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转过脸，盯着他的眼睛，“都哪个女人跟你这么说过？”

余鲲：“……”

傅染没心情跟他继续聊下去，推他胸口，“我困了，松开。”

“朵朵，朵朵，”余鲲暗哑着嗓音唤她，把人搂得更紧，用下巴故意蹭傅染额头，胡茬扎得她又痒又痛，痒得背往后倾躲着他，最后破功笑开了，“别闹了，余鲲。”

他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问：“为什么生气？”

傅染习惯有话说在明处，将唐婷午饭时说起的男星在妻子孕期时出轨的事讲了一遍，听到最后余鲲算是彻底明白那锅汤到底干嘛用了。

“呵……”余鲲笑了，捏着傅染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怕我在你孕期出轨，所以煲一锅汤感动我。这就是你们女人口中，要想留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他的胃。”

计划被识破，傅染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所以，余老板，你的胃属于我没？”

余鲲亲她唇下，“不光我的胃，我的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傅染刮着他的喉结，“你想抒发你的躁动怎么办？”

“唐婷也真能想，真不亏是作家。”余鲲勾起一边唇角笑，拿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下。

他笑得意味深长，傅染有些警觉的往回抽，“你笑的好阴险。”

“医生说了，三个月后就稳定了。”

“……”

“现在算算，你还有一个半月，”余鲲拿起她的手，缓缓靠近她耳边，轻咬下她耳廓，哑着嗓音说：“这一个半月就劳烦她帮忙了。”

卧室的床头灯关了……

傅染盯着窗外，欲哭无泪。

唐婷，都怪你！

——

余鲲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公司，连白馨都看出来他心情好，等他进办公室了，给宋泽成发去一条微信。

白馨：【余先生今天很高兴】

宋泽成：【怎么看出来的？】

白馨：【从进公司开始就笑，一直笑到进办公室】

宋泽成：【ok，我去找他聊聊休假的事】

他拿了几份文件，敲开余鲲办公室的门。

“余先生，这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余鲲正在翻看弢喜外贸的资料，头也没抬的说：“放那吧，我签好你来取。”

“……”走了就不好聊休假的事了。

宋泽成抿下唇，试探着说：“余先生，有几处资料可能标记的不太详细，我需要当面给您汇报。”

余鲲说：“你已经发现资料不详细了，为什么不事先批注好。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助理，这种低级的错误你也犯？”

宋泽成冒冷汗了。

“额……”

余鲲阖上文件，坐直了看向对面人，“你不是因为资料的事留在这吧？”

宋泽成默了默，“是的。”

“说吧，”余鲲十指交叉，置于桌面。

宋泽成吁口气，才说：“我和白馨……要请假。”

“好。”

“……好，”宋泽成略显惊讶，“好？”

余鲲说：“白馨不是一直希望有个带薪的假期嘛，准了。顺便三倍带薪假，出去玩的费用拿着发票回来找我报销。”

宋泽成以为自己听错了，“余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余鲲点头，“当然。”

宋泽成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录音举到余鲲面前，“余先生，您在说一遍吧。”

余鲲脸一沉，“……不想休就算了。”

“哎，想，想！”宋泽成赶紧收了手机，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示意桌上的文件说：“余先生，那些文件的详细资料我其实已经备注好了。”

余鲲拧起眉，咬牙切齿道：“宋泽成你敢刷，”不等他说完，吓得宋泽成已经闪身出了办公室，门也关上了。

白馨看到宋泽成慌张出来，还以为休假的事儿又泡汤了。为了不给宋泽成压力，她笑着安慰：“最近天气其实也不太适合出去玩，我们等天气暖和些的，找机会再出去。”

宋泽成朝她伸出三根手指。

白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宋泽成说：“三倍带薪假，出去玩的费用余先生全报销。”

白馨笑了，“我就说，余先生的心情很好。”

按照约定时间，余鲲提前十分钟来到柏丽酒店709包厢。

一推门，发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站着个女人正在打电话，与宋泽成对视眼，后者小声说：“是弢喜外贸的周副董。”

余鲲收回眼，关上门。

听到身后的声音，周羽莱转身礼貌的朝两人頜首并对电话里的人说：“如果对方不同意提出的两个方案，你尽快找其他买主或代卖商。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放下手机，周羽莱与余鲲大方的打招呼。

“你好，余总。今天由我代表弢喜外贸与您商谈合作事宜。”

余鲲頜首，“请坐，周董。”介绍身旁人，“这是我助理，宋泽成。”

周羽莱：“你好，宋助理。”

宋泽成寒暄，“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周董人美还干练。”

周羽莱莞尔一笑，“余总，你这助理嘴可是抹了蜜了。”

余鲲说：“我这助理从来不说假话。”

周羽莱笑得端庄妩媚，“哪里有余总在商圈的威名响亮，至今我还记得你两年前在经济论坛上的一段发言，你说……对商品生产而言，只有扩大市场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存在。我没记错吧。”

余鲲点下头，“亚当斯密。”

“？”周羽莱眼神闪过一丝不解，余鲲解惑，“那句话是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说的。”

周羽莱夸赞，“余总真是博学。”

余鲲自嘲，“大学时读过他的书，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周羽莱叫来服务生，打趣道：“我们再这么商业互夸下去，今天这顿午饭就要延续晚餐了。”

余鲲弯下唇。

有些女人相处起来如山涧流水，舒服沁凉，随性轻松，周羽莱就是如此。她给人的印象没有攻击性，气质高贵优雅，笑起来也温和贤良，天生的公关型人才，能轻而易举的磨掉你防御的尖刺。

等餐上齐了，两人边吃边聊有关合作的事宜。饭局过半，余鲲发现周羽莱的确是个优秀的合作方，不光对自己公司的各项数据及发展有着明确的认知和远虑，更对整个行业的发展及对外贸易中的官方政策有很深刻的解读及应对。总之，一顿饭下来，两人谈的很愉快。最让余鲲认可的是她的态度，没有接近谄媚，更没有其他女人眼中毫无遮拦的欲望，她与他之间，仅仅就是商业合作关系，面对利益，她尽可能争取，但不会过分，没有打破公平度。

最终，两人确定了双赢的合作意向。

回公司的路上，经过蔚景华轩。

宋泽成从车内视镜里看到后座上的人拿出手机，他立刻降低靠近右侧第二排车道行驶。

拨通傅染电话时，她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