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蹊对于辛安开的这辆大奔很有好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舒缓许多。只是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后,发现座位的位置有些靠前,她那双修长的大长腿有些放不下。
随手按动调节按钮,把车座朝后平移了一些,又调节了一下靠背和头枕,这才舒舒服服的半躺下,她甚至很自然的把小脚从锃亮的小皮靴里挣脱出来,被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脚丫顿时舒畅了许多,
“走吧,去大排档,今晚我请你。”
大奔的座椅调节按钮和一般的车辆设计不同。辛安第一次自己摸索的时候,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座椅的按钮。
看着莫言蹊轻车熟路的操作,让辛安心中有些异样,原本想要坦诚这车是开老板的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莫言蹊再提大排档,已经不是当年证券三杰喝啤酒吃烤串的路边摊了,虽然赵杰不在,剩下这二杰找到离公司最近的“金城大排档”,打算边吃边聊。
这家连锁餐饮,除了颇为特色的地方菜肴,最大的特点,就是招呼客人的门童都是一些五、六十岁的老太爷。
以前每次进大门的时候,看着这些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毕恭毕敬的迎接客人,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客官里面请……”辛安都感到有些尴尬。
但现在跟在莫言蹊身后,他连点头回应的心情都没有——都是看在钱的面儿上,真正衡量身份高低的,不是面子上的你来我往。
已经过了饭点,中间的戏台子上没有了表演,食客也只剩三三两两,两人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莫言蹊,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红烧狮子头的。”辛安刚要点这道菜,却被莫言蹊打断,
“肉圆太腻了,给我来碗阳春面吧。”大概是留意到辛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莫言蹊又改口,
“肉圆也来一个吧。不过今天让我做东。”
东拉西扯了一番,辛安始终在昔日那个懵懂的女友面前找不到感觉。
如今她已经变成“大女人”的做派,而他反而有些小男人的谨小慎微。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问他,该怎么办?
现在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吃什么,都要完全由莫言蹊做主。
一直到大排档快要打烊,辛安都不敢直接打听赵杰的事情。
赵杰这小子明里暗里没少说莫言蹊的坏话,甚至扬言要替辛安出出气,辛安担心这些话会传到莫言蹊的耳朵里。
捱到最后,莫言蹊果然自己抢着买了单,在辛安面前打了个哈欠,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累了,好困。”
于是辛安打算开车把莫言蹊送回去,在路上找机会开口。
“去哪里?”
赵杰透露过,辛安离开证券公司后不久,莫言蹊就已经从那间陈旧简陋的宿舍里搬了出来。公司里疯传,何平给她买了套别墅。但现在,这些事情和辛安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莫言蹊果然没有说出她现在的住址,而是朝着柔软的真皮座椅里一靠,
“今晚,不回去了,你有没有干净的地方。不是还有话没有聊完么?”
话已至此,辛安要是再装怂,那就对不起自己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儿了。他咬了咬牙,把车径直开到了那座五星级的湖滨酒店,俯瞰半个金城,尤其是那间湖景房,曾经给莫言蹊庆生,送她新手机作为礼物的地方。
莫言蹊跟在后面,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光明正大的跟着“前男友”到了订好的房间。
“可惜不是上次那间,这里看不到湖面的全景。”
莫言蹊站在落地的大窗前,她已经甩掉了高跟皮鞋,穿着酒店的棉拖,倚窗而立。
侧面看去,这女人的曲线映着窗外的霓虹,就像是一副版画。面容是少女的青涩,身子却是少丨妇丨的精致,而周身散发的那种女王范儿,让人既向往,又不敢轻易靠近。
“你不是会按摩嘛?医生说我得了肩周炎,你帮我按按。”
莫言蹊有些无奈,怎么现在这个小子变得这么木讷,难不成遇到那些挫折已经把他变得做不了爷们儿了?
她只能继续暗示,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今晚到底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站起来。
辛安把两人的外套挂好,伸手去揉捏莫言蹊的肩头。
果然,在肩胛骨靠近后脖颈的地方,有两个无法按动的硬块,辛安拇指稍一用力,莫言蹊就疼的一声“哎呦”。
“你这还真是肩周炎,忍着点,我帮你揉开。”
莫言蹊听话的咬紧嘴唇,享受着肩头上传来那种酸痛的舒爽,不时的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听的辛安心猿意马。
既然莫言蹊肯让自己如此亲近,辛安觉得似乎有戏,小心的试探,
“莫言蹊,赵杰最近过的咋样?”
“想知道啊,先办完事再说!我能说多少,看你今晚事情办的怎么样。”
话已至此,再也不用有什么顾忌,辛安把莫言蹊揉搓的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她身上的衣物褪尽。
现在的辛安,并没有把健身的爱好丢掉,肌肉的线条依旧饱满紧致,再加上这一年跟着洪金,在工地上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皮肤炼成了古铜色,肌肉的爆发力也就更加实在。
死去活来几次以后,莫言蹊心满意足的躺在辛安的胸口,凌乱的发髻间有星光闪亮,那是激情澎湃后留下的汗水,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赵杰来找我的。”
她枕着辛安的胳膊,盯着房间屋顶那盏造型别致的水晶吊灯。
吊灯有变色的功能,莫言蹊不停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房间里一下变成鹅黄,一下变成粉红,一下又变成淡紫。
“你恨我么?”
莫言蹊突然问了一个让辛安心跳加速的问题,她能感觉到他,虽然体力很好,但其实今晚并不在状态,表现的很努力,但是莫言蹊知道他并不投入。
辛安认真思考了一阵,答到,“不恨。”
经过思考后的这个答案没有撒谎。回忆起最初失去莫言蹊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只是痛,没有恨。
“我恨你。辛安。不恨,就是不爱。”莫言蹊的话,让辛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并不在意身后的辛安怎么想,自顾的说下去,
“我知道,要不是为了赵杰,你是不会主动找我的,这辈子都不会。所以,今晚是你欠我的,你要还给我。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今晚就必须是我的。”
莫言蹊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那个曾经无数次娇羞的把小脸藏进被子,藏进男人的怀里,甚至藏进自己张开的手掌里的女孩,现在像是一个疯狂的骑手,盯着身下的辛安,驯服着这匹曾经倔强的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