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辛安还真的开始在手机上操作起来,“我这手机转账每天有限额,每天转你们一万,二十天就转完了。”
“兄弟,你这是干啥?咱们兄弟的交情,是靠钱来计算的吗?我要是想贪这钱,也不会把孙正义收买我们的消息告诉你了。”
辛安强忍心中的恶心,陪着徐大演戏,“就冲咱们这交情,也值这二十万了。”
其实辛安算过,再过一个月就过年,这二十天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天一万,虽然这样的人工贵了点,但是徐大徐二还带着那么多乡亲造势,比雇其他的群众演员效果好多了。
徐大心满意足的带着徐二回去,路上的徐二还忍不住抱怨,“辛安这小子办事怎么这么墨迹,直接去银行给我们一次提出来不就行了,还每天都转一次,也不嫌累。”
徐大一个巴掌抡上去,揍得徐二一缩脖子,“你懂个屁。他这是让咱们给他干二十天的活儿。你算算,要不是我带你跑这一趟,咱们哪能多赚这二十万……”
徐二佩服的连连点头,伸手又去掏徐大的口袋,被徐大一掌推开。
“哥,让我再看看那个洋妞呗。”
“滚滚,以后少抽点烟,哥这是为你好。”
亲兄弟,明算账,徐大匿了那个火机,就没打算再给他这个兄弟。
孙正义一出手就显示出了对弈的实力,他看清了徐氏兄弟受人指使,更一眼洞穿了他们的软肋,贪婪。
或者说这是人性中的共同点。辛安也是利用了他们的这点嗜好,才让他们冲锋陷阵的,现在辛安的筹码不仅是事成之后,给他们买辆好车,还要另外再加上二十万的现金了。
辛安不敢大意,接下来的行动不仅要与孙正义叫板,更要与时间赛跑。跑赢了,反败为胜,跑输了,面壁十年。
医院里,苗欣然给孙虎倒了一杯水。
这个硬汉现在能靠着摇起来的床板坐一会儿了,但是伤腿还是牢牢的固定住,不能打弯。看着苗欣然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孙虎有些不好意思,
“欣然,你能来看看我就行了,你上班也够累的,坐下来歇会吧。”
苗欣然却没听他的安排,又拿起他的毛巾,去用热水烫了烫,“毛巾要常洗才行,不然会有味道。”
两人正在聊天,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走了进来。苗欣然脸色一变,立刻走了出去。
孙虎没留意到苗欣然脸色的变化,还以为她只是害羞,冲着推门进来的辛安打着招呼,
“兄弟,你怎么才来啊?那天你打完电话去哪了?我还担心你被那个陆志远给害了呢。”
辛安听的出来,苗欣然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孙虎,不过这也符合她的性格,她不是一个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女人。
辛安撒了个谎,说是当时被陆志远那些手下抓到别的房间关了起来。孙虎还不无担心的提醒,“我低估了陆志远这人的手段。唉,要是早点听袁静他们的话就好了。”
袁静一直在劝孙虎提防陆志远,可是孙虎就是不听,这点袁静也向辛安抱怨过。刚好顺着这个话题,辛安说明了自己来意,除了看望孙虎,他还想和孙虎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苗欣然在走廊里待了有一阵子,也不知道两个男人有多少好聊的内容,让她等得度日如年。
看了看手表,咬着牙又撑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等到辛安推门出来,苗欣然有些心跳加速,只是这一次,是因为愤怒。
更让她愤怒的,是辛安这小子竟然和她擦肩而过,却没有和她打招呼。让她原本准备好的那些憋在嘴边的怒火没有机会发泄出来。
直到这小子埋着头准备去按电梯的时候,苗欣然才终于忍不住发问,虽然她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辛安没什么要解释的,从他把苗欣然留在陆志远的那间暗室里时,他就下定决心,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在利用苗欣然。
用她做饵,饵的命运,就是被吃掉。
因为他别无选择,如果孙家人再不犯任何错误,他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
给兰光辉的400万打了水漂,剩下的钱根本还不上柳英豪的帐,到时只能老老实实的去陪6577去。
而6577的孩子被他的一个签字搅成了碎肉,比周德利最后的下场还惨,辛安不能让这个还没活过的干儿子白白牺牲。
另外,孙正义得手后,徐蕊,小草还有袁静,都只能继续沦为他手里把玩的玩具,这样的结果,辛安也不能接受。
只希望苗欣然在陆志远那里没有吃什么大亏,从孙虎那打探的消息,她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当这个女人想要堵住电梯要一个说法的时候,辛安只能低头从她身边溜走。
苗欣然回到病房的时候,孙虎看到了她红红的眼圈还泛着泪光。这小子难得的细致了一次,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念叨一句,
“让你受委屈了。我这里没什么事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让苗欣然的心头一热,把自己的嘴唇咬的死死的,几乎要咬出血来,
“孙虎,你不嫌弃我是个寡妇?”
孙虎一直在攒着勇气想要说出那句话,可是被苗欣然突然这么直白的问到时,却又一下子僵住了,
“我,我……”我了个半天,硬是憋不出一个词来。
“你不是鼎鑫的总经理么?怎么说话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苗欣然脸憋得通红,有些不满的抱怨。
孙虎一急,直接把心里的话喷了出来,
“我其实一眼就看上你了。就是,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也不可能答应我。”
从医院出来,辛安偷偷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朝楼上看去。这些梧桐并不高大,但是枝丫浓密,只是到了隆冬,那些巴掌一样的叶子早就落了个干净,只零星的挂着几个干枯的梧桐果在寒风中摇摆。
那些干枯的果子早已死去,黑褐的表面看起来更加皱皱巴巴,像是挂在枝头的牛子。辛安一边这么想象着,一边看着那座高大的住院楼,亮着灯光的窗口很多,分不清哪个是孙虎躺着的房间。
看多了让人有些头晕,那些灯光就在眼前晃动起来。
喝~啐~
最近烟抽的有点多,嗓子一直不舒服,辛安咳了一口痰,啐到了旁边的树干上,转身想走,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素质怎么这么差!把你的痰擦掉!”
辛安扭头一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在一个老太太的搀扶下,大概是散步刚好经过,看到了他刚才从嘴里射出“子丨弹丨”的那一幕。
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他并不打算认怂,而是更加使劲的吸了一口,
“喝~啐~”吐得更加使劲,那口痰像是一团浆糊,狠狠的糊在了老爷子面前的地上。
“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你爹妈只管生,不管养么?”
老爷子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么无赖的年轻人,不仅不服管教,还示威似的和他较劲儿,顿时也来了脾气,开始用本阜的方言絮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