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鄢吸了一口气,转身放下手机,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关灯睡觉。
却不知,底下的拐角处,一直站着一抹身影。
静静地看着她关窗关灯,静静地看着她的房间陷入沉寂。
上官泽每晚都会来这,待到天亮才离开。
苏允的父母找过苏太太和林督军为苏允做媒,现在苏允依旧死性不改,觊觎顾雨鄢。
他把之前南宫月揍了一顿自己的事告诉给了郭乐清,郭乐清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得罪南宫月了。
这更不可能。
他跟南宫月都没怎么见过面,连话都没有单独说过,怎么可能得罪?
郭乐清皱着眉,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再另外想办法。
可郭乐清不知道的是,她跟苏允刚结束掉电话,苏允就拖着一身伤出去约会了。
林家千金这几日天天往熙皇跑,他要去偶遇。
“上官还是没有来吗?”顾雨鄢早上在sk大楼的会客厅见到上官泽的助理,问他。
助理点头,“老板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这段时间都不过来。”
“是关于b洲那个合同么?”
助理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摇头,“不是,合同在上个月就已经签了。”
“那我知道了。”顾雨鄢点头,按下电梯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出手机,给上官泽发消息:
-【如果是因为我那天无意的话让你不舒服,我道歉,对不起。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你不用躲着我。戚砚有个出国交流的名额,我会跟云砚申请。】
发完消息,顾雨鄢就将手机扣在桌子上,找简云砚去了。
坐在京大医学实验室里的上官泽看见消息,手里的水果吃不下了。
他又弄巧成拙,让顾雨鄢多想了。
上官泽抱着头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捏着拳头哐哐砸着墙,没等别人过来问,红着眼睛跑了。
这下,他消失得更彻底,和111万的难兄难弟顾子烨一样,让任何人都联系不上他。
顾雨鄢没有等到上官泽的回复,这几天也在加紧完成手里的最后一份设计稿,完成之后就出国。
容七是抠破了脑袋都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
上官泽躲去了盛俭那,容天时每天送过来的水果就没人吃了。
实验室里的人不多,分了之后还能有多余的,全是珍稀水果,容七干脆全部让人拿去送给农业学的学生做研究,指不定以后就实现了这些珍稀水果自由呢?
盛俭从外面回来,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跟屁虫。
吸着烟,眉头紧皱,“又被骗了?”
上官泽摇头,一改往日的多话,一句话也不说。
盛俭沉默了一下,“那是小七又乱花钱给绿茶买礼物了?”
上官泽摇头,闷着从他那里抢了一支烟,愁绪随着烟圈一圈一圈地往上飘,汇集成一团。
更愁。
盛俭见他提不起精神,眯眼,皱眉:“刚好我有一件事要去办,你要不要帮我,你去做,还能分散注意力。”
“你说。”上官泽蔫蔫的。
盛俭让保镖退下去,跟上官泽把自己要做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上官泽抱着自己,“我不去,我怕s打我。”
“她不会,小七早就不认他了,只是让你弄走,又不是让你弄死。”盛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船我都找好了,你只用把他绑走送去码头扔去船上就行,是死是活跟我们又没关系。怎么样,做不做?不做我找绿茶去了。”
他是想亲自动手,但一看见容天时就恶心,这种恶心别人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
虽然原本的意思是想恶心夜南深。
但上官泽是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那我做。”上官泽起身,“我现在就去。”
“不急,先吃饭吧。”盛俭带着上官泽出去吃饭,上官泽喝了好多酒,嚷着又要唱歌,在找了一家会所,让他唱个尽兴。
声音犹如鸭子过嗓,盛俭堵着耳朵,在跟夜小宝发消息。
喝醉之后的上官泽软成一团泥,事情也不能做了,盛俭还要负责把他送回豫园……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全被上官泽浪费了。
每天醒来就找他喝酒,一喝就喝到不省人事。
而此时的总统府
南宫月大剌剌地回去了。
父母和弟弟都在会客,她坐在会议室里等着。
一双目光犹如利剑,在会议室嗖嗖嗖地搜寻,看见窗台上摆着的绿植,眉头紧皱,强迫症犯了。
她起身,将那些绿植和小花小草全部倒在会议桌上,把花草放在一旁,泥土腾出来,捣鼓着。
警卫员嘴角使劲抽了抽。
干净的会议桌上全是泥,南宫月尤为喜欢跟泥土打交道。
也不嫌脏,直接上手摆弄。
总统府的盆栽都是有人精心护理的,把花草拔出来,花根底下还有虫。
南宫月嫌弃地放在一旁。
警卫员以为她终于肯消停了,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转眼,就看见她站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踱步,弯腰,一把抱起角落里比人还高的大绿植。
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会议桌旁走。
警卫员张大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总统府千金。
连忙走进来要帮忙,南宫月却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警卫员咽了咽口水,站去门口。
会议室传来‘duang’地一声,南宫月将大绿植从足有成人膝盖那么深那么高的大盆里将绿植拔了出来……拔了出来。
南宫月将绿植放在会议桌上,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小锄头,开始松土。
没错,是开始松土。
这得是有多闲?
警卫员敢信,总统和夫人要还不来,她能把整个总统府的盆栽和绿植全部拔出来捣鼓了!
南宫月打开一包粉末倒在纸杯里,用水搅和之后均匀浇在土里,然后才一一将绿植和花草重新栽进去。
会议室被她搞得一片狼藉。
这里的盆栽捣鼓完了,就去外面搬,一盆一盆往里面搬,不许任何人插手。
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开始摆弄,还找警卫员要了一把剪子,给花草修建,全按自己喜好。
有的咔嚓两剪刀剪成方形,有的剪成原形,有的把所有叶子都薅秃,有的将所有枝干全折了,只剩一根光杆杆……
总统和夫人会完客进来就恰好看见她在折腾这些可怜的花草。
不是南宫月所喜欢的,她就不会好好对待。
“小月,怎么了?等得不耐烦了?”
总统夫人苏璇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给人一种亲近感。