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瑾缓了好几秒都没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口袋。
他看了一眼容七的表情,总害怕这里面装着一条捉弄他的毒蛇,只要他一伸手,里面的蛇就会钻出来咬他一口。
容七嗤笑一声,正想收回手时,周昱瑾脑子一抽,立马伸手接过来。
容七面色无常,道:“对她好,不然半夜爬你的窗,剃光你的头发。”
“……”周昱瑾沉默。
周围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地笑了一声。
周昱瑾脸色黑沉又无奈,承诺道:“我会尽到我的责任。”
只是,所有人都鄙夷地盯着他手中的尿素口袋。
甚至这里的大部分人只在网上见过,现实中都没见过这种装猪饲料的口袋。
可南宫月却高兴地从周昱瑾手里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好几株市面稀有的野生番红花和血蝎。
这些不识货的愚蠢的人类,简直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多珍贵!
南宫月宝贝地抱着尿素口袋,朝容七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她看着容七,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
南宫月眼里闪着泪花,夜小宝都怕她下一秒吐出一句‘七七我爱你’来,紧张兮兮地偏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夜大。
南宫月都宝贝到这份上来了,周昱瑾再不明白也是傻的,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
容七这才看着南宫月,从裤兜里摸出自己送给她的第二份礼物——一根粉色钻石做成的项链。
容七道:“月月,订婚快乐。”
粉色钻石与南宫月的礼服和披肩都超级搭配。
原本就亮眼的南宫月,此时就如同众星捧月的珍宝一样被所有人羡慕。
曾经她失去的,在今天,全都拿回来了!
这么大一颗粉钻,起码价值三千万美元,就这样被她揣在裤兜里带过来了。
神无送礼,亲自替她正名,以后还有谁敢污蔑她是神经病,在这件事上对她做手脚?
总统也讶异她们两人的关系,有些不敢相信两人居然认识。
一场宴会,有惊无险地度过,就连宴会结束后,周昱瑾回想起来也能冒一身冷汗。
他不敢想象如果南宫月中招,后果会是什么。
南宫月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嫌弃,“神无不是来了吗?我背后的女人总会在我最难堪的时候出现。”
“她来是巧合,万一来得不及时,怎么办?”周昱瑾心有余悸道,“你以后能不能多长一个心眼?”
南宫月单手撑着下巴,让周昱瑾给她剥桂圆,“来得不及时的只会是你。”
七七从来不会扔下她一个人。
周昱瑾看着她,皱眉,“你怎么知道那两块蛋糕有问题?”
纵然是他这种能在阴谋诡计中游刃有余的人,也没有想到小女孩递过来的糕点有问题。
他不会吃,但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南宫月嘟囔着嘴,“夜小珩发现的。”
“他这么厉害?”周昱瑾张了张嘴。
南宫月顿了一下,换了一只手撑下巴,“陆少五岁就能蒙眼识别一百种药材,夜小珩也就比他强那么一点点吧。”
夜小宝能识别多少药材她不知道,但是她跟七七的宝贝必须别人强。
哼。
周昱瑾喏动唇角,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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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容七要离开总统府的前一刻,总统亲自截住了她,要跟她和宋安知谈谈。
容七停下脚步,“总统有事直说。”
总统犹豫了一下,挥手让警卫离开,上前几步,道:“神无小姐,之前的事多有得罪,我想问您,月月的病,是您给她治疗的吗?”
“是。”容七没有迟疑地回答着。
开口的第一件事不是问二夫人,还算他有点良心。
“那她现在……好了吗?”总统觉得自己实在太羞愧了,对南宫月关心太少,才导致现在连问她的情况都问不出口。
容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出手有没治好过的病么。”
总统脸色一僵。
容七接着道:“在m洲的时候,月月的病就已经好了。”
“什么?”总统吃惊,自觉失态后才压下自己的情绪。
竟然那么早吗?
容七没说话。
这个好,也不是全好。
那场无缘无故,因为被人的私心导致的灾难,给南宫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造成她两种极端的性格。
可这样似乎也不错。
最起码,南宫月可以自保了。
总统极力地压制着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
缓了半晌后,才道:“神无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二夫人的病,总统府实在没办法了,能不能请您……?”
“呵,不救。”容七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总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覆上了一层衰败之色。
突然,身后跑来一个警卫。
“总统,不好了,二夫人又吐血了,正在四处找您。”
总统脸上泛着幽冷的光,“我先去看看月月,让她自己吃药吧。”
说完,抬脚往南宫月和周昱瑾刚刚离开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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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过来就得知自己女儿因为疯病被关进地牢的二夫人再次吐了一口鲜血,挣扎着下床要去找总统。
佣人和医生拦都拦不住。
“总统呢?总统去哪了?他为什么不过来?!”
二夫人抓着医生的衣领子,目眦欲裂地问着,“他怎么能把我的曦儿关进地牢?怎么可以?!你告诉我,总统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医生掰着她的手指,“二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总统现在在南宫小姐的住处,我们没法带您过去。”
“什么?在南宫月那个贱人的地方?!”二夫人眼神凶狠,“他怎么能去看南宫月那个贱人,反而把我女儿关进地牢?”
“这……”
“谁是贱人?”刚好把二夫人的话全部听在耳里的总统,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冷漠又疏离地看着她。
这样陌生的二夫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都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总统眼里尽是失望。
总统突然出现,二夫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慌忙解释着:“总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担心曦儿了,您怎么把曦儿关起来了?曦儿做错了什么?”
总统脸色沉冷,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安静又陌生地看着她:“我在问你,你刚刚说谁是贱人?”
二夫人从来没有见到过对她这样冷漠的总统,心中升起了无限恐惧,小声地喊了一声:“总统……”
“说话!”总统厉声道。
二夫人被吓得一颤,流着眼泪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这样骂月月,是我的错。我没有恶意,您知道的,我就是嘴硬心软。”
“好一个嘴硬心软。我问你,月月的病是不是跟你有关?”
闻言,二夫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总统,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只可惜,她的脸早已水肿得厉害,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二夫人痛心道:“您怀疑我?我待月月比曦儿还好,整个总统府谁不知道?您怎么能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