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翻着书本,一张照片跃入眼前。
她脸上的表情微微凝固,将照片拿出来。
许久没有听见闹腾,周昱瑾抬头看着南宫月。
南宫月看着他,表情泛着寒光,把周昱瑾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七七的照片?”南宫月把夹在书里的照片拿出来。
周昱瑾脸色一变,站起来走过去,“还给我。”
南宫月将手往后扬开。
两人视线交锋。
周昱瑾脸色也愈加寒冷。
南宫月的眼中怒焰涌动,语气肯定,“你喜欢七七。”
周昱瑾浑身一僵,“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喜欢也不可以吗?我主观意识喜欢她,客观意识保持冷静并没有去打扰她,我做错了吗?”
南宫月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坦然。
她将容七的照片揣在自己怀里,还有一张照片,是他跟容七不知道在哪个人群里的合照。
照片里的其他人全都变成了虚影,只有他和容七面目清晰。
周昱瑾看着南宫月没有表情的脸,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周昱瑾道:“你可以怪我,我跟你的婚姻是多方促成,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跟深夫人有任何牵扯。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是这样的人。我跟你……”
“你跟我有个屁的关系?谁在意你?”南宫月道,将手中的书仍掉,再将他跟容七的合照撕开。
“南宫月,你干什么?”周昱瑾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南宫月将撕成两半的照片一半扔给他,一半揣在自己怀里。
扔给他的那一半是周昱瑾自己的照片。
南宫月道:“七七已婚,你留着照片合适吗?不怕被姓深的知道了徒手撕了你?”
南宫月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留着,没事。”
在南宫月眼里,撕掉人的照片是不吉利的,所以她强忍着才没有撕碎周昱瑾的照片,不然,现在扔在周昱瑾怀里的就是一堆碎片了。
至于容七的,她才舍不得撕。
周昱瑾听着她的话,微微咋舌,“你不生气吗?我以为是个女人都会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
南宫月:“生气的前提是我在乎你,但你算个啥?我又不在意你。”
“那你为什么把照片撕了?”周昱瑾捏着仅剩自己一人的照片,声音又降了两个度。
南宫月坦然道:“断了你想捡漏的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着捡漏,死心吧,你没这个机会,我最擅长的就是给别人添堵,不想被我气得英年早逝,规矩点。”
“……”周昱瑾沉着目光,多看了两眼南宫月。
南宫月知道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但她装作不知道。
本来挺生气的,但一见那女人是七七,好吧,那算了。
喜欢七七,只能说明他眼光好。
虽然,她很讨厌别的人觊觎七七。
南宫月坐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眼神若有若无地打在周昱瑾身上,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为了不让周昱瑾去破坏七七的家庭,她决定要牺牲自己,让周昱瑾爱上自己。
豁出去了。
南宫月叹了一口气,她只希望姓深的能看在自己牺牲这么大的份上放她进清溪苑,不然,她很难不恨他。
但是恨他又能怎样?
打不过骂不赢,只能欺负他儿子,让他儿子父债子偿。
她也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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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在周家待了一晚上,除了差点让周昱瑾一夜白头外,其他一切安好。
容七第二日醒得很早,她要去京大开会。
用过早餐之后,夜南深就送容七先去了京大。
“七七。”宋安知站在校门口等她。
两人一起并肩进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叫她。
“容小姐,可以等等我,我们一起进去吗?”
孙芷桐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
车子很普通,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华丽的地方。
容七嗤了一声,“阴魂不散。”
宋安知笑了一声,两人装作没听见往前面走。
容七跟孙芷桐并不熟,也就几面之缘,那几面,还不是什么友好的回忆。
宋安知取下一只耳机,塞进容七耳朵里,两人听着她手机里的歌,没有放缓步调。
“容小姐。”孙芷桐追上来,喘了两口气,用手抚平自己被吹起来的头发。
容七看着她。
孙芷桐道:“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京大开会,有些紧张。我对京大不熟,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宋安知看着她,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容七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三人一起往会议厅走去。
路上,有人见识了还未正式授课就已经在校园贴巴上火出名的孙芷桐了,一声声桐大叫得亲切极了。
孙芷桐也没有架子,笑着跟他们回应。
宋安知眉头皱得很紧,目光撇向一旁的石子,双手抄在裤兜,不在意地朝孙芷桐踢过去。
高跟鞋的跟踩在石子上,孙芷桐脚一扭,一下子跪跌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投递视线。
孙芷桐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刚刚的‘意气风发’瞬间被浇灭。
宋安知声音微冷,“孙小姐,我跟七七要先去趟校长办公室,你摔伤了就不等你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她跟容七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安知在外界的印象就是这样,对不熟的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所以,尽管孙芷桐暗自捏紧手指,也不能说宋安知是在针对她。
孙芷桐被路过的学生搀扶起来,脚踝肿了一片,她回头,看着刚刚自己摔伤的地方,心中又气又恼。
休息了一阵之后,才自己拖着伤慢慢往会议厅走。
另一边,容七和宋安知径直去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去,容七就将校长逼在角落,“开什么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发消息说?什么毛病?”
邢汗在一旁劝架,“七大,冷静点冷静点,别动冲,这是张校,不是您的靶子。”
容七一个眼神扫过去,邢汗缩了缩脖子,自觉闭嘴。
张校看着不仅不尊老,还不尊重上司的容七,道:“这个位置换你来坐,你来?”
宋安知默默地学着夜南深的语气:“不想干滚蛋。底下有的是人想要爬上来。”
邢汗和张校长同时震惊地看着宋安知。
宋安知用报纸挡住自己的头。
张校无奈地叹口气,“是第九区实验重启,暗中为了庆祝实验重启,再加之新生入学没有召开新生大会,所以有个演讲。”
容七皱眉,退了几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带的那届过于优秀,破晓前段时间立了一个功,所以经过学校讨论,想让你做一次关于培养破晓的演讲,和你一同演讲的,还有其他几个老师。”
“所以?”容七偏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