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毛骨悚然笑声……
“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打你了……但如果你敢逃跑?逃一次,剁掉一根手指……别怕,你有十次机会呢,呵呵呵……”
太可怕了!
活生生的地狱!
这时,丁俊业的手机响了。
“少爷,情况有些不对啊……”
电话那端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外面忽然来了很多丨警丨察……啊!少爷快走……”
电话忽然被掐断。
房里陷入一片死寂,蓝臻什么都看不见,但凭听觉感觉到丁俊业的脚步慌乱了。
蓝臻刚刚涌起一线希望,突然间一只手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瞬间止住她的呼吸,就要将她掐死……
猎毒行动队是一小时前接到的线人消息,丁俊业绑架了一名少女,确认身份就是蓝臻。并得到消息,丁俊业今晚将会潜逃出境。
立刻行动抓捕,解救人质。
段肃重接到行动命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他的黑色皮匣子。被拆分的黑色狙j枪静静地躺在皮匣里,等待主人的召唤。
段肃重的脸色阴郁至极,将它从匣子里取出,仔细的用枪膛刷清理一遍看不见的灰尘,而后熟练的检查每一个配件。
这次猎毒行动计划已久,段肃重是特种部队派出的狙击手,配合缉毒大队的警员突袭。
听后方通讯命令,段肃重到达指定位置,埋伏待命。
从对面顶楼的狙击位置,他通过狙击镜看到了被绑在床上的蓝臻……
他身体紧绷,汗水从脸颊滑下,不是天热,而是血热。
丁俊业劫持蓝臻,走出屋门。
他一手握枪,另一手掐着蓝臻的脖子,用蓝臻的身体做挡箭牌,企图逃脱。
蓝臻的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单薄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脸颊上都是泪水,前额上糊着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嘴角也有血。
在这一刻,段肃重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恼恨到极限、焦虑的极限、心疼到极限……
他这一生当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段肃重握着狙j枪的手心里出了汗,鹰目紧紧的盯着那个该死的丁俊业。他完完全全地将自己隐藏在蓝臻身后,将她当做人肉盾牌,一步一步地推着她前进……
“退,再退!谁敢动,我立刻开枪杀了她!……现在,立刻,给我找辆车来!我数三声,三,二……”
死亡就在眼前,在这一刻,蓝臻想到的是远在b市的父母。已经失去蓝诺了,如果再失去她,父母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通讯器中发出指令:“狙击手准备,瞄准即行动!”
“收到”
段肃重最后慢慢深呼吸一次,调整心速。
丁俊业步步逼退缉毒警员们,进行着倒计时:“三、二……”
“等一下!”缉毒队长喊话:“可以!别激动,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车!”
丁俊业停下了倒数,嘴角微微朝一侧挑起,眼神中露出狠戾的得意。
缉毒队长:“冷静,我们把车开过来还需些要时间。只要你保证人质安全,一切好商量!”
丁俊业冷笑:“也别想跟我耍花招。你们要想在车上动手脚,这个女人肯定死在我前面。”
缉毒队长认真道:“保证人质安全,一切好商量。”
段肃重是脸色寒冰、内心焚火!
多次瞄准,角度不利。
他对通讯器说:“报告!狙击角度不利,想办法让歹徒再往前走几步。”
通讯器立刻回复:“后方收到!”
缉毒队长很有经验,他放缓语气与歹徒周旋:“我们可以为你提供车,可以让你安全出境。但我们这边也有个交换条件……”
丁俊业皱眉,一只手的枪抵在蓝臻额头上,另一只手掐着蓝臻的脖子,又往前走了一步:“什么交换条件?”
段肃重一眨不眨的透过瞄准镜,盯着丁俊业的一举一动,慢慢吸气,慢慢呼气,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缉毒队长说:“我们的条件就是,出境前,你必须释放人质!”
此话一出,丁俊业有些激动,又往前走了一步:“别耍花样!我说了别耍花样!!出境前?放了人你们立刻就会……”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是刹那之间!
穿云破空而来的子丨弹丨没有声音,像悄无声息的索命鬼。
丁俊业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众人亲眼目睹他握着抢的那只手被高速穿透的子丨弹丨直接撕裂,骨断筋折……
手腕处的剧痛隔了1秒,才顺着中枢神经传达到大脑。
一股血腥喷溅在蓝臻的脸上,她的耳边没有听到子丨弹丨声,而是听到丁俊业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疼痛刺激了他,就在最后一刻他的手还狠命的掐着蓝臻,指甲抓破了她的脖颈,强大的力量掐住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缉毒警员一跃而上,解救人质。
蓝臻就像做了一个地狱惊魂的噩梦,耳边萦绕着惨绝人寰的尖叫,脸颊上都是恶心的血腥气……
眼前的黑布被摘掉了,手上的绑绳也被解开了,可是她整个人就像傻了。类似木偶,生命还在,魂儿却飞了,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一个怀抱将她抱起,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呼唤:“蓝臻!蓝臻!蓝臻……”
好半天,她终于抬起头看他。
这个怀抱很紧,有强大的温度和力量,他的声音不停的安抚:“没事了,蓝臻,不怕了,不怕,不怕……”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
之后蓝臻被送到医院处理伤口,还注射了镇定安睡的药物。
可是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魔。梦中依旧笼罩在那种惊恐和绝望中,就觉得有人扼住她的喉咙无法喘气。是丁俊业,他一直在死死抓着她,他血肉模糊的脸,他狰狞可怕的脸,他阴郁癫狂的脸……
19岁的蓝臻啊,活活要吓死了!
“啊!”
她猛然惊醒,脸色煞白,急促地喘着气,心脏剧烈跳动的危机像要冲破胸腔,身上的病号服被冷汗浸透了。
她睁大眼,直勾勾的瞪着前方,很久都无法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太可怕了,她大脑里极度崩溃,越害怕越像放幻灯片似的不停回忆。
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鼻尖还能闻到那股血腥气,恶心至极,惊恐至极。
“别怕,别怕……”
段肃重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一直就在她的病床旁。
蓝臻脸色苍白,想哭想喊,大难不死就像恍如隔世,又庆幸又害怕。
“蓝臻,没事了,别怕,别怕……”
他声音很低很轻,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可是蓝臻惶惶然,还是无法自控的紧张,抓紧被子,浑身绷紧。
“小心针头。”
段肃重指了指她的手,提醒:“你扎针呢!”
蓝臻这时才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上打着点滴。因为刚刚的动作逆流的血液,此时正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回她的身体中。
麻木的感知,她浑身就是觉得寒冷,觉得僵硬,觉得惶恐。
蓝臻脑子依旧迟钝,茫茫无措,过一会儿才问:“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