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说不出一句，没关系。

手机响起，是保姆，她为难地说：“小姐，恩恩又开始哭了，应当是想你了。”

我吸了吸鼻子，“好，我马上回来。”

乔林深在路灯下注视着我，见我挂了电话才问：“孩子叫什么？”

我弯唇：“恩让。秦恩让。”

乔林深同样也满意的笑了笑，“挺好。”

陈橙这边的事情有乔林深替我分担，我才觉得肩上轻松了一些。

翌日，薇薇安准时将我要的资料递过来，我拆开看了看。

姜雪。

22岁。

b市本地人，父母双全，有一个弟弟。

电影学院毕业，专业第一，还没签公司，正在自己面试角色。

我看完蹙眉，这世界还真是巧，这个酷似赵思雨的女孩，从事的行业，竟然和我们息息相关。

但是实在说不通，她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甚至学生时代也和赵思雨完全不一样。

“姐，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演员，你要她的资料干什么？”

“她可不平平无奇，专业第一，却没有签公司和工作室，这正常吗？”

薇薇安想了想，“年轻人有傲气也是有的，而且，全国这么多学校，专业第一太多了。”

我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姜雪，会让你大跌眼镜的。”

薇薇安跟着我往外走，“你要签她？”

“这可不归我管。”这得看那位少爷的心意，是清醒还是疯魔就在一念之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见蒋沁要敲门，她呆愣的看着我，“姐……”

我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她，“吃饭了吗？今天去健身了吗？”

蒋沁的眼神有些奇怪，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薇薇安在我身边叹气，“蒋沁也可怜，付出真心却得到这样的结局。”

“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希望她自暴自弃，希望她可以想明白吧。”

我手里的资产已经全部变现，薇薇安陪着我去银行，但巧的是，我们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经理的门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辰总慢走。”

引入眼帘的，赫然是消失个月的小辰，他也瘦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疲惫，不过那股利落和威严还在。

见着我，点了点头，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总。”

我蹙眉，和他对视了一会，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问。

“我进去了。”

薇薇安没跟我进来，他们两个之间也有话要说吧。

经理的表情很难看，骂了一句落魄狗，但一见到我立马转变表情，“秦总来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弱肉强食……

“他……来办什么事？”

“不过是整理资产，他把手里的钱都取出来了。”

小辰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不少积蓄，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处理好事情，离开时我发现薇薇安的脸色很难看，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怎么了？”我轻声问。

薇薇安似乎再也憋不住，她扑到我的怀里，“他要去国外定居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也许有些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走到了陌路。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安顿好一切。”

“去送送他吧……”

薇薇安哭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三天后要竞标。”

“放心，来得及，我一定让你见到他。”

有些话如果不说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的。

团队为了竞标那块地，忙碌了整整两个月，前往会议当天，早上突然出现了一件事，青媒公开了我衣衫褴褛从宝格丽出来的照片，意指我和林书记有苟且。

陆嘉仪果然不会放过我，倒也算有职业精神。

“找人把这条新闻压下去，如果压不了，就去找林书记，他如果不想死，一定有办法，不过，这些照片得让某些人看见。”

陆嘉仪大概不知道，我是故意让她拍到照片的，只有这样宋家才会以为，我已经委身于林书记了，那样他们才会知道，我“完全相信”了他们虚假的报价。

这天天气很好，只是有些冷，我对团队的员工说：“竞标成功，给你们放两个月的假，奖金三倍发放。”

“好！谢谢秦总！”车上热闹得不行。

事实上我对这次竞标是势在必得，各方面的准备都给了我底气，我不觉得会输给惠丰，输给宋家。

竞标的场所很正式，来了几批公司的团队，都在外头等候，惠丰那边，许舒清没有出面，都是表面上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十分干练。

对方的代表甚至走上前来，“秦总，又见面了。”

我侧头：“我们似乎没有见过。”

“早年间，秦总还是惠丰的秦总监时，我还是个小职员，对你仰慕已久，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交手，是我的荣幸。”

这番话，明褒暗贬。

我弯了弯唇，“你们的许总，今天身体又不适？”

“许总有别的事情要忙，不过下次，你们一定有机会见面。”

谁想要这个下次。

“这不是秦总吗，还以为碎月度过危机，没想到还需要这块地做跳板啊。”有人趁机插嘴，带着嘲讽。

“你！”薇薇安想上前。

被我拦住了，“有人想要这块跳板，还找不到机会呢，不妨一试。”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统统都是看不起。

我知道这些公司都是卧虎藏龙的人，产业发展空前绝后，对我们这种原身是经纪公司而言，实在是降维打击。

但此一时彼一时，我并不觉得比他们差。

会场的门打开，几位主要负责人员端坐在一边，林书记也在其中，路过时，我和他深深对视了一眼，她躲开了眼神。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衣冠楚楚的人，其实暗地里都烂透了。

竞标正式开始，看完ppt，各家公司开展自己的讲述，对那块地的策划都做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尤其是惠丰，他们的内容是无可挑剔的。

薇薇安在我身边低声，“姐，他们的准备很充足，我们有把握吗？”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微垂，“待会你去演讲。”

“我？不是说好了……”

“薇薇安，你在碎月这么久了，职位方面应该更上一个台阶，去锻炼一下。”

“可是这么大的事，我怕我搞砸。”

我一字一句：“我相信你。”

薇薇安惴惴不安的深呼吸，然后才说：“好吧。”

内容都是由团队核实过无数次的，不会有错。

我没有留在会场里，出去接了一个电话：“秦书，你骗我。”

陆嘉仪。

“辛苦陆记者在寒风天里蹲我这么久，可惜，你失算了。”她应该也知道，那条新闻是假的。

“那块地你不会那么简单拿下的，这条新闻错了，我接下来还可以报道你们失利的新闻。”

说来也可笑，青媒明明和我们有密切的合作，但她却这样敌对碎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