏越昙搓了搓手，“我妈这不是快出院了嘛，还欠着点医药费，我这才打算提前预支工资。”
傅染点下头，“行，明天你找雅尼吧。”
魏越昙起身，“我先去准备了。”
“嗯。”
等人走了，傅染把小康叫进来。
“什么事，染姐？”
傅染说：“你昨天跟我说，来上班的路上看到阿昙的妈妈了。”
小康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人确实是看到了，“有这么回事，人还是我送回家的呢。”
“你看着阿姨气色怎么样？”
“怎么了染姐？”小康心里没底了。
“问你话就回答。”
“气色看着挺好的，一手拎着二十斤装的大米，另一只手也提了不少东西，我就是看着东西拿的太多，怕阿姨累着才停下车说送她。”
傅染心里有数了，“你住的地方离阿昙家近，明天你早点过去，跟着他，看他都去哪了，见了谁。”
“染姐，到底怎么回事？”
小康办事牢靠，人也激灵，但事关魏越昙的隐私，她没把话说的太明，“你别问了，帮我跟着人就好，有什么事儿立刻给我打电话。”
看来不方便说，小康连忙应，“明白了染姐。”
傅染不怕别的，这个圈子里什么脏事儿乱事儿都有，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尤其一些来玩的客人，身上都带着料，傅染给员工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旦看到有人往其他人杯子里放东西，立刻找机会把客人的酒杯给换了，尤其是女生。
他有两个朋友经常来找魏越昙玩，傅染见过他们，背景都不太干净，她也是担心魏越昙被俩损友带着沾上不好的东西，索性，发现点苗头今早根除的好。
小康临走前还被傅染叮嘱，“千万别被阿昙发现了。”
“懂。”小康一扬下巴。
小康走出休息室，角落里两个服务生正看着手机低头耳语，他来到身后，看清屏幕上的照片后，一把抢过来，问：“照片哪来的？”
他是酒吧领班，平时很和气的，今天突然严肃的慎人，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康哥，”手机主人回：“照片是个朋友发给我的。”
“哪个朋友？”
对方明显不想回答，苦着脸说：“就我朋友。”
小康又问：“他在哪拍的？”
“不是他拍的，也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发给他的。”
所以，这照片是倒了几手传开的。
小康继续问：“拍照片的人认识余先生？”
对方难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大家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相互发，我朋友圈也有人晒了，你要问谁是拍照片的人，我也不知道。”
小康看看两人，手机递过去，“赶紧把照片删了，别让染姐看到。”又收回手，问：“其他人也有这照片吗？”
两人对视，点点头。
“……”小康皱起眉，又回头看眼傅染休息室的门，“告诉大家，把照片都删了，谁要是把照片漏给染姐看，谁就别干了。”
领班都发话了，接过手机赶紧删除了照片，毕竟酒吧给的薪水可不低，老板待人也不差。
傅染脱下外衣，站在镜子前看小腹，好像肚子有点变化了，手机响了，傅染看号码是唐婷打来的。
“你再不打我电话，我可要报失踪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